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要刺杀首辅大人!”
“来人啊,抓刺客!”
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好在贺兰玖有防范,所以太子派来的人,并没有动手成功。
那黑衣人飞快的一闪而过,逃走了。
贺兰玖毫发无伤,反而还惊动了二皇子那边的人,二皇子匆匆赶来,后脚,太子的人也即刻赶来了。
还没等二皇子说话,太子率先说话,还一副担心十足的样子,“首辅大人没事吧?”又责怪贺兰玖身边的人,“你们这群人究竟是怎么当差的,竟然让刺客闯入了客栈里,要是首辅大人出了事,可是你们能够担当得起的?”
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说白了,只能够是糊弄旁人,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贺兰玖。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
说着,太子还要责罚贺兰玖身边的人,贺兰玖开口了,“太子,本官身边的人办事不利,那也应该是等下官回了贺兰府再责罚。要是现在责罚了,在回京路上,再遇见什么危险,本官身边能保护本官的人,岂不是又少了?”
太子笑说,“我也是关心你,您可是首辅大人,要是您出了什么差池,那回去父皇找我问罪,我也担当不起啊。”
贺兰玖勾了勾唇,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戏要接着唱下去。
见他如此,贺兰玖道,“太子爷,您说这话就不对了。按理来说,我作为臣子,应该是我,要保护好太子和二皇子才是,还让太子对我这么关心,本官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嘘寒问暖了这一会子,太子的人,才总算是走了。
等他们离开以后,二皇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好听的话,都让他给说了。我还一句话也没说得上,猫哭耗子假慈悲。”
贺兰玖不以为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大概是看我初到江南就染了病,以为我的身子骨真是不行了。”其实,他们何尝不是在扮猪吃虎。
二皇子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他若是个贤德的,将来能做明君,你也犯不着和他争什么。”贺兰玖这话,可是说到了孟昀心坎上。
不由得孟昀鼻尖一酸,“是啊。”
二皇子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股哀思涌上心底。从小常淑妃教导他,便是不要和他大哥争。所以,一直以来二皇子就不曾想过要争,可他退让了,守好本分了,太子还是要杀他……
他清楚的记得,在十二岁的那个夜晚,暴雨交加,他被一群黑衣人追赶,满身是血的躲进了贺兰府,贺兰玖比他大三岁,他害怕的躲在贺兰玖怀里,贺兰府养了近乎半个月,适才被送回宫里去。
当时的太子像极了今天,他的样子看上去好无辜,在皇帝面前,安慰他,让他不要害怕,就如今天这个样子,事实上呢?
若不是当时孟昀,捡到了其中一个黑衣人遗落的珠串,细细查证以后,发现那人是孟霖的手下,孟昀是做梦也想不到,那天夜里,要将他赶尽杀绝的人,竟然会是他一直信赖的兄长!这事,一直刻在孟昀心底,直至今日,久久无法释怀。
那个从小对他百般疼爱,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塞给他,让他无比依赖的人,竟是要杀了他的人……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这么歹毒的一个人。”二皇子哽咽了,“或许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他成为仇人。”
从前他丝毫没有要争夺皇位的心思,但现在,是太子逼着他走上了这条路。
这些,贺兰玖都了解。毕竟他和孟昀这么多年的朋友,孟昀的心思,他都明白。
行程还在继续,从这一晚上过后,路上再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了。
各自分别回府的时候,二皇子笑着和贺兰玖说,“回去以后,好好替我感谢你夫人。这次江南治水能够这么快成功,这可和你夫人有脱不了的干系!”
贺兰玖听见又装作没听见,没过几天,宫里传来圣旨,召贺兰玖和顾昭昭入宫朝见。
顾昭昭诧异指了指自己,“我?”
不知官家有何事,顾昭昭被一群老妈子给拖着洗漱打扮,穿作得体,又被带去礼部演礼,学学见了皇帝,应该怎么拜怎么叩,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等等事宜。最后,被带到皇帝跟前儿。
“顾昭昭上前见礼。”大太监方得志唱道。
听唤到自己的名姓,顾昭昭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她躬身上前,按照刚才在礼部学的规矩,一步一步地,中规中矩,无任何差错。
皇帝见笑,“果然不同凡响。贺兰,你有福气,如此俊美的夫人。真要比起来,连朕的后宫都逊色。”
顾昭昭笑得尴尬,连说,“谢陛下夸奖,陛下谬赞。”贺兰玖假笑,也说这样的话。
而后,皇帝大太监李得志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首辅贺兰玖之妻,温淑贤良,嘉孝淑行。着封一品诰命夫人,享一品俸禄,钦哉。”
宣读完毕,顾昭昭怔了一秒,立刻接旨谢恩。
皇帝亲封亲见以后,便没什么事了,一时又觉得乏了,便让他们在宫中自娱,命大太监李得志陪同,自己便回寝殿歇着了。
李得志带着贺兰玖、顾昭昭在宫内闲逛,先是去了琉璃台,后又去了百花园。行至半路,忽见一半仪仗前来,李得志连连带着二人往墙角回避。这是顾昭昭第一次进宫,瞧见这浩浩荡荡的仪仗,宫女太监二十来人,心里颇觉震撼,而后看见这仪仗一径往百花园里的凉亭去了。
不时,有咸福宫的女官前来,“公公,常淑妃请首辅夫人前去一叙。”
李得志点了点头,告知给顾昭昭,顾昭昭又是一怔。
贺兰玖在旁提点道,“你去吧,那是二皇子的母妃。”
顾昭昭听罢,适才轻松了些,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