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Satan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仅仅一秒钟的迟疑，就让他的发型变成了地中海。

噗——

庄周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现世之后学坏了，曾经的他就算看到别人再多的糗事也不会嘲笑，但是看到Satan的发型，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Satan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一热，然后就闻到了一股糊香，紧接着就是头皮被灼伤的疼痛，疼的头晕目眩。

【Lucifer，你为什么不躲？】

聒噪！

Satan的脸臭臭的，周身浓重的杀气让庄周警惕起来，"风里希，快走，他要动手了！"

然而风里希听不见一样，双目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Satan，也只有Satan能够看到她眸子里的敌意，"很好，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风里希并不开口，而Satan的手里骤然出现一支装饰繁复的王杖，口中念念而出一串咒语，还未等念完，风里希终是开了口。

"昔日高高在上，八面威风的Lucifer也沦落到用最厌恶的神语对付吾了么？吾甚感荣幸。"

【Lucifer，你别听她说的！】

然而他提醒的太晚了，Satan"噗"地喷出一大口血。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魂体，力量不复当年，不得不与Berial共用这一具身体。

他的状态并没有那么好，就算魂力再强，强施神术也让他元气大伤，何况又被她的话打断了神术，整个人都萎靡了许多，连带着Berial的气息也更弱。

庄周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现在正是离开的好机会，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就要走，却听见风里希又丢下一句，"Lucifer，你才是可悲。"

话音落下，Lucifer便彻底晕了过去，轮到Berial掌控身体，"风里希，你过分了！"

"如何？"

不同于方才，风里希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悲悯，"可悲。"

"我杀了你！"

"汝比Lucifer如何？"

风里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握着庄周的手，拉着他往外走，才出门便直踏虚空，翩然而去。

庄周被她牵着，眼神中尽是震撼，如果现在的风里希是被"她"附身，那么"她"该是多么强大，仅仅附身就可以带着他一起在空中行走，至少现在的鲲是达不到这个高度的。

如果是"她"，风里希是不是被夺舍的概率会更大？

他的心情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他一直很想见到"她"的正脸，很想和"她"面对面重谈世间万物本为一的道理，很想告知"她"自己的情意。

可若是见到"她"要建立在风里希被夺舍的前提下，他不忍心。

"风里希？"

他试探着叫她，毫不意外地风里希并不理他，似乎带他上天只是为了顺带着救他而已。

"风里希是无辜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只觉得自己应该说。

"这世间没有人是无辜的。"

话毕，她腿一软，直接瘫在庄周的怀里，而他们失去了支撑，飞快地从高空掉了下去。

要死了吧？

庄周的眼睛已经闭上了，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血肉模糊的自己，好在鲲及时地飞了回来，拼着最后一点神力带他们两个平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