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连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诺拉,一向冷酷无情的诺拉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并不是冷酷无情就一定是冷静和参考的代名词,很多时候用冷酷无情的处理方式,其实反而效果会不如温情和款待。
诺拉把这两个人在家族内的供应品级调低了一级。
供应品级这个说法,虽然有些高端,但其实对于这两个哈布斯堡的小辈来说,其实也可以当做是零花钱一般的存在。
这两个小辈虽然对港口和船只一点都不懂,但却学会了维也纳贵族特有的奢靡和奢华,一个月下来的开销很大。
放在平时,自然是治理的对象,但在这个关头,却有可能让诺拉反而更无法掌控家族内部。
马克西米连转身离开房间,小心翼翼地把两扇黑檀色的古门给合拢,然后脸色换回严肃,来到偏殿,对两个小辈诉说了诺拉的决定。
话音刚落,一人惊慌失措,仿佛天地都塌了下来一般,膝盖微微弯曲,就差跪下了,哀嚎道:“不~我没有这笔钱,我怎么过日子啊~”
另一人是诺拉的侄子,他就显得有些又惊又气,同时还因为着他的身份,竟然和旁边的这人受到了一样的处罚,他同时还能感受到愤怒和羞辱。
身分高的人,遇到了和别人一碗水端平的处理方式,会感到羞辱。
这就是欧洲的这些贵族的心里方式。
所以之后的启蒙运动才会对这些贵族真正几乎全部地覆灭掉了。
如果说火枪取代了骑枪,只是一个夸张或者说经过了渲染过的说辞。
战争那一阵子也还没有完全被火枪兵取代。
但启蒙运动倒是从根本上,从思想上,解决了民众对于贵族的异样看法和古老传统的双重夹击下的矛盾心态了。
武力上,有火枪。
思想上,启蒙了。
那这两种都有了,一些事情就会变得水到渠成了。
视线重新回到这个诺拉的侄子,他捏紧了拳头,脖子变得有些通红,他踉踉跄跄往马克西米连的方向走了几步路,故意还把捏紧的右手拳头放在和脸同等高度的半空中耀武扬威,或者是作为威胁。
马克西米连别过头不看这一幕,这是给这诺拉的侄子一点缓冲的机会。
但是诺拉的侄子没有这个觉悟,他气呼呼地朝马克西米连嚷嚷,道:“你为什么要削减我的资金用度?
我是诺拉的侄子!我是现任家族族长的侄子!
谁削资金用度,都不可能削了我的啊!
是不是你马克西米连看我不爽,故意给我使坏的?
我要去问姑母!”
马克西米连脸上表露出一些厌恶的神情,蹬了蹬脚,踹开了诺拉的侄子,然后用左手拍了拍踹人的那个鞋子的外侧,说:“哼,做出这个决定的就是族长本人。
我都跟你说的够清楚了,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另一人本着同患难的精神,蹲下去抱那个诺拉的侄子起来,然后等马克西米连离开了这个偏殿之后,对他的同伴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