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欲乱桃源(十八)
上官彩儿从艳世楼出来时,倚翠滴红已备好马车等物候着了。她颇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着羽衣说道:“撤掉对艳世楼的包围军,随我一道去看看其他地方的准备吧。”
羽衣闻言只轻轻地点头领命退下,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内。接着,上官彩儿对着滴红说道:“摘星阁那边可以什么动静?”
滴红点头轻声说道:“是的主人,对摘星阁的监察早已升入红色预警级别,稍有风吹草动我们的人便会回来禀报的。”
倚翠也接过话来说道:“主人请放放心,天堑之围已成,里面的任何一人插翅也难逃。”
上官彩儿轻笑道:“若是逃出一个人,你的小命也不必要了。”
倚翠闻言不由得低了低头,手心早已是一堆冷汗。
上官彩儿慢慢地上了马车,滴红二人随侍左右,倚翠驾着马车,三人朝着目标行去。
青曼在卧房内洗着澡,只听屋外想起了冬赤的声音,轻柔地推门而进,微笑着说道:“妈妈,上官彩儿一行人已经走了,围住艳世楼的人已经撤去,我们要不要也撤掉防卫队?”
青曼笑着轻哼道:“嗯,撤掉吧,那小丫头是不会再到我这艳世楼来了。”
冬赤走上前去帮青曼搓着背,疑惑的说道:“妈妈何出此言呢?看她本事和气度确实不凡,”
青曼“那也叫不凡?呵呵,你那是没见过他爷爷啊,要是见着了,你就会知道,什么才配得上称为这艳世楼的主人,那时的才叫一个风光满城无人争,什么摘星阁啊安乐窝的,没一个能比得上他永安茶楼,别人提起来它时,都会充满了无限向往与倾慕,连我当年艳绝横道时也是蛮欣赏他的,若是最后等不到所爱,有他在身边也不错呢。”
冬赤惊讶地说道:“哦?这么强!我还以为妈妈你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呢。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见见了。”
青曼哼笑着,把玩着木桶里的花瓣说道:“那等样的人,此身能遇见,与他说上一会话,你都会觉得自己走入了一场彩虹般的梦里,日后想起来都会觉得心里暖暖地,漫漫人生路里能有过他的出现,梦里也会笑了。”
冬赤听青曼说得有些出神了,不由得心生出几分向往,用浪漫地口吻说道:“哇,那得是什么样的男子啊,竟能让人这般暖身安心,想来应该不是一般人了。”
青曼点着头说道:“确实不是一般人啊,我们都以为他修身修到神的级别了。只是可惜后来不幸殒命,整个岛的姑娘都为他而伤心过呢。”
冬赤听得笑道:“哇,想来他也应是艳福不浅,竟能引得全岛女人都来为他哀悼。”
青曼不禁想起了往事,但又很快回过神来,自顾自地捏碎了花瓣说道:“唉,前尘往事随风飘,人死即成灰。总之啊,这永安茶楼的主人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到她上官彩儿这一代,已是盛名难副了,若是她安于世俗,固守本家,到头来也可安度晚年,以她的才识能力也可为这茶楼积累下下世人的福泽,但是只可惜她心气太盛,能力尚浅,才未全成,却志比天高,无法攀附上她自己的目标,造成她现在急于求成,整个人都有点激进浮躁了。”
冬赤听进了心里,不禁觉得有点可惜到:“唉,她这么努力,也许只是想重振家业,恢复旧日的声望吧。祖辈的光芒常常让后继的人感到提心吊胆心慌慌,每行一步都怕脚底打滑损了家族的形象,坏了家族的声誉,一点点进步都是得不到称赞的,但若是退步了,人家的闲话马上就来了。”
青曼笑着说道:“你是在说我嚼舌根吗?”
冬赤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不禁谨慎地说道:“妈妈说笑了,您只是借着昔日与他祖辈的交情替她说说话而已,分析一下她现在的处境罢了,哪能是大街上那种随意再背后说人坏话的人啊。我也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这曾经风光无限的楼宇啊,感觉现在能维持着三足鼎立也不差啊,为什么还要争呢?”
青曼笑着闭上眼,享受着她的按摩,舒服地说道:“你啊,还是太过于安逸了,不懂入世之理。你不争,并不代表你的对手不会争,这人生如逆水摆渡,若是不努力前进,只能倒退,就算你底盘够稳有沉石之基,难免不会有人给你乘着其他的船朝你撞来,就算没有,你也得不断加固船身船体,谨防可能会出现的礁石暗流,漩涡鸣响,否则到时候船底漏水,点滴无穷,迟早有一天积重难返,白白葬身海底。”
冬赤点着头品味着青曼的话语,觉得里面大有道理,想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那依照妈妈所言,我们得做些什么准备,好防止这可能出现的变故呢?不然,我们倒退了可怎么办啊?”
青曼用手抓起了澡盆里的一捧花吹了开来,笑着说道:“赤儿你也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有一种方法叫以退为进。”
冬赤心领神会的点着头,笑着说道:“妈妈教育得是,我倒忘了这鹬蚌相争的道理了。”
青曼轻轻地笑着说道:“嗯,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冬赤笑而不语,安心地给青曼揉肩搓背,原来还担心会有人故意来找茬,原来一切都早已在妈妈的掌握之中了,自己到底是多心了,不由得生出了些许自责,今后还得多加努力了。
只见木桶里的水猛地晃动了一下,青曼感觉到了水波的变化,笑着说道:“看来,上面的那场大战也快结束了吧,呵呵,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葬山山腰,一场弥漫着硝烟尘灰的对战在山崩地裂的摇晃中终于落下帷幕。昇息右手拖着沾血的天君剑划过早已坑洼的地面,一步一步朝着淌血虚弱的合父走去,他舔着身上破损流血的伤口说道:“想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能伤到我的人,看来合父这些年的修为确是精进了不少呢。不过可惜还不够,要不然伤的就不止是这一点皮肉了。”
合父看着精怪的他,心里翻滚着的痛感使他不由得靠在树上吐了一口血,然后大声地骂道:“妖孽贱种,弑父食鬼,阴狠毒辣,怎堪为圣?只可惜天不长眼,让我不能手刃你这小畜生......”
昇息完美地笑着,摸了一下鼻子说道:“别再做口舌之争了,看在你昔日对我的教导之恩的份上,我就只把你分尸散魂吧。”
合父咳着血,气道:“你,你这个......”
昇息**地笑着,舔着刀上的血说道:“老不死的都喜欢讲着无聊的话,一点创意都没有啊。还是死了来得痛快安静,免得遭人嫌。”
合父暗自握紧了双拳,不让周身的疼痛侵蚀分散自己对他的注意力,恶狠狠地说道:“昇息,你小心不得好死。
昇息呵呵地笑着说道:“合父说笑了,我可是魔呢,哪能这么容易就死啊,倒是你,今日是死定了呢。”
昇息挥动着天君剑举头便是一刀朝着合父砍去,合父深知自己已活不过今日,在劫难逃,所以刚才故意拖延混时间,积蓄着最后的力量在昇息砍向自己的一瞬间发动了执绋咒:“天道苍苍,血泪满眶,悠悠众苦,哭漫隐仓,执此之恨,集此之怨,聚此不祥之人,咒诅其余生不得所爱。”
昇息听着听着一刀解决了他,顺带将其剁成小节埋葬,然后他看着血流满地的现场,欢喜地笑着,半晌后,不屑的说道:“愚蠢的咒诅,爱这种东西不过是凡俗的蠢物,我怎么会稀罕呢,哈哈哈......”
说完,昇息一脚勾起地上的骨离剑,对着天君剑笑着说道:“宝贝,好了,快来吃新货吧。”
只见他手中的天君剑慢慢地化成肉汁裹挟着整把骨离剑,最后将其吞噬在了里面,一把崭新更强大的天君剑便诞生了。此剑与之前的原身相比,更为锋利坚硬,看来之前也和很多人交手过,而今想来是极好的了。
昇息收好天君剑,大笑着下山去了。接下来,该找找看为这合父拼命守护的蠢货们了,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大魔神,区区一个脱逃的蠢物怎么能跟他魔尊比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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