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顾昭昭踉跄着向前倒下,好在贺兰玖及时出手将人给拉住,这才没有让她摔在地上。不然的话,只怕要葬身于这乱刀之下。
看着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胳膊,冉冉鲜血顺着她的之间不断地渗出来,格外刺目。
“你受伤了?”贺兰玖诧异,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仍然埋头于迎击面前的杀手。在他解决掉两个后,侧身看向一旁的顾昭昭,却发现她的脸色愈发难堪,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顾昭昭顺手从空间内拿出止血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气息不平地说道:“刚才的软骨散虽然服下解药,可药力仍然没有完全挥发,如今还需再等等,方可恢复力气。”
她以为软骨散在服用解药后就可以了,哪知她的药力仍然没有过去,甚至还在自己运力后不久,突然再次发作。这让本来就处于弱势的他们,在她的退出下,愈发有些支撑不住。
一行人这般频频往后退去,直至他们被这些杀手给团团围住,根本就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大人,再不让他们都动手的话,只怕咱们今夜都要死在这儿。”
墨云紧攥着手中的长刀,将尖锐的一面对准敌人,焦急地说着。
可顾昭昭眼神跳动了下,转而看向了前方的贺兰玖,这话怎么听起来那般奇怪。
如今的贺兰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顾昭昭的想法,眼看着杀手一点点逼近,再没有其他的支援。
这条大鱼,也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哔——”
一声口哨在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当贺兰玖用手将它给吹出去的瞬间,周遭不知从何处掉下来一群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纷纷手持利器,在落地的瞬间,趁着雪梅楼杀手慢半拍之际,手起刀落,快速解决了一个。
如此一来,也就更加应征了顾昭昭心里面的想法。
看来,今夜所发生的事情,全是贺兰玖意料之中。
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原本处于上风的雪梅楼被悉数绞杀,唯独留下了几个活口,看起来是审问之用。在黑衣人处理好手中的事宜后,大步来到贺兰玖的跟前,回道:“启禀主子,三十八人被全部解决,唯有七人没有处理,未曾发现逃跑者。”
“很好。”贺兰玖淡淡地说着,“此处就交给你们处理了,万万不得留下半点蛛丝马迹。一旦让人查出后来,规矩你们是知道的。”
多余的话他没有说,黑衣人却像是领会了一般,垂首应下。
贺兰玖走到顾昭昭的跟前,主动伸手将人给搀扶住,声色平稳地说道:“我带你回去。”那样子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
可顾昭昭却避嫌地将他的手给躲开,目光质疑地打量着眼前人:“这是你设下的局,对不对?”
“是的。”贺兰玖没有否认地打算,径直说道,“若我不设下这个局,雪梅楼就不会献身,忍冬的案子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调查下去。毕竟当时我让你走,可你偏偏不走,怪不得我。”
为了要说服自己,有些东西自然要装作出不知情的样子。而自己也给了她该有地选择,她没有去相信,又如何怪得了自己?
这话完完全全将贺兰玖从里面摘得干干净净,反倒是成了她顾昭昭的错。
顾昭昭听闻后,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冷笑着自嘲道:“亏我以为大人那么好心会关心我,合着是我被用来当做鱼饵。可惜……我就算是想查出真相,也断然不觉作出这等出卖他人的事情。”
“既然你我不同路,那么就没有必要一块儿走了。”她看了眼马车,道,“大人有那么多好帮手,那就自己想法子回去吧。”
恰好紫瑜在察觉到外面没有危险后,刚从马车上下来,却听到顾昭昭和贺兰玖争执的事情。见自家夫人独自钻入车厢之中,她本想劝慰两句,可话都没有来得及出口,只得急忙跟上去。
“车夫,走吧。”
她冷淡地声色从里面传来,车夫站在一边却显得格外无辜。
自己是走还是不走,不走得罪大人,走了又得罪夫人,当真是好难。
贺兰玖沉默着点了点头,向着车夫给了一个示意。
车夫看在眼中,长舒了口气,总算是解放了。
二话不说,他就将长鞭给攥紧,驱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墨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诧异的下巴好半天才收拢回去。
“大……大人,这儿距离咱们府邸可还远着呢?没有了马车,那要如何回去?”他眨巴着眼睛,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就算是轻功的话,腿都要酸了。
再说了,这事也不是夫人想的那么一回事,大人怎么就不解释呢!
见贺兰玖不吭声,欲哭无泪的墨云又接着说道:“大人,你刚才同夫人解释两句不就是了?干嘛还要将话给说得那么难听。我要是夫人,心里头肯定也觉得不舒服。毕竟谁喜欢被自己心爱的人当做棋子来操作。”
心爱的人?
这四个字怎么听起来那么讽刺?只怕是仇人还差不多。
“走吧。”贺兰玖仍然没有解释的欲望,毕竟他刚才说得那么清楚,顾昭昭自己听不明白,难不成要怪他么?不就是步行回相府,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自己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她。
果然 ,世人说漂亮的女人都不可理喻,一点都不是胡编乱造。
一夜过后,露水迎着朝阳,静静的躺在花苞上,享受着这清晨的气息。却有人匆匆走来,衣袖没有注意就扫了一下,将那露水从花苞上洒了出去。
这清晨……似乎并不太美好。
紫瑜急急忙忙地来到顾昭昭所居住的内院,平日少许稳重的她连门都给忘记敲了,径直走了进去,来到床榻边。见顾昭昭还在睡梦之中,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人给喊醒。
“夫人,你快醒醒!”
顾昭昭别的事情可以理解,可唯独在睡懒觉的事情,无法去理解。
一连几声轻唤,硬生生将她给吵醒了,当即不悦地说道:“这一大早上的,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