邵梅伦组织的宴会转眼就结束了,众人虽然表现的意犹未尽,但是其实也早就想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邵易简单向我透露的信息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不过当时人多眼杂,我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等待宴会结束了。
好不容易邵梅伦宣布了结束,我赶紧跑到邵易身边,追问结果。
邵易说到:“吴兄不要着急,此处人多眼杂,不好具体描述,我已经跟娴儿还有我爷爷商量过了,我们准备过几天就跟你们一起去吴家村,祭拜你的太爷爷,到时候我们在路上好好聊,怎么样?”
“这……那好吧,我回去问问我五爷爷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说到。
“嗯,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们,我们也会抓紧时间好好收拾东西的。”邵易说到。
与邵易分开之后,我与五爷爷,梦竹,老爸还有盈盈一起回到了五爷爷的房间里,老爸好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此时一反此前高冷的形象,问了我许多关于阴司的事情,还表示下次也想去看看。
“想不到这阴司竟然如此有趣,下次我也要去,明儿,你记得给我封个将军当一当啊,我也想过一过指挥千军万马的瘾。”老爸说到。
“哈哈哈。”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五爷爷,我想问一下您,您怎么会突然替邵氏兄妹说话呢?”我说到。
“我就知道你会问,我刚刚看到你跟邵易耳语了几声,想必你也知道邵易已经掌握了吞少儒肉体在何处的信息了吧。”五爷爷说到。
“是的,他跟我说了,难道说?”我说到。
“没错,我正是为此才替他们说话的,这个邵易虽然表面恭顺,实则城府很深,他想利用这条消息让我们帮他在邵家夺权,因此我才这样做的。”五爷爷说到。
“夺权?之前他不是说他与邵梅伦已经开诚布公地聊过了吗?”我问道。
“不错,但是他也希望我们能帮他劝劝邵梅伦,此人对于邵家家主之位的渴望,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五爷爷说到。
“他以前也是这样么?”我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五爷爷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梦竹一边问,一边朝门口走去。
“是我,东绝。”东绝在门外说到。
梦竹打开房门,将东绝让了进来,我一看,这下好了,知道的人来了。
“师兄所来为何啊?”我有心开玩笑,故意说到。
“哈哈哈,师弟,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就是吃完饭没什么事情,想找你们聊聊,阴司此行,太过凶险,也没顾上跟你多聊聊,想不到你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东绝说到。
“师兄聊聊可以,但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我说到。
“什么问题?”东绝说到。
“我想知道邵易一直对于邵家家主之位都很渴望吗?”我问道。
“并不是,虽然他也很渴望邵家家主之位,但是并没有到走火入魔的地步,还是愿意等待邵老家主主动让位
的那一天的。”东绝说到。
这个答案大大超出我的意料,我说到:“那为何这次回来,邵易这么迫切想成为邵家家主呢?”
“其实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东绝说到。
“此话怎讲?”我问道。
“你在阴司的种种经历,早就成为我们邵家一行人每天茶余饭后必谈的话题了,一开始大家还是由衷的钦佩,到后面邵邵氏兄妹就发生了一些变化”东绝说到。
“什么意思?”我问道。
“你没觉得大小姐不一样了吗?”东绝说到。
“感觉到了。”我说到。
“大小姐觉得今天的你已经不是邵家能掌控的了,因此有些黯然伤神。”东绝说到。
“掌控?什么意思?”我更加困惑了。
“其实你也不难理解对吧,大小姐因为年幼时遭到邵家各种势力的欺负,一直以来结交朋友和收服人心都极为有目的性,若是去阴司之前的你,大小姐还觉得自己能掌控你,为她所用,可是今日的你,早就不是邵家现在的人能掌控的了,因此大小姐才有些黯然伤神,其实也很可怜的。”东绝说到。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为什么邵娴后来对我毫无之前那种跋扈之感了。
“可怜?是她自作多情吧!”梦竹听到此处,十分气愤。
“其实我能理解她。”盈盈说到。
“你怎么谁都能理解啊冷月,之前提到邵宗贤夫妇那个有可能夭折的小孩时你也能理解,现在你还能理解?你童年是有多不幸啊。”梦竹说到。
“梦竹!你过分了。”五爷爷说到。
“对,对不起冷月,我有口无心,我不是那个意思。”梦竹自知失言,赶紧道歉。
“没关系,我小时候确实不幸福,所以才更能理解别人吧。”盈盈说到。
梦竹过去抱了抱盈盈,我则对东绝问道:
“那邵易呢?有什么变化?”
“邵公子变得十分焦虑,一开始他还是十分激动的跟我们聊你,后来就是充满了羡慕,再后来竟然有些怨恨,不过不是怨恨你,他一直都很钦佩你,而是怨恨邵家,他觉得是邵家没有给他足够的舞台去施展。”东绝说到。
“凭心而论,确实没有给足够的舞台。”我说到。
“没错,他认为你能走到今天,正是因为你父亲吴家主肯放权,让你能独当一面地代表吴家率领众人去阴司,而他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被掣肘,时至今日,四庭都没有完全听命于他。”东绝说到。
“那南庭呢?”我问道。
“南庭一直都是力挺邵公子的代表,实际上整个四庭之内,也许只有南庭最忠于邵公子了。”东绝说到。
“怪不得。”我说到。
“还有就是这次经历,让他觉得邵家如果再不拧成一股绳,迟早被道门所瓦解,他认为邵家拥有邵家渡口,四庭五绝,至于各种繁杂禁术更是不胜枚举,而邵氏兄妹又都是道门翘楚,老家主则是江湖泰山北斗,因此,邵家理所应当是卜脉魁首,可是正因
为邵家分崩离析,各怀鬼胎,才处处遭人算计,今天是邵公子,明天也许就是大小姐,说不定有一天就会轮到……”说到这里,东绝自知失言,不敢再说了。
我赶紧换了个话题说到:“好,师兄,我基本了解清楚了,对了,我听邵易说他们准备跟我们一起回吴家村了,你要一起吗?”
“当然啊,我还没去过呢。”东绝赶紧顺着我的话说。
“那正好,到时候你可要一起来啊。”我说到。
“那是自然。”东绝说到。
因为东绝刚刚的失言,整个房间突然半晌没人说话,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一直留意的关于脖颈之位的问题,当即问道:“师兄,我注意到这宴会厅是在邵家脖颈之处,这是什么意思?”
“师弟不愧被称为神相啊,还真是仔细,其实邵家有很多处宴会厅,每一处的功能不一样,装饰也不一样,比如在花园后面,也有一处宴会厅,名为金兰厅,意为义结金兰,也就是老家主宴请自己结拜兄弟时使用的,而脖颈这处,原名为文景厅,取谐音‘刎颈’,意为刎颈之交,后来老家主觉得不吉,索性就没有了名字,只是称为宴会厅,在邵家是规格最高的,非得是与邵家出生入死的人,才能被带到这里。”东绝说到。
“原来如此,看来邵老家主也是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啊。”我打趣道。
“师弟你可说对了,虽然今日饭局之上,颇有尴尬之情,但是以我之见,邵家上下对于你及吴家,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邵公子或许有些急于求成,这可能也是我刚刚说的那些原因,但是我说句公道话,邵家没有坏人。”东绝说到。
“嗯,我相信。”我说到。
又聊了一会,东绝就回去了,我看时间不早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了。
谁知睡到半夜,一股强烈的杀意激起了我的夜眼和鬼瞳,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刚一醒过来,我就察觉到屋里有人,说到:“谁!”
这时,只听传来一声空气被划破的声音,我心知来人不善,双手在头顶一撑,整个身体朝床尾划去,与此同时,我的枕头上出现了一把匕首。
这与那晚我遭到刺杀是一样的身手,我决心这次一定不能被他逃跑,当即顺着匕首抓住他的手,两脚一起用力踹向此人腹部。
谁知这人早有防备,抬起腿挡住了我这一击,这让我更加坚信这就是当初那个杀手,因为他知道我的出招方式。
我当即调动鬼瞳,一股麒麟之力涌入此人体内,可是鬼瞳天生是鬼魂的克星,对于阳间之人,需要先将他们的魂魄引出。
我先行发动的鬼瞳没有奏效,此人一把挣脱我的手臂,握着匕首的手横了过来,一把朝我刺来。
我发动鬼瞳有些出神,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快伤到我了,我勉强格挡住,这时麒麟说到:“主上,快用七窍封印,此处不是阴司!”
我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发动七窍封印,将此人的感官全都封住,随即一跃而出,将他踢翻在地,打开灯一看,此人竟然是诸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