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缓兵之计?”
不仅仅是董卓,所有人都目露不解,满是疑惑。
李榷接着说道。
“主公,我听闻孙坚有个儿子,少年英才,有乃父之风,叫做孙策,字伯符,已到了适婚的年龄,孙坚一直对其宠爱有加。”
“而主公也有一女,正好待字闺中,所以末将冒昧进言,若是主公愿意割爱,让小姐下嫁给孙坚之子,两家结为秦晋之好,不仅可以阻止孙坚攻破洛阳,荼毒百姓,还能使他为主公所用,却一敌而得猛将,主公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李榷的意见,全场哗然,所有人议论纷纷。
“主公的小姐身份高贵,有如凤凰,岂可嫁给那孙权的犬子?”
“此事有违国体,还是请主公三思!”
“那孙坚历来善战,若是他假意应允,却将小姐作为人质,岂不是更加受制于他?”
很多谋士皆摇头,对于李榷的建议很不看好。
唯有李儒和董卓,眼睛微微眯起,露出思索的态度。
二者对视一眼,李儒轻轻点头。
很显然,李儒对李榷的意见,是持赞同态度的。
“一区区女子而已,为家国大计,何必惜之!”
董卓穆然站起身来,言辞激烈,神态肃然。
“主公!”
“丞相!”
很多人看董卓的姿态,知晓他动心了,纷纷抱拳喊道,脸上浮现感动的色彩。
董卓继续说道。
“为了满城百姓,别说是我董卓的女儿,就是要皇室公主,也可以应允!”说罢,当即对李榷命令道。
“李榷听令!”
“末将在!”
李榷从座位上起身,来到堂下,抱拳应道。
董卓微微点头。
“命你为礼聘官,即日启程,带上绫罗绸锻,金银珍宝,前往城外孙坚军营之中,务必要促成此事!”
“末将得令!”
李榷遵命而行,立刻下去,着手准备此事。
正在这时,外面有步卒快步而来,向董卓禀报。
“禀报丞相,汜水关守将王也来信,大军已经即日启程,赶往洛阳解围,让丞相安心无忧,他必定尽斩来犯之敌!”
这几天老是听到坏消息,好不容易听见一个好消息,董卓顿时笑成了麻瓜,指着传令步卒,对李儒说道。
“听见没,文忧!我大军即刻赶来,洛阳无忧矣!”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李儒也面露喜色,对董卓恭贺。
其余的谋士将军,赶紧跟风,对董卓贺喜。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所用!”
董卓笑得更加放肆了。
“哈哈哈!吕布虽然被缚,而我仍有王郎!他江东猛虎,又有何惧哉?”
“丞相说的是,不过愚以为,还是先稳住孙坚,等待王也到来,到时候要打要和,主张全在主公手里!”
李儒生怕董卓又反悔联姻之事,赶紧给他上了一记眼药。
董卓坦然一笑。
“那是自然,若能以一个弱女子,换来一员虎将,我何必惜之!”
由此可见,董卓的确是薄情寡义之辈,女儿在他的眼中不过是砝码而已。
却也能够看出,他能到如今的地位,不是偶然,有此狠辣心肠,自然无所不用其极,万事皆有机会。
当日晚上,月明星稀。
李榷,就按照董卓的吩咐,带着宝物和聘礼,来到了洛阳城外的孙坚营帐之中。
孙坚正同黄盖,韩当,程普商量攻克洛阳之事。
忽然外面进来探子禀报。
“主公,外面有一队人马,驮着金银财宝,打扮喜庆,想要求见主公。”
“是何来历?”
孙坚微微皱眉,开口询问。
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候,忽然有人到访,他不得不怀疑其中有诈。
探子禀报说道。
“来者自言,叫做李榷,奉天子之命而来。”
李儒生怕孙坚不让李榷进寨,直接让董卓为李榷向献帝讨了一封圣旨,为董卓之女和孙策赐婚。
本来听到是李榷,孙坚都要挥手说不见,可又听到是奉天子之命而来,就不得不多思衬一下了。
“义公,公覆,李榷此番前来,必定有所图谋,你们说,我该不该见他?”
孙坚拿不定主意,只好询问起韩当和黄盖的意见。
黄盖略微思索一下,对孙坚抱拳说道。
“主公,李榷乃是董卓老贼的爱将,照理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且他又有皇命在身,我等盟军乃是举大义,清君侧而来,若是避之不见,难免惹人非议。”
孙坚挑眉,对黄盖问道。
“那依你之见,是要见了?”
“末将只是说些自己的愚见,是否该见,还得主公做主。”
黄盖不敢逾越,只能如此回答。
“嗯……”
孙坚又陷入了思量之中。
最终,还是挥挥手,对探子说道。
“将李榷引入主帐内,只许他一人前来,不可携带兵器。”
“喏!”
探子得令,随之退下。
孙坚看着自己的手下大将笑道。
“既然是奉天子之命,那我也不能怠慢了,待我沐浴更衣,以最高的礼节来接待他。”
“主公仁厚知礼,有文王之风!”
程普顿时奉上一记彩虹屁,把孙坚说得乐了。
“我若是文王,诸位就是姜太公!”
说完,拔腿出了大帐,果真沐浴更衣去了。
黄盖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微笑。
如今他们就在帝都之外,只要夺下帝都,就能将董卓取而代之。
到时候,孙坚的地位水涨船高,他们这些心腹爱将,自然也鸡犬升天了。
李榷被接入主帐之内,被好酒好菜款待,却迟迟不见孙坚,心中焦急如焚,食不知味,酒不解渴。
几次想要走出营帐,都被步卒给拦了进去,让他更加忧心忡忡。
心想,不会是孙坚想要将他困住,然后图谋加害吧?
好在,最终,孙坚还是来了。
不仅来见他,而且身穿官服,头戴官帽,举止优雅,风度翩翩。
“末将李榷,参见孙太守!”
李榷见到孙坚,当场跪下叩拜。
孙坚走到主位上坐下,这才笑道。
“李榷将军,何必如此,你官职尚且在我之上,反倒向我叩首,岂不是在折煞我孙某人么?”
“不敢不敢,李榷如今是将军困栏之犬,岂敢枉自称尊。”
李榷连连摇头,表示自己身份不如孙坚,下跪也是应该的。
孙坚微微颔首,对李榷说道。
“李将军请上座吧,今日帐中只有我二人而已,莫要太过于拘谨。”
“多谢孙将军。”
等二人都坐好之后,孙坚才开口发问。
“坚听闻,李将军乃是带着天子之令前来,难道是天子承受不住董卓老贼的欺压,命你向我求救来了?”
此言一出,李榷尴尬了。
他本身就是董卓的爱将心腹,如今却被孙坚如此挤兑,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紫,原本想好的说辞,也没能立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