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周围，寂寥无人，月光洒下，可以看见一男一女互相依偎。
不知为何，二人都沉默不语，一直沉醉在静谧的夜空之下。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水清月的俏脸靠在白羽尘的肩上，“你再不说我可就要睡着了。”
睡着了？
白羽尘知道水清月这句话是故意说的。
别说是真神境的水清月，就是圣王境的自己都早就不用睡觉。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到底应不应该问你。”
白羽尘心中有些犹豫，“说出来之后，我们二人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白羽尘，看你这样子，这件事似乎让你感到犹豫了？”
在水清月的印象中，白羽尘做事一直跟随己心。
一旦白羽尘认定了，那他必然会去做。
水清月没想到，居然会有事情会让白羽尘犹豫。
而且，这件事情和自己还有关系。
水清月闭上眼睛，道:“我很想听听你说呢。”
“你想听是吗？”
白羽尘下定了决心，道:“清月，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像什么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水清月的眼睛没有睁开，但眼皮底下却有着明显的波动。
是啊，
她和白羽尘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水清月清楚，二者之间的关系，再也不能用简单的“主仆”两个字来形容。
平日里，水清月总是挑逗着白羽尘，但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只是认为是习惯了如此而已。
最近这段时间，水清月变得会因白羽尘的举动而生气，而开心，而难过，而幸福。
甚至当水清月看见白羽尘和姜依然的亲密举动时，她的心中会莫名想要得到白羽尘同样的对待。
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估计都是当日少年站出来的缘故。
水清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她不想去戳破这层薄薄的纱纸。
或许，她的内心还没有真的准备好接受与白羽尘的关系。
“我不知道。”
水清月说出了答案。
“不知道吗？”
对于这个答案，白羽尘觉得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水清月如果能真的明确说出的话，也就不叫水清月了。
若是让白羽尘说出来的话。
他的答案，可能是“暧昧”两个字吧。
但白羽尘心中的情绪也很奇怪。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用言语形容。
白羽尘想了很久，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这种莫名的关系，我想和你暂时保持下去，可以吗？”
水清月将锦袍拉到鼻梁上，感受着白羽尘的气味，“我不想轻易打破这种关系。”
“你是这样想的吗？”
白玉尘余光看了一眼正靠在自己肩上的水清月，温柔的说道:“那就先让这段关系这样下去吧。”
沉默片刻，白羽尘开口，“是不是该回去了？天气变冷了些，你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我还不想回去，能再让我靠着你一会儿吗？”
水清月知道白羽尘这句话是个借口。
这点程度的冰寒，莫说是水清月，就是白羽尘都丝毫不会在意。
或许，白羽尘也想逃避了。
“我不知道今晚过后，再靠着你的肩膀时，会过去多久时间。”
水清月低语道:“所以，再让我靠一会儿吧。”
白玉尘紧闭了一下双眼，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无奈，“那就再呆一会吧，你若想回去了，就给我说一声。”
“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二人心中有万千情绪交织，但却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巨石上，姜依然紧闭着双眸，靠在白羽尘的肩上，如若睡着了一般。
而白羽尘则是一动不动，双眸注视着满天的繁星，生怕打扰到水清月。
...
翌日，天色还有着昏暗。
白羽尘将水清月送回帐篷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内，杨太虚和君无涯还在睡着。
这让白羽尘心中莫名松了口气。
若是自己回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经醒来可就有点麻烦了。
看来，天尊没事的时候也是会睡觉的嘛。
白羽尘将锦袍脱下，躺在床上。
他双眸看着顶棚，脑海里回忆着夜晚时与水清月发生的点点滴滴。
应该说，这是白羽尘第一次和水清月发自内心的交流。
这个夜晚，他感受到了水清月与平时的很多不同。
白羽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莫名关系能维持多久。
但至少，在水清月敞开心扉前，白羽尘会努力不去戳破。
这，是白羽尘唯一能对水清月做出的温柔。
“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啊。”
白羽尘的思绪，被突然的话语拉了回来。
他看见隔床的君无涯已经坐了起来。
“我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杨太虚也坐了起来，并且还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
“主上(公子)也睡醒了吗？”
杨太虚和君无涯看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白羽尘，不约而同的说道。
“我刚醒不久，见你们两人还在睡，便没有打扰。”白羽尘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你们二人现在这样子，昨晚应该睡的很好吧？”
白羽尘这样问，自然是想试探一下二人昨晚醒来过没有。
天尊境的强者，就是真的睡了，可只要有一点细微声音，都是会醒来的。
所以，白羽尘昨晚可是动作小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君无涯做出一脸诚恳的表情，“这是自然，这段时间比较劳累，我一回来就倒头睡去了。”
“我和无涯的情况也差不多，一回来就睡了。”杨太虚也连忙说道。
昨夜，白羽尘离开后，二人就一直在聊天，一直到白羽尘快回来了，他们才又装作睡下。
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把装睡的事情告诉白羽尘？
这个善意的谎言，还不是为了白羽尘好吗？
反正白羽尘也不是天尊，哪里会知道天尊根本就不会因这点小事而疲惫？
等白羽尘到了天尊时，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
到时候，今日的事估计早就忘记在了回忆里。
“这样啊。”
白羽尘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激动万分。
也就是说，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君无涯脸上带着妖异的笑容，“主上昨晚应该睡的很幸福吧？”
杨太虚也跟着来了句，“昨夜，公子自然是睡的香甜无比。”
额...
这两个人的眼神是不是有点奇怪的意味？
他们的话听起来是没什么毛病，但为什么又有点怪怪的感觉？
白羽尘心中觉得有点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昨晚，我睡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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