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电梯来到了15层后,我走出来,发现在走廊里行走的那些敌人个个龙行虎步,他们个个都带着银白色的面具,毫无疑问,这群人就是天官了。
能指使天官的人,必然是这些编号杀手,排名第九的天启在下面迎接我,那么前方等待我的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跟着他走到一处客厅,这里的装潢古色古香,在桌子前方,坐着一位腆着大肚子的光头佛爷。
此人披着僧袍,手持念珠,他跟天启站在一块,一个像得道高僧,一个像心善的富家翁,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真就被骗了。
活佛冲我微微一笑,发出了厚重的笑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叶尊长,你让我等的好苦啊。”
我坐在他的对面,亦是露出一抹笑容:“您就是天榜排名第四的活佛先生?幸会。”
虽然彼此都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双方,但既然是谈判,必要的寒暄还是要有的。
我落座不久,天启就唏嘘起来。
“第一次听说叶尊长的时候,还是在水晶岛的直播里,要知道能通过那场死亡游戏的人,以后必然不是池中之物,没想到......果然如此。”
我皮笑肉不笑道:“谁又不想当个富家翁,娶妻生子平静度过一生?实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顿了顿,我道:“两位,我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目的你们都清楚,有什么事情,你们就直接说吧。”
“好,叶尊长果然爽快。”天启叫了声好,旋即笑眯眯道:“叶尊长,你可知卞和庙代表了什么?”
我眉头一皱。
天启继续道:“翡翠祖师庙?内地的翡翠牌号之王?这些都是它明面上的身份,但是暗地里,它操控了全球近八成的翡翠交易,叶尊长,你可知道前几天你在卞和庙的那番话,到底让多少人都倾家荡产了?”
卞子杰冷哼一声:“卞和庙所获得的收益全数反哺给了内地市场,我们从未染指过里面的一分钱,况且,当初找我们合作的是他们,不过是拒绝合作,说的那么恶心做什么?”
我也眯起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天启露出一抹微笑:“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外面也是一样——现在国内外玉石市场哀嚎一片,市场定价一片动荡。”
他顿了顿。
“想要抚平这次的乱局,也只有你们卞和庙有资格出手。叶尊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你他妈就差给我写纸上让我一遍加深记忆了,我还能听不出来?
我在心底冷笑起来,果然天榜的服软没这么简单,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字:钱。
卞和庙有名,苍天有实力,两方一旦合作,吃下玉石市场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天启趁热打铁:“如果您同意,我现在就派下面的人肃清麻城的反抗势力,自此苍天不再踏入麻城半步,如何?”
不得不说,天启的话术实在是相当高明,他绝口不提已身的诉求,一口一句全是为我着想的话,但他越是这样,就说明苍天图谋越大。
我道:“如果我要孔实死呢?”
天启毫不犹豫:“没有问题。”
听到这个回答,我顿时心中一凛。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势力?不管是王一还是孔实,在他们眼里,四大家族的继承人就如同草芥一样,不值一提。
同时我也越发警惕起来。
现在的他们肯放下身段接触卞和庙,完全是因为卞和庙超然的历史地位跟市场地位,一旦失去了这两样,或者苍天改变了方向,那么卞和庙也会沦落到同样的下场。
届时,尊长成为提线木偶,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迎着天启炙热的眼光,我缓缓摇了摇头。
活佛微翘的嘴角僵在半空。
天启敛起笑容:“为什么?”
“与虎谋皮。”我道。
天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我:“如果这只老虎要扣响你家大门呢?”
晓之以情,最后以势压人,这套他们玩起来还真是熟练。
还好他们遇到的是现在的我,也还好,在遇到他们之前,我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我面不改色,一字一句道:“要是客人,我有酒和面包,要是恶客,我有枪和大刀。”
“好,好,好!”
天启紧紧盯着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少年出英雄,果然是少年出英雄。叶尊长好胆色。”天启面带微笑的鼓掌,但眼中疏无笑意。
“所以......这算是谈判破裂了吗?”我问道。
天启向活佛,后者数着念珠,道:“今日不宜杀生,既然我们的要求你不同意,那我们换一场赌局如何?”
“哦?”
活佛话音刚落,就有四个天官抬着一个显示器走了进去,安装上后,打开显示器,上面传来了一副模糊的画面。
视角有些奇怪,我了好久才恍然大悟,这是某个被人戴在身上的摄像头,因为原主人倒在地上,所以摄影角度显得十分奇怪。
周围的建筑,影像的拍摄点明显是清河湾,不多时,画面里出现了嘈杂声。
那声音富有节奏,像是金铁交击的声音。噼里啪啦就像雨点一样落在我们心头。
隐隐间,我似乎猜出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了。
果然,下一刻,一道影子就冲出烟雾,她灵巧的翻了个跟头,轻盈的落在地上。
是零号,她额头跟周身遍布血迹,脸上的表情也不复曾经那般轻松,显然她的对手十分难缠。
嗒,嗒,嗒。
烟头那头,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传来。
一位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从烟雾里走出,他倒提着一把军刺,冷漠的望着零号。
我瞳孔微缩,不可置信的着这一幕。
天榜编号为二的杀手,竟然是这样一位年轻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