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修【6**】只是悲伤涌上眼底便收敛了,她没有必要在外人的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
"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去远方,去一个没有魔种存在的地方。"
一个小男孩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鼻涕,破旧的袖口亮晶晶,风里希只是瞥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魔种一定会被全部赶走的。"
"不过我还没有见过魔种呢,都是大人们说的魔种又丑又厉害..."
他继续说着,然后被大人立马捂住了嘴巴,"不许胡说八道!"
风里希淡淡的笑了,"是啊,魔种又丑又厉害,所以一辈子都不要碰到它。"
"哦。"
被自家大人这么一搅和,小男孩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头了,蔫蔫的坐在一边十分的憋屈。
随后又有人问道,"姐姐,你在旅途中有遇到过一个幽灵吗?"
"幽灵?"
风里希重复着这两个字,心里满是疑惑,随后就看到孩子点点头,"是啊,幽灵,传说他比魔种还要厉害。"
"没有。"
风里希仔细的想了想,似乎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存在,而且裴擒虎他们也从未提到过这样的存在,或许只是这些小孩子无聊时候想到的一些无聊的东西吧。
这个话题只是提了一嘴,也没有人在意,风里希坐在火炉边和他们一起烤火,也不知为什么,这里的夜晚总是寒冷难耐,若不是有一个火炉,还真的很难度过这样的漫漫寒夜。
孩子们很快就被驱赶回到自己的小窝,房间里只剩下风里希自己,稍微的收拾了一下,也回到床上窝着,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第二天,艳阳高照,风里希也是给收留自己的一家留下了一些粮食,之后便是独自离去。
"妈,那个姐姐已经走了。"
"妈,那个姐姐是神仙哩,还给我们留下了好多粮食。"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村民纷纷冲着村口的方向拜了一拜,虔诚的**着神仙能够保佑他们太平长安,永远都不要被魔种侵扰。
而风里希则是在路上走着,十分忧愁,漫漫长路,全靠两条腿,眼看着自己的小腿日渐壮实,她都要愁哭了。
也不是她不想找个代步,可是在这种时候,坐骑什么的,好一点的都被征上去战用了,次一点的也是百姓赖以生存的家畜,她总不能去跟人家抢。
再次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也是认命的继续走。
而且这段时间的赶路,也是让她对法术有了新的认识,将神力运转到脚上,就可以让她的速度快上许多,虽然比不上骑马,但也是能够走很远了,只可惜云中漠地还是很大,她就算再加快速度,也还是在这片地域晃悠。
"真难啊。"
风里希已经不知道感慨多少次,即便不会有人回应她,还是乐此不疲的抱怨几句,仿佛这已经成为支撑她继续赶路的动力源泉。
终于有天,她正赶路,只觉得身边一阵风过,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倒在自己的脚边。
"我靠!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有人碰瓷?!就不怕会被魔种叼走吗?!"
她抬头往周围看了一眼,没有人能够给她作证,不免皱眉,"算了算了,还是赶紧溜了,我可不想被碰瓷。"
然而她已经走出去好远,再回头的时候,那个人还是倒在那个位置,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难道是真的?"
她的心里又开始嘀咕了,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脚步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人的方向走过去。
蹲在他的旁边,将他翻了过来,就看到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嘴唇也是因干涸而起了碎皮,认命的叹了一口气,"唉,算你命好,我就帮帮你吧。"
风里希使了点力气,把他翻了过来,然而周围连棵树都没有,火辣的阳光直接照在他的脸上,可他没有一点反应。
风里希摸了摸鼻子,看样子是真的晕过去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不过已经遇到她了,她也不能眼看着他死了,总还是得救人的。大不了他以后做坏事被她看到,再弄死他。
想了许多,她也在空间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到一把伞,勉强的把他的上半身遮了一下,又给他喂了点水,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似乎是受了些伤。
"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还要给他处理伤口,真是麻烦死了。"
嘴上这么说,风·烂好人·里希还是认命地剪开了他的袖子,就看到胳膊上面有一个看不明白的胎记一样的东西,也没有理会,盯着他还在冒血的伤口,已经耽搁许久,伤口已经开始微微结痂,但可能是因为他的运动量太大,一直在扯动伤口,也就导致现在都还在流血。
"搞不好还真是个坏人啊。"
风里希撇嘴帮他处理了一下,然后仔细的看了一下他的身上其他地方,救都救了,要是因为身体别的地方还有伤口然后导致人歇菜了,岂不还是自己的罪过么。
不过也没有看到他身上别处的衣服有破损,风里希也就放心的跑去旁边搭帐篷了。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但是帐篷还是要搭的,不然这么毒的太阳,早晚得把他给烤熟了,到时候自己是埋人还是撒椒盐就会很为难。
如今搭帐篷对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很快就把人转移到了帐篷里面,然后在他的旁边放了一个水壶,里面装着许多清水,又在旁边放了一个碗,保证他醒了就可以自己倒水喝。
而她则是蹲在外面帐篷营造的阴影中思考人生。
一直到晚上,她晚饭都吃过了,那人还是躺在那里没有清醒,把她给愁的,默默决定,只等三天,要是三天还不醒,那她也只能把这人留在这里了,素昧平生的救他就已经很本分了,难不成还指望她能够把他背在身上赶路吗?
想得美!
风里希撇嘴,静静的坐在一边,守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一直等了两天,她都快要烦了的时候,那人终于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周围,随后又警惕了起来,挣扎着坐起,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皱眉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