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为了不把贺兰玖给扎成筛子,顾昭昭彻夜点灯夜读,在“神医空间”里苦读医书,研究空间里的药材和毒药。经过十天的不懈努力,医术值已经提升到了80,这才勉强到入门级别。
再说李宜之,他是新科状元,皇上钦点的。要说前三甲里他的职位理应是最高才对,没想到却只捞了一个编修,翰林院里的人,又都不是省油的灯,李宜之自然少不了被同僚嘲笑、讥讽。
甚至,还在翰林院内就闹开了。
“李大人,你哪怕不满于编修一职,只管找首辅大人说去,我与杜大人可不曾得罪过你半分啊,你对着我二人摆脸色,有何意义呢?”说话的是新任修撰阎政飞,也就是今科的探花。
他口中的杜大人杜斐然,是今科榜眼。
李宜之因职位问题不满,又无处伸张,只得在翰林院内抱怨哀嚎,还把怒火强牵在他二人身上。
“你二人有何才干?世人都知晓此事不公不正。天底下哪儿有状元郎委身于探花、榜眼之后的道理?若非是你二人或用钱或用计,谋得官职。”李宜之极不服气,还污蔑他二人是花了银钱,才位高一等。
一时间,整个翰林院闹开了,竟然连翰林学士都惊动了,这群人闹得那是不可开交。最终大学士发了话,令李宜之自个儿去问首辅大人,他们旁的人也无可奈何。
贺兰府门外,踌躇不展,在原地踱步不知进退之人,便是李宜之。虽是听从了大学士的话,他来至贺兰府,可心里耐不住紧张,一遍一遍演礼,还是生怕出错。
那可是贺兰玖,当今的首辅。
若是出了错,或是说错了话,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往后他在官场上的路,可就难行了。
李宜之待了很久,这才来到府门前,交了拜帖,“劳烦通传一声,翰林院修编,李宜之求见。”
“大人稍等。”门子前去二门禀报,一层一层的往里面通传,终于才有人来回,请李宜之进去。
李宜之一身便服,跟着李管家入了里屋书房,贺兰玖正襟危坐,等候着他。
“下官给首辅大人请安。”李宜之低头躬身,许久才等来免礼。
在心里念叨想着这话应该怎么说起,才能让首辅大人听着中听些,想着的时候,贺兰玖让人给他赐坐,方一抬头,他便看见了贺兰玖那张脸,李宜之彻底傻在了原地,瞠目结舌,嘴里的话打着转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见到本官不说话了?”贺兰玖眼前闪过一丝厉色,语气极其凶,像是见了仇人一样。
李宜之赶紧又垂首,身体耐不住地颤抖,支支吾吾地道了半天,才说明此番来意。又时,立在原地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你是问,本官为何给你编修一职,让你委身于探花榜眼之下。本官觉得你的文章写得并不怎么样,不如探花榜眼。”贺兰玖毫不客气的说,李宜之哪里还顾得上和他争辩什么,站在原地身体颤抖不停,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只后悔自个儿为什么要来首辅大人府中。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上面正襟危坐的人,就是那天他所看不起眼的男人,还……还说他是顾昭昭的情夫!
“首辅大人。”李宜之赶紧赔笑,哈腰点头地,“从前是属下眼拙,还望从前的事儿,大人能够不计前嫌。属下错了,大人您这样威仪万千的人物,怎么可能是那贱人的……大人,属下给您赔不是。”
李宜之心想着,他立时认个错,兴许还能挽回他在贺兰玖前的形象,也不至于刚入朝为官就和人结了仇。
贺兰玖本无心听着,听他提及顾昭昭,倒是仔细了一耳朵,他口中无非是腌臜之词,实在是让人恶心得很。
他大袖一挥,“下去吧。”
从书房里面出来,李宜之颤颤巍巍地行走在贺兰府,贺兰府风光气派的景象尽收眼底,旁边便是首辅大人在府内修建的人工湖,他无心去欣赏风景,心底还在害怕,还在胆怯。
迎头走来的人正是顾昭昭,顾昭昭的目光也被李宜之给吸引,走上前去,冷笑置之,“哟,原来是李大人。”
“顾昭昭,你怎么也在这里?!”看着来人,李宜之表情错愕。
紫瑜和椒椒齐声呵斥着,“大胆!什么人,竟敢直呼夫人名讳!”
“夫……夫人……?”李宜之立刻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儿,被她推入悬崖满是厌弃的女人,竟然是首辅夫人?这戏里怕都不敢这么唱,今儿李宜之想,莫不是撞了鬼,怎么竟遇上这等之邪乎的事儿。
还没反应过来呢,顾昭昭开口让他明白,“不错,我是首辅夫人。李大人那日进京后怕是还未收到家书吧,故而不知道,也是应当的。李大人莫不是在想,我这样一个白痴,也配做首辅夫人?”李宜之连做了几个吞咽动作,仿佛心内之事被她一览无余。
“神医空间”系统传来任务:“替原主报复李宜之,奖励根据宿主表现以及完成度决定。”
顾昭昭心内纳罕,这系统莫不是也有读心术?她正有此意。李宜之这种混蛋,就应该好好收拾。
“微臣……微臣不敢。”李宜之胆怯跪地,当初把她推下悬崖后,看见她活着回来,李宜之就足够的震惊,可做梦也没想到,她当上了首辅夫人,现在的他,后怕无穷。
果然,顾昭昭和他提到了那些前尘往事。李宜之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还不得不杜撰出自己心中无奈,是因为受不了被乡邻嘲笑,说自己娶了一个傻子,适才会做出无情的事,还说,其实过后他心内也很后悔……
可顾昭昭不信,她道,“你若是真的后悔了,那就应该付出点儿代价,否则的话,我岂不是白白遭受了一场罪?这样,你跳到这湖里,再游到对岸去,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如若不然,别说是正八品的编修,你这状元郎能不能保得住,就该成为你接下来应该琢磨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