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使者遥相望(续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随着昏黄一片的山石土色,随着缝隙间完成生长的野草篷篙,而慢慢多出了星星点点的盎然绿意,然后又变成了更加显目的丛丛低矮灌丛,最后是正当初夏怒放的各色野花,摇曳着点缀在连片的茵绿草野之间。

“出来了。。”

“走出来了。。”

“总算走出来了。。”

望着远处临洮谷地当中苍葱翠绿而又层次梯比的大片田亩,还有散落在低矮绵连的丘陵间的隐隐村社;这些劫后余生的西军将士们也难免热泪盈眶或是泪流满面了。

这时候,再没有人顾得保持最后的队形和次序,纷纷解开坐骑和驮畜的束缚任其就地觅食去,争相恐后的向前涌动而去。于是不多久之后就达到了目的地。

只见混黄的洮水东岸巍峨耸立的康狼山下,灰蒙蒙为主色调的临洮城墙,已经对岸渡口上抵角而居的武街戍垒,赫然就在他们的眼前了。

只是当他们奔走到了更近的距离内之后;却突然发现无论是洮水东岸的临洮城,还是通过一条浮桥所连接的对岸武街戍垒上,都飘摇着一面有些陌生又熟悉的青旗。

刹那间这些蜂拥前奔的先头士卒,就突然大惊失色的停下脚步来,而与后面更多赶上来的人群推挤成了一团,然后又变成当场哗然喧天的叫喊声:

“怎会这样?”

“天要亡我么”

而伴随着越来越多此起彼伏的大片惊呼和哗然声,不久之后不知道随着谁人给开的头,就变成了连绵弥散在这片繁花绿草盛放原野之上的嚎哭声了。

因为,就是这几面青旗所代表的是:仅存这些归义军中亲族子弟和乡党的漫漫回家之路;以及一路咬牙吃苦坚持转战到这里的所有努力,都在这一时间化作了乌有了。

随后赶上来的本阵也没有能够制止和封锁的住,相应消息的传扬和扩散开来;于是在一时之间遍地都是一片哭天抢地之声,而惊得那些四散吃草的畜马,向着更远逃避开来却也没有人去管束了。

而当眼睛通红而面颊消瘦的李明达,也带人拍马来到了身为领头人的李明振神策,用从牙缝当中挤出来的嘶声:

“大兄,我觉得还可以试着冲一冲,那岭贼就算是从岐山道(汉中至天水)远赴而至,相必也没有多少人马的。。”

但是事实上他口中这么说着却不敢怎么确定;因为作为出蜀四道之一的祁山道是距离最远,但是道路最宽、路况最好的一条,又有西汉水上游支流所提供的行船运力。

因此当年的诸葛武侯,才能暨此发起六出祁山的北伐中原大业。而相比西汉水在冬季难行的枯水期,现如今正当是春夏之交水量高涨的汛期;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来自蜀地的输运,会得到极大的便利。

尽管如此,李明达却还是不想就此放弃,至少在舰队最为绝望的那个结果之前,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凭借这些人,再努力上一把,也许就的过了这南关呢?但是他必须说服名义上的领头人李明振,才有机会将所有力量击中起来。

然而他的这一番心情和决意却是再次难免落了个空。在抬架上受到如此刺激而伤情加重的李明振,却是脸色潮红的隐隐有些神志模糊的喃喃自语道:

“我。。我。。不想再走下去了,这兴许就是天意吧,注定要令我埋骨在这临洮之畔了。。昨夜的梦便就是佛陀与我的征兆了。。。”

听到这些话语的李明达,却是在脸上闪过几抹痛苦、悲愤的颜色,最后又化作了长长的一声叹息,就此放弃了继续劝说的努力而拍马转身离去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于已经兵临城下的西军残部,临洮城内却是有些无动于衷的味道。因此,士气大丧的这些西军将士们,也得以收拾心情又从新收拢了畜马,而就此扎下了营盘来。

然而,就在这一个让大多数人满怀心思与愁绪,而在四下里隐隐唱着故乡小曲难以安寝的夜晚;还是发生了接二连三的变故

,将发热昏迷当中的廊州都督李明振给惊醒过来。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人顾得上他了,之间火光暗淡的营盘之中到处都是乱跑乱叫的身影;无所不在的喧嚣声也直接淹没了他声嘶力竭的努力呼唤亲卫喊声,然后直接气结昏死过去。。

在经过了一整夜的呼喊嘶鸣之后,直到天明时分才有人来到了暂时被遗忘的李明振面前,将他摇醒过来之后又捶胸顿足的哀声哭喊道:

“不好了,都督,昨夜里李(明达)都团的人马突袭了咱们的阵盘,把所有的牛马器械淄用,都给抢走了啊”

随后又有人灰头土脸的挤上来喊道:

“可不止是本阵啊,就连杨氏、郭氏、龙家的阵营,都在夜里遭了抢,还死了人。。”

“那如今都团的人马呢,。”

李明振就觉得满心苦涩和辛酸难耐,这个结果在他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相比满心想要在这个乱世之秋保全住家门的自己,这位从弟却是野心勃勃的想要暨此获得更多的东西;因此,在举步维艰的互相扶持了一路之后,两下终究还是难免走上了分道扬镳的结局。

“有人见到他们都驰向西面的谷口,奔走往保塞州方向去了。”

当即有人回答道:

“。。。”

李明振闻言却是心中难得清明的叹了口气;相比一片兵败如山倒难以挽回的河西道境内,自己这位族弟裹卷走了所有畜马军资,显然是想要前往杂蕃混居的昔日陇右道腹地,意图再有所作为。

“那咱们呢?”

剩下几名灰头土脸的军将,聚拢在李明振身边哀声道:

“都降了吧。。”

李明振神情委顿而意兴寡淡说道:就像是一些抛下了万钧重负似的。

“都督!!”

在场诸将不由面面向觎的失声叫起来:

“难道连我最后的号令都不想听了么?”

李明振却是难得勃然道:

“为今之计,就算城内的贼军不来攻打和滋扰,光凭剩下这些儿郎却还能走多远呢?难道真忍心令其路倒荒原么!只要能够多活下来一些子弟,让我这个残喘至今的将死之人背些骂名又算得什么?”

“更何况,如今我也算是与那太平军之主,同取太尉膝下的连襟干系,总不至于连一点活路具无了。。。”

于是不久之后,正在临洮城内依照发动起来的丁壮虚张声势,严阵以待的选锋校尉杜洪和留用骑将李存璋,及其麾下的两团军卒,也迎来了门前赤膊背手的请降使者。

——我是请降分割线——

而在千里之外已经尘埃落定的关中道,随着泾渭流域不断被开垦出来田地和疏通的河渠,在许多被木条篱笆所围起来的村庄废墟中,也开始出现了些许袅袅炊烟和人迹。

长安城西郊的广厦门外,也再度迎来了一行特殊的车队。身为大唐新君也是末帝的李杰,也在透过车窗打量着数年之后久违的长安城,以及已经变得越发斑驳破旧的广厦门轮廓。

当初他就是从这里轻骑简从跟随着皇兄逃出上京城的。只是当初他仓皇离开的时候还是天子身边最为亲近的一介寿王,现在再度归来却是作为阶下囚的末代帝君了;

未免很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谓,但却又没有多少悲伤和情切之类的悸动和心怀。因为,他曾经拥有的大多数情绪和热忱,都已经被那位圣主兄长的恩威莫测手段,给一点点戳抹干净了。

因此,他现在能够剩下来的主要想念和诉求,也就是努力扮演好即将成为天下新主人的那位楚王/大都督,所需要的各种角色,然后为自己争取一个稍微优待和体面些的结局,就是善莫大哉了。

因此,他也以亡国之君的身份,颇为心安理得接受了所谓“昭宗”的庙号。没错,就是死后才能追奉的庙号,在那位大都督的某种恶意趣味之下,给安在了他们这些犹自还活蹦乱跳着的亡国之君身上。

当然了,按照随行当中的某位学士人称郑鹧鸪的郑谷所称,这是是富有深意的结果;大有为了警醒过往和昭示世人,意为他们这些国灭犹自偷生的末主们,就算是或者也宛如已经入土,盖棺定论的行尸走肉一般云云。

但至少让李杰庆幸的是,自己得到的是不那么恶谥的“昭宗”庙号,正所谓是“容仪恭美曰昭,昭德有劳曰昭,圣闻周达曰昭”。难道是因为自己仪容尚可,而生平喜好文学和结交儒士的缘故么?

相比之下,已经逊位为太上皇的那位兄长,就得到的是“僖宗”庙号。可谓是一针见血而入木三分的格外诛心了。因此,当这个决定送达他们面前的时候,同为阶下囚的好几位老臣可是要死要活的闹腾了好一阵。

结果在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马上处死相关人等的意思,而依旧还是该展览的展览,该巡游的巡游;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就算作势寻死根本没人在乎之后,也就完全消停了。

因此随着广夏门的越来越近,李杰也开始揣摩起接下来日子该怎么度过了。是穿上青衣小帽当庭奉酒,还是穿着女人的裙衫宴上做舞;或又是给娶一个出身旧时高贵门弟的妻子,然而等生养女儿后兴起就上门取乐?

而相比内心戏份十足却不露形色的唐昭宗李杰,身后车队里其他被俘的旧朝文武大臣,各种反应就要鲜明的多了。有的在奋笔直书、有的在唉声叹气,还有人在做意思悲壮的诀别诗等等,不一而衷。。

当然了,对于周淮安而言,把这些蜀中小朝廷的俘虏弄过来只有一个作用。就是填充在上京长安继续开办的特殊身心改造场所——功德林的分院,地址就安排在大慈恩寺大雁塔附近的方便院内。

主要是因为在经过历次攻战拉锯之后,原本留在京城里那些旧朝的戚里勋贵和王公大臣门弟,没有能够逃走或是南迁到江陵的,几乎都被来自官军和义军双方面,给灭门破家式往复清算了一遍又一遍而消亡殆尽了。

因此,现如今在太平军接受之下,能够幸存下来级别最高的旧朝臣属,就剩下惟一一个前唐神策左军马军将张承范,这家伙是装成女人躲在平康里北曲的娼门中,一直苟过了崔安潜和郑畋两次反攻长安的战役。

最后在太平军入驻长安之后,才被自己昔日的旧部给认了出来就此身陷囹圄;但也因为运气极好的躲过了,太平军与官军在长安城最后时刻惨烈对阵的波及。

而作为展示新朝气象和态度的系统工程一部分,对于这些旧朝君臣所属的公开改造过程,无疑也是其中相当重要的形象工程一环,光靠这么个坚守过潼关,在西京沦陷前为大唐战斗到最后的张承范是不够分量了。

当然了,重要的是这个接受改造和发生转变的表面过程;至于这些被接受改造对象的真实态度和内在心路过程如何,反而不再重要了。

因为,只要他们能够在功德林里接受改造的每一天,多写下一份自白书和刊登一篇回忆录,参加一场报告会;对于前朝残余下来的影响力和存在感,就是一种持续而变相的消亡过程。

毕竟,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一个活生生的末代皇帝,更好现身说法的例子么?当然了,这些摆在明面上的旧朝所属其实还有另外一种潜在的作用。

就是籍此把那些对于新朝心怀不满的遗老遗少,还有那些各方势力派来的探子和眼线,给吸引出来的“鱼饵”所在;只要他们一活跃起来,在新编户籍的联防制度之下,就很难在轻易遁形了。

顺便PY一下,《胜诉才是正义》从1968年的纽约开场披着律政皮的年代文,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从长津湖开始 万相之王 从木叶开始逃亡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人族镇守使 修罗武神 陆地键仙 星汉灿烂 我有一剑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相关推荐:水浒豪杰传神宠进化清宫重生升职记重生之主宰江山万年乾坤歌韶华归梦控虫大师混元仙佛天极轮回无上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