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步卒也进入到了黑山军大营,然后开始横推。
俗话说得好,树倒猢狲散,那些惊惧不已的黑山军步卒眼看大势已去,谁还会去送死,全都扔下铠甲兵器匆匆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
大帐内,孙轻面如死灰,傻傻地看着军营里的一切。
军营内火光冲天,而且越烧越大,有将近一半的帐篷被大火吞噬。
“将军赶紧撤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名护卫跪在孙轻面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劝道。
孙轻的心都在滴血。
这是他横行太行山十余年来从未有的惨败。
七八万人的军队,转瞬间灰飞烟灭,这让他怎么能不痛心疾首。
还有,他如何有脸再见主公张燕。
眼看晋阳城的骑兵就要冲入中军大帐,护卫们都非常着急。
一名护卫明白孙轻的担忧,急道:“将军,我们不如去投靠青州黄巾吧!”
孙轻闻言心中一动。
情况危急,他也来不及细想,道:“走,先离开再说!”
他翻身上马,看着眼前一片火海恨恨地道:“王也小儿,老子记住你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完,他便在一百多骑的保护下,匆匆向南逃去。
王也、张辽等人赶到军营大帐时,孙轻早已不见了踪影。
张辽待要追击,被王也制止。
现在是扩大战果的时候,至于孙轻,已经是丧家之犬,再说夜晚追击容易中伏。
大火一直烧到天亮才慢慢熄灭。
黑山军军营内,到处都是冒着青烟被烧毀的营帐,铠甲兵器更是扔得到处都是。
昨晚一战,黑山军战死五六千人,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被烧死和踩踏而死。
七八万人,跑了一大半,最后被俘虏的只有两万多人。
再看王也这头,只死伤百人,绝对是大胜。
接下来的事还有很多。
王也等人忙得脚不沾地。
经过统计,黑山军留下的军资总价一亿多钱,可以说,王也这一战赚翻了,简直睡觉都能笑醒。
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匹战马,仅这一项就价值五六千万钱。
除此之外,还有供六七万人食用半个多月的粮草。
有了这些粮草,王也最起码两三个月内不用因为粮食问题而发愁。
这一战,全军上下士气高昂,王也在军中也树立起了绝对的威信。
王也带着军队凯旋时,王宁领着满城官员前来迎接。
王宁没想到,王也竟然能取得如此大胜。
当时站在城墙上看到火烧连营的那一幕时,他都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初他很不看好王也这个疯狂的计划,要不是王也再三劝说,再加上无计可施,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现在看来,他不得不佩服王也的胆识和智慧。
当王也的军队进城后,满城军民都沸腾了,纷纷涌上街头,都想看看打败黑山军的官兵到底是怎样的一支军队。
在他们印象里,并州这个地方,官兵还真没打过一个像样的胜仗。
都是龟缩在城里,根本不敢与黑山军野战。
看到百姓们的热情,士卒们都挺起了胸膛,一个个脸上写满了自豪。
这时有百姓大喊道:“我晋阳军威武!”
“我晋阳军威武!”
其他百姓也跟着喊,随着喊的人越来越多,呼喊声声震屋瓦,回响在晋阳城的上空久久不绝。
从此,王也的军队便被人称之为“晋阳军”。
回了军营,王也等人顾不得休息,一直忙个不停,就连庆功宴都没来得及开,有个十分棘手的事情摆在了王也的面前,那就是这两万多战俘如何处理。
王也很想将这些战俘编入自己的军队。
但他又担心这些人不会真心归顺,万一到时临阵倒戈,他可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对于这个问题,王也还开了一个会。
“我不建议将他们编入我们的军队!”
张辽一脸担心:“那样太危险了!”
“这些人,多是被逼无奈,不见得都是忠心于黑山军!”
郭淮不以为然,他道:我们可以进行甄别,把那些老实本分的挑出来补充到军队,剩下的可以让他们去屯田或者开矿!”
“一一甄别太麻烦了!”
徐晃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道:“我看咱们也不用费脑筋,干脆全都让他们屯田去,至于我们的军队,我觉得还是良家人可靠!”
三人意见不同,说着说着便开始抬杠,眼看就要发生争执,王也见状立刻喝止。
“奉孝,你怎么看?”
王也看向郭嘉。
郭嘉想了想,正色道:“并州人口少,尤其是汉人更少,所以我们必须吸纳更多的流民,只有人口多了,我们才有发展的后劲。所以,我们必须人尽其用。”
虽然郭嘉没有明说,但王也明白他的意思,他跟倾向于郭淮的意见两万多俘虏,其中有骑兵,还有弓箭手和一些老兵。
这些兵可是王也军队急需的。
就像骑兵,那可是要经过很长时间的培养才行的,而王也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所以,郭淮说的对,可以对那些俘虏进行甄别,即使花费一些时间也是值得的。
最后,王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郭嘉、徐庶,郭淮三人。
议事结束后,王也准备去看看缴获的兵器。
他打算将那些多余的兵器全部回炉,开始打造自己的陌刀队。
现在他有钱有粮,完全可以开始他的计划。
只要自己有了陌刀队,那就有信心挨个收拾附近的山贼,扩大自己的地盘。
然后随着自己力量的壮大,就有能力震慑乌桓、匈奴,之后再南下涿鹿中原。
想到这些,王也的心就激动不已。
他刚准备带人去府库,便收到了名刺,等看清名刺上的人名后,王也冷笑道:“你小子终于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个月都没露面的甄尧。
“在下恭喜使君获此大胜!”
甄尧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模样。
他深深一揖道:“使君此战堪称奇迹,着实令人佩服得紧!”
王也一脸茫然,故意道:“这位小郎君,我们认识吗?”
自己刚打赢,这甄尧就冒出来了,不用问,这家伙肯定就在城里或者附近。
不过,王也有点想不明白,不管城内城外,都是凶险之地,这甄尧难道不怕死吗。
甄尧一脸尴尬,恬着脸道:“使君,在下确实有难言之隐,此次厚颜来找使君,是受了族长的嘱托,还望使君多担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