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多书,都是出自一人之手,除了长孙无忌等一些知情的重臣之外,众人震惊不已。
这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不将他请出来呢?
李二却是笑道:“朕这里还有另外一则好消息要跟各位分享,朕已经收了此人为义子,并要在一个月后为他举办婚事。”
婚事?
听到这话,在场的大多数人再次懵逼,当被问起此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李二却三缄其口,声称到时候自会知晓。
“那不知新娘又是谁家的?”
“是朕的女儿,长乐公主!”
李二微微一笑说道:“还有芮国公的女儿豆卢熙悦!”
“什么?”
一听这话,众人更是震惊,一双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李世民和豆卢宽两人。
陛下要将女儿下嫁给那人也就算了,毕竟那人看来确实是位高人。
可是豆卢宽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啊?
你的女儿又不是没人要,现在也要跟着嫁给陛下的那位义子?
等等,两家?
为什么会是两家?
发妻明明只有一个啊……
陛下和这芮国功是几个意思?
一时间,众位大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算是陛下的义子,堂堂公爵的女儿下嫁于他,已是相当重视了,居然连公主一起下嫁,这算什么?
可是此时,李二却是淡笑道:“没错,朕已经定好了,两人地位一样,都是发妻,你们照做就是!”
群臣又是一阵懵逼,得到确认后,更是反应不过来啊。
这可是皇室与贵族啊,居然不顾体面,嫁给同一个人?
这婚事怎么办?
就这已经是不成体统了啊,陛下居然还想尊从礼制?
这他喵的不是神经病吗?
古往今来,哪里有这种礼制的?
你根本就是在一开始就没把礼制放在眼里好吧。
对于两位新娘而言,此举简直是一种侮辱吧?
众人看完陛下轻松如常的神色,又看了看豆卢宽的表情,也是没有半点不满之色。
反而还微笑着与众人点头……
这……
众位大臣脸部纠结成了菊花,这太他喵的不可思议了!
陛下和芮国功两人,居然十分情愿的样子,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众大臣无语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下朝之后,李二带着长孙、房杜、豆卢宽等人来到御书房。
“辅机,你是丽质的舅舅,你来说说她和李洛的婚事该如何举办!”
长孙无忌向前一步,脱口而出道。
“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些礼仪都没有问题,臣早就打听过了。最后一个是公主出嫁的彩礼,长乐是陛下下嫁的第一个女儿,李洛也非常人,所以这个臣提议,规格按照最高的标准执行。”
这是陛下第一次举办婚事,长乐又是他最疼的女儿,而且现在的大唐也是今非昔比,杜如晦思索一番后,也是站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隆重的去办。臣提议以房陵公主的规格作为参照,可以在此基础上多出一些。”
房陵公主的出嫁规格已经相当之高,听到杜如晦此言,其他大臣也是点点头。
然而李二却是一脸不悦。
“不妥,房陵公主出嫁之时,那时候百废待兴,要钱没钱的,规格自然不会太高。如今我大唐国力强盛,李洛乃朕的义子,长乐也是朕最喜爱的女儿,怎能如此寒酸?”
“我看就以房陵公主的十倍来算吧!”
额,十倍?
众人倒吸一口气,陛下也太狠了吧。
这份宠爱,当真是世上少有啊。
魏征在震惊之后,也是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此事有所不妥。如今大唐国力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朝廷依然缺钱,陛下如此大肆铺张,实属劳民伤财啊……”
魏征话音未落,不料李二挥手打断道:“此次婚事既是朕为嫁女,又是为儿娶媳,费用就由户部和内怒共同承担吧。”
李二说得斩钉截铁,不就是钱嘛,朕有啊,乖儿子当初的主意果然是好啊,现在朕有了钱,想干嘛就干嘛,何须什么都需要你们同意!
而退朝之后,一位位相近的官员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没办法,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
两女共嫁一夫,其中一位是大唐公主,另一位是国公之女……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大臣们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等奇葩之事。
他们都不知道,陛下和豆卢宽是怎么想的。
就算是宠爱那个义子,也不带这么过分吧?
诸位大臣一路上议论纷纷,而在路上的时候,苏定方却是忧心忡忡。
今天的一番朝会,带给他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虽然陛下没有公布那位义子的身份,可他已是知道,那人除了李洛还会有谁?
从那天被陛下训斥一顿后,回到府中的他便一直心绪不安,这不,没过多久便传出了自己儿子在春香楼的糗事。
你说说,自己的儿子才多大,再怎么色迷心窍也不会对着一个五十的老妇爆橘啊。
要说这后面没有别人在幕后策划,苏定方绝逼不信。
可是现在看来,李二是真的很疼爱这个义子啊,要是等到日后李洛身居高位,凭借陛下对他的信任,自己还能有好日子过?
毕竟自己那个混账倒霉儿子,是差点夺了他的功劳,还意图对他做出不轨之事。
这是个正常人就不会轻易放过别人啊。
所以,苏定方这些天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化解这段恩怨,甚至自己的儿子在春香楼吃了这么一大亏,传遍了半个长安城,自己脸面丢尽了,也没敢喊冤声张,甚至还严令禁止苏庆节静坐家中,不得私自外出。
他是真怕啊,生怕儿子一个情绪不稳,再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来,那时候自己真是想死都难了。
可是李二已经下令自己等人不得再接近李洛家里,况且……他也有点拉不下脸面来,去向李洛一个年轻人求饶。
但今天朝会上发生的事,却是再度让他感到震撼。
一个少年的婚事,竟然让李二陛下这么重视。
李二越重视,苏定方就越是心慌啊。
这可如何是好?
身为一名武将,苏定方知道自己天然就是陛下防备的对象,一旦引起猜忌和不满了,自家的地位一定会日渐下降。
等到李洛日后手握重权,谁知道他会不会向自己开刀?
苏定方简直头疼无比,恨不得立即回家,将苏庆节那个破孩子给直接捶死。
这个不孝子,没给自己长过脸,惹祸却是一把好手。
若是把苏家交给他,整个家业都不够他造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一番,突然想到了豆卢宽。
苏定方眼神微动,要不然去找豆卢宽求个情?
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傻子才会去找李洛对着干,那就是纯纯的找死。
为今之计,只有缓和关系了啊。
可是人家凭什么和自己缓和关系?那就得找个中间人说和一二。
豆卢宽就很合适,一来,豆卢宽深得陛下器重,二来,他跟自己也有些同袍之谊。
自己主动去求他,豆卢宽应该不好意思拒绝才对。
没错,就这样。
想到这里,苏定方就不再犹豫,当即在宫门口等待起来。
苏定方在宫门口足足等待了一个时辰,豆卢宽才姗姗从宫里走了出来。
“豆卢兄,今天可真是恭喜了,这一桩婚事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啊,恭喜恭喜!”苏定方笑容满面地道。
“呵呵,苏将军过奖了,都是拖陛下洪福。”
豆卢宽笑呵呵的回道,此时尘埃落定,他的确是心花怒放啊。
“豆卢兄过谦了,日后芮国公府必将更加鼎盛,我家那不争气的孩子,日后还得靠豆卢兄多提携一二才是!”
苏定方将姿态放得很低,豆卢宽一看,微微一笑,心里也是明白了这是几个意思。
看来,这位邢国公是来跟自己示好来了。
至于原因,那肯定是因为李洛啊。
这就是跟李洛结识的好处,还不待成亲的,就让这些桀骜难驯的王公贵族,对自己态度大变了。
要说起来,自己这位镇军大将军,在军事上的才能可比不上眼前这位啊,苏定方少年时便以骁勇善战及气魄惊人闻名,这货也是跟程知节一般的狠人啊。
也是因为才干十足,苏定方在军中地位很高,除了李靖和程知节等有限的几位,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中。
看到这位狠人居然也跟自己客客气气的套起近乎来,豆卢宽心里别提有多爽。
不过他却是知道,此时不是他得意忘形的时候,自己之所以能让苏定方态度大变,还不是因为自己有个好女婿?
而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婿素来是喜欢低调的。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岳父仰仗他的名头在外头扬武扬威、得意忘形,对自己的印象怕是会急转直下啊。
那可就不得了,万一连累豆卢熙悦失宠怎么办啊?
所以,绝对不能这么干。
豆卢宽依旧客客气气地说道:“苏将军客气了,邢国公家室鼎盛,日后哪里需要我来照顾啊。”
“呵呵,我这可是真心话啊!”
苏定方立刻脸色严肃起来,跟着眼珠一转道:“对了,豆卢兄,我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呵呵,什么求不求的,咱们领兵作战之人,尽管说就是。”
豆卢宽呵呵一笑道。
“那就先谢过豆卢兄了,您知道,前些日子我那混账儿子,不是得罪了李洛嘛,这些天来,我们父子二人思念陛下教诲,实在是过意不去,想请豆卢兄牵线搭桥,看能不能让我等前去找李洛当面赔罪?”
嗯?
谁知道,豆卢宽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许多,更是退后两步说道:“这个就不必了吧,我那女婿不是记仇之人,他喜欢清静,邢国公不必在意此事。”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嘛!
这个邢国公怎么想的,居然想让自己给他去求情?
豆卢宽就有些不满,这个苏定方太不懂事了吧。
自己才是李洛的未来岳父,人家李洛还没正式迎娶自己的女儿呢。
现在自己就去求李洛办事,那算怎么一回事啊?
就算是李洛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原谅了苏定方父子,那也必定会让他对自己的印象降到冰点啊。
这老丈人也太不要脸了吧,还没上位就开始指手画脚,那上位后不得颐指气使了啊?
现在正要跟李洛好好维护关系的时候,怎么能因为一个苏定方,去求李洛呢?
凭什么啊?
又不是我儿子,值得我给他这么卖力?
豆卢宽看了苏定方一眼,心头甚至冷笑起来。
就凭他,也敢让自己给他求情,哪里来的这么大脸!
“不是,豆卢兄,我们父子真的知道错了,只是没有门路,只要豆卢兄愿意帮忙,我父子二人感激不尽啊!”
苏定方听到豆卢宽拒绝,他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好言说道。
而豆卢宽却只是随意笑笑。
“不是我不帮忙,只是我那女婿真就这个脾气,邢国公就不要多想了。好了,我还要筹备公主和李洛以及小女的婚事,就先走了啊。”
豆卢宽正要离开,却是被苏定方一把抓住了袖子。
豆卢宽顿时眉头一皱,看了苏定方一眼,有些不悦的道:“邢国公,你此举有些不合适吧?”
苏定方连忙将手一缩,然后死死盯着豆卢宽说道。
“只要你愿意帮我父子说情,犬子恰好没有婚配,我愿意让犬子迎娶豆卢兄的庶女为发妻,他们的嫡子,日后将继承我邢国公之位!”
“我也可以将我嫡女许配给豆卢兄的庶子,你看如何?”
嗯?
听到这话,豆卢宽微微一惊,他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苏定方。
而苏定方则是一脸认真的与豆卢宽对视,那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
“豆卢兄,我说出去的话,就是砸在地上的石头,掷地有声,请不用怀疑。”
我怀疑个毛线啊!
豆卢宽看了半晌之后,突然摇头笑道:“邢国公啊,你倒是下了好大的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