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戒营的内讧,并未引起任何波澜,金兵见惩戒营败退,露出不肖之色,号称宋军最强军的惩戒营也不过如此,金兵对宋军愈发的轻视,调转马头,再次向惩戒营中军杀了过来,如此轻率的决定,也为金军骑兵的全军覆灭埋下了伏笔。
骑兵声势浩大,卷起平地烟尘,朝着惩戒营中军冲来,赵谌立刻传令,将战车推前,阻挡金骑兵的冲击值势,金兵畏惧战车之上的利刃,纷纷躲闪,一时之间冲击之势大减,金兵近前之时,花逢春带领的弓箭手,同时射击,一般射马,一半射马上骑兵,顿时人仰马翻,血水喷涌而出,金国骑兵见战车坚固不可破,便游走于两翼,赵谌立刻让战车向前,全军向前突击,周围两边兵力迅速的退守在一起,因为去挖好冲击力,金兵面对竖起大盾的惩戒营兵士并无办法。
金兵索性将兵器系在马上,换上箭矢朝着惩戒营的军阵之中射去,顿时不少人中箭倒地,赵谌并未让前进的军士停止,不断催促传令,从中间将金国骑兵分割开来,赵谌长枪一甩,将飞来的箭矢挡开,金兵的反应速度很快,见赵谌中军对箭矢的防御较为薄弱,便放弃了游走冲刺,而是改为箭矢慢慢消耗惩戒营的优胜力量。
赵谌忍了又忍,若是此刻派出仅有的五百骑兵,虽然能将金兵驱赶开来,乘机斩杀一些金兵骑兵,但要完全歼灭这支骑兵师不可能的,让步兵去追骑兵,那绝对是找死,赵谌只能按耐下指挥骑兵的冲动,继续下令让全军突进,赵谌只能调集一些刀盾兵前往兵士中间,抵挡箭雨一般的箭矢,但依然不少兵士惨叫着中箭倒地,被后面跟上的兵士猝不及防之下,踩踏而死。
一些组织的头目,来到赵谌身边,满脸怒火的质问赵谌在如何指挥,看着手下在箭雨中不断死伤,这些大佬心在滴血,赵谌淡然面对,只是对身边兵士下令送客,虽然对赵谌如此态度十分窝火,但当日约定之初,便商定由赵谌指挥,只能忍气吞声,回到了本部位置。
赵谌让弓弩手完全藏在刀盾兵盾牌下,虽然无法反击,但几乎没有死伤,忽然赵谌大吼一声,道:“举旗。”
三面黑色的旗帜同时举起,近四千惩戒兵士突然两边分散,各向一边的金国骑兵保卫而去,金兵愕然之间,急忙想要拉开距离,忽然金兵发现两边的地形十分特殊,除了一条大道外,一边靠河,一边靠着悬崖,金兵来时也有发现这些地形,但也并未在意,金兵靠近河岸那一边的金兵大喜过往,急忙往冰面之上冲去,忽然前排的骑兵露出惊恐之色,猝不及防之下皆落入河水之中,冰凉刺骨的河水之下,骑兵和战马挣扎许久之后,相继没了气息。
赵谌早已对这里的地形了然于胸,在金兵过河之后,赵谌早派遣十余个兵士潜伏于河边,将大量堆积于此的盐放于冰面之上,盐的比热容很高,冰面开始消融,等到金兵此时被惩戒营逼迫于河边之时,接近岸边的冰面已经完全消融,且连带的冰面任然在持续消融。
一些胆大的金兵策马朝着冰面飞跃而去,除了个别幸运儿外,其余兵士皆坠入冰冷的黄河之中,后有追兵,前有天险,金兵退无可退,唯有困兽犹斗,但赵谌并不会给他们反击的机会,让所有的弓箭手密集先向悬崖之边的金兵射击,而另一边则有战车数列,将金兵圈在战车的保卫之下,若金兵想要突围,长枪兵皆上前防守。
赵谌亲自督战,并下令一分钟内射不出三十支箭矢者,立斩,在赵谌的严令下,弓箭手不断地将箭矢倾斜而出,金兵被密集的箭雨下,不断地往后而退,接连不断地金兵从山崖之上坠下,尸骨无存,金兵怒吼之下,策马朝着惩戒冲来,皆被箭矢射中,坠下战马。
当悬崖一边的金兵全部被肃清之后,赵谌带领弓弩手再次前往河边,这一边的金兵远远看到同伴的全军覆没,凄然之下纷纷依然朝着河中策马而去,也有一部分金兵朝着宋军冲来,被战车之上的利刃刺杀而死,漏网之鱼便被惩戒营长枪兵刺杀,尸体不断出现在阵前,宋军在正面战场以步兵完胜骑兵,赵谌立即下令让五百骑兵冲入金兵之中,长枪连带冲击力,让金兵尝到了被骑兵冲刺的滋味。
尘埃落定,惩戒营开始打扫战场,一些尚未死去的,惩戒营兵士会很客气的补上一刀,缓解金兵的痛苦,赵谌和贾文站在一起,贾文对赵谌大大夸奖了一番,对于平时沉默寡言的贾文来说实属不易,赵谌自然明白贾文的收买之心,赵谌并无推脱之意,让贾文也颇为满意,赵谌将虎符递给贾文道:“大人,虎符在此,说好的一千骑兵,战马皆在此处,只要稍加训练,便可转化为千人的骑兵部队,在下也算并未食言。”
贾文并未收起虎符,对赵谌道:“吴秀,虎符你拿着,骑兵训练之事也由你来负责,我现在封你为典军校尉,替我好好管理惩戒营,至于你用何种方法去管,便是你的事了。”
贾文乃是话中有话,贾文志不在此,据赵谌估计,贾文来此多半是来混资历,然后回到朝廷之中便会担任重重要职位,既然如此赵谌也决定与其打好关系,次吗在这段时间内,并没有利益的冲突。
赵谌此战缴获战马八百余匹,箭矢,刀枪,数千之多,俘虏倒是没有多少,一来对于金人来说,被宋人俘虏,乃是一种耻辱,被俘之前几乎都已自杀,一些伤残之兵士,皆被大曹战场的惩戒营兵士补上一刀,因此大战结束,并没有多少俘虏。
赵谌带领惩戒营击败了金兵,且中军相对前军损失微乎其微,只有数百兵士阵亡,而取得了歼敌两千的战绩,最重要的是以步兵战胜骑兵,让人为之侧目,赵谌估计很快宋军主力便会来接手此地,防守黄河一岸。
而在开封府中,杜充满是不耐烦的看着岳飞,恨不得将赵谌一脚踹出去,岳飞再次苦劝道:“杜帅,中原地尺寸不可弃,今日离去,此地非我有,他日欲复取之,非数十万众不可。”但杜充一意孤行,丝毫听不进岳飞的建议。
杜充拍案而起,怒道:“岳飞,我意已决,立刻带领本部人马向南转移,若不从命,军法从事,还不快走!”
“遵命。”岳飞心中叹息,抱拳转身而去。
抒情要从数日前说起,杜充得到金国内部密线消息,金国主力已经出发,此次金兵几乎调动了全国可战之兵,欲灭宋土之地,解决南宋政权,一劳永逸的控制富庶的江南之地。
杜充对金人十分惧怕,见金兵主力快要到来,便放弃开封,向建康一地转移,杜充第一时间便通知岳飞,召集部队开拔,前往建康,但岳飞听闻杜充欲放弃开封之地后,怒急攻心,不顾上下尊卑有序,苦劝杜充切勿放弃开封之地,开封之地十分关键,前有黄河天险,且能和河北抗金义军前后呼应,抗击金兵,杜充如此作为,便让宗泽生前苦心经营之开封黄河防线化为泡影,岳飞是万万不会答应,只可惜杜充一意孤行,岳飞心灰意冷之下,只能服从军令,领兵随杜充南下。
赵谌带领兵士归营,听到的不是防守黄河一线的命令,而是全军撤退前往建康,更可气的是留惩戒营为后军,在开封抵抗半月时间,要不是贾文告诉赵谌金兵大军已经从金地出发,赵谌还以为杜充真是好心将河北之地交给了惩戒营,而赵谌几乎在同时得到了典军校尉的军衔,赵谌心中十分愤怒,杜充所为明显是让惩戒营自生自灭,但军令已下,赵谌也并无办法。
贾文件见赵谌目光恢复了淡然,上前道:“好事和坏事都是相辅相成的,若是永远只能看到坏事,那么注定平庸,而惩戒营虽然命悬一线,但这也是一个契机,不知吴校尉可是明白?”
赵谌眼睛一亮,贾文说得没错,杜充让惩戒营留守开封,并未说多久,也没说不能招兵买马,其中种种就看如何应对,赵谌抱拳道:“多谢大人指点,下官定然招兵买马,抗击金兵。”
贾文道:“我可没说,这都是你自己想到的,若是打了胜仗,皇上那边,自然由我去说,只要你在撤走之时,搓金兵之锐气,杜充小儿,自然让他喝一壶。”
“下官明白。”赵谌抱拳应命。
果然五日之后,杜充带领大军南下建康,而赵谌随同惩戒营留在了开封,一个校尉执掌一州,有些说不过去,最后在贾文的运作下,官升游击将军,镇守开封,掩护主力南下,赵谌升官的速度可谓神速,半月之内官至五品游击将,但对惩戒营来说,总算有一个值得信服的领军之将,而贾文在宣布赵谌升为将领的旨意后,也一同随军前去了建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