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第一医院内,
独立的套间病房内,昏厥了差不多7、8个小时的楚南山醒了过来,连续几日高强度地工作,再加上今天黄金地皮的事故对他造成双重打击,他不晕才怪,又不是铁人。
不过就算是楚南山醒过来了,面色依旧苍白,这是属于亚健康的特征,他身体并无大碍。
“爸爸,你醒过来了吗?”守候在病床旁地楚诗诗激动地说道,这妮子今天知道楚南山晕厥了之后,课都没去上,一进病房就哭个不停,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女,感情太深了。
病房客厅内,林寒风、南宫芷琴两人听到楚诗诗激动地声音后,也是相续来到了病床旁。
楚南山摘下了戴着的氧气罩,一只手安详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表情复杂惆怅,这次事故的后果,再他与林寒风交谈时,楚南山早就预算过。
当楚南山看到南宫芷琴进来后,遂是开口慢悠悠地问道:“芷琴,集团现在怎么样?”
听完他醒过来的第一个问题后,楚诗诗、南宫芷琴心中咯噔一声,但看到如此病态地楚南山,谁也不敢告诉他真相,懂事儿的楚诗诗连忙转移了一个话题。
看到父女两人难得的温馨,林寒风暗示了南宫芷琴一眼后,两人也是走了出去。
并不是林寒风绝情,林寒风心里知道,作为东海市商业圈一代翘楚的楚南山根本就不需要安慰,衡量一个成功者的标准,并不是看他目前的辉煌,而是看他跌入峰谷后的反弹力,若是楚南山连这点儿打击都受不了的话,他根本就配不上之前拥有的财富。
病房外,依旧是一袭青衫的李伯接了一通又一通全都是股东打来的电话,搪塞完最后一个人时,李伯长叹了一口气,自古商人重利多薄情,人心的险恶这才刚刚体现出来而已。
走出病房,林寒风第一次看到李伯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后,不禁走过去主动与李伯搭话。
“抽烟吗?”
林寒风朝着李伯递过去了一支烟,虽然楚南山现在几乎接近于落魄了,但李伯依旧不离不弃,楚南山病倒,李伯一人扛着来自于外界的压力,如此忠心的人,林寒风打心眼里佩服。
“呼,林少爷,现在的楚氏集团已经给不了您什么了,您还打算留下来吗?”李伯点燃了林寒风递过来的香烟,吐出了一个烟圈。
闻言后,林寒风微微一笑,朝着自己的胸膛指了指:“今早我练功时,这幅烛龙噬玉上古图腾你看见了吧?这就是炎帝佩玉,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好歹我也算是收了报酬吧。”
“烛龙噬玉?!咳咳、我还以为是您以前纹上去的呢。”双目吃惊的瞪着,李伯差点被香烟呛了一口。
“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呢,我这人一向‘公平’,既然我收了楚氏集团的报酬,那我怎么说也得做点儿什么,以后我就与楚诗诗一样,称你为李伯吧。”
看到生气地护士长走了过来,林寒风赶紧熄灭了手中的香烟,虽然这是高级病房,但在走廊上吸烟也是一件很不文明的事儿。
还没等李伯回话,机智的林寒风已经踏入病房内了,留下李伯一人在走廊上哑然失笑,他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林寒风的背影,或许,这才是开始吧,林少爷真是豪爽地人呐,李伯不禁想到。
“笑什么?你不知道医院里不允许吸烟吗?一点儿都没有公德心!”
放佛更年期的护士长拉着尖锐的嗓音朝着李伯咆哮道,一时间,李伯也只能灭掉香烟,走进了病房。
当病床上的楚南山一看到李伯踏进病房时,连忙问道:“老李,现在集团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乐观,股东们纷纷退股,我已经向银行申请了破产保护,大先生!”李伯微微躬身,对待楚南山的态度依旧是那么的恭敬。
闻言后,楚南山自嘲地笑了笑,与他自己预计的差不多,他刚才只不过是自己骗自己而已。
“没事的,爸爸,你要相信哦,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的!”楚诗诗心疼地看向憔悴的楚南山,握着他的手安慰道。
“司徒家是不是已经开始大肆收购楚氏的股票?老李啊,把我们所有的药厂都卖了吧,先把施工队的工钱结清,再把债务还了。”虽然病倒,楚南山依旧是拥有帅才风范。
“这可要不得啊,大先生,药厂是集团的根基,也是您东山再起的希望!”李伯心中非常清楚,楚氏集团是开药厂起的家,若是连药厂都卖了,那么就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了。
“卖了吧,就算硬要留着,银行也会评估价值拍卖出去,自己的东西,就算是毁掉,也要毁在我们自己的手上。”楚南山目光坚定,十七年前,他就算骑着三轮车一家药房一家药房的卖货,就算是一无所有,他也能白手起家。
经商的经验,这才是别人永远拿不走的东西!
“楚先生的心态不错嘛,我先走了,司徒家、叶宇轩,有点儿意思哦!”
楚南山是狐狸精,林寒风知道他听得懂自己的话,局内人的斗争,居然牵连到局外人!说实在的,林寒风以前是太高估叶宇轩了。
可是这话到了楚诗诗耳里就变味了,于是在林寒风拉着南宫芷琴即将要走出病房时,楚诗诗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赶到林寒风身边。
“芷琴姐,我能单独跟林寒风说几句话么?”楚诗诗柔美的眸子如同一汪江水,不为其他,就为这懂事女儿的身份,南宫芷琴也没有理由拒绝她。
于是,在南宫芷琴侧身后,楚诗诗硬拽着林寒风来到了病房外的走廊。
“林寒风,你是不是很有钱?上次在黄金海岸,我看到你掏出了花旗银行的运通黑卡,我回去上网查了查,这种百夫长级别的信用卡,东海拥有的不超过三个人!”见没人干扰后,楚诗诗开门见山地直说道。
林寒风挠了挠头:“也不算很有钱,怎么?你要我帮你父亲还债?”
见林寒风听懂自己的意思后,楚诗诗小鸡啄米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很不现实,不过我还是想试试,无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无论什么!我都。。接。。受!”
说着,楚诗诗两行清泪划落精致的面颊,一时间,大小姐整个变得非常决然,了解这位大小姐性格的林寒风心中清楚,这并不是装出来的。
在楚诗诗心中,父亲虽然落魄了,但她决不能在父亲面前展示自己的懦弱,然而,楚诗诗也知道,偌大的楚氏集团简直就是父亲的命根,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更清楚自己父亲为了楚氏集团花了多少心血!
更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清楚,他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她这位宝贝女儿获得更好的条件、更优越,过得比任何人家的女儿都好!
自从楚诗诗的母亲去世后,楚南山就继承了她外公的小药厂,每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再苦再累,捧一把冷水打在脸上,就出门踏着破旧的三轮车去拉货,两年之中,严寒酷暑,从不间断!楚诗诗一想到父亲那单薄的背影,心脏就不自主地阵阵绞痛!
懂事的楚诗诗再也不愿意父亲回到从前那样的苦日子,再也不愿再见到父亲呕心沥血地的冒着风雨为了自己去工作。
感觉到大小姐的情绪,林寒风下意识地开个玩笑缓和气氛道:“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吗?”
显然是误会了林寒风的意思,楚诗诗低着羞红地脑袋,半响,大小姐抬头,目光坚定、毅然决然地点头:“是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