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郭义喊了一声:“差辈了!”
“玩笑,玩笑!”永诚侯摆了摆手,笑道:“咱们府上也抢不过大长公主,只是……你的婚事虽未定下婚期也算是板上钉钉了,你二哥可还没有说定亲事呢,你是不是也上点心?”
秦无病端起茶碗:“侯爷若是没惦记着大长公主,二哥现在的孩子可能已经满地跑了。”
永诚侯马上佯装生气的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秦无病喝了一口茶, 烫着了,滚烫的茶水在口中停留片刻便直接咽了,随后秦无病便开始龇牙咧嘴。
郭义登时便急了:“谁上的茶?!”
秦无病赶紧摆手:“也是我心急。”
“就是!我还没请你喝呢,你自己便端起来了。”永诚侯说的认真。
“我现在有些后悔。”秦无病很懊恼的说。
永诚侯眼睛一亮,问:“为何?”
“七叔,哦, 就是睿亲王, 他死活都要跟着来,我没让,想着第一次来见侯爷,还得麻烦侯爷给七叔行大礼,有些说不过去,如此看,我真应该带着七叔。”
永诚侯抿了抿嘴,先是恭敬的说:“若是睿亲王能来,是我永诚侯府的荣耀”随后随意起来,掸了掸长衫上的灰尘,道:“不过是烫了一下!这样吧,改日我设宴,算是为驸马接风洗尘,也算是弥补烫你这一下。”
秦无病挑了挑眉问:“有些铺张了吧?”
“请你吃顿饭而已,何来铺张一说?”
“我在哪不能吃顿饭?在京城还能饿着我?我不来。”
永诚侯也顿起茶杯,只是吹了吹,没有喝又放下, 说:
“这几日倒是有不少人跟我打听你, 不如多请些人来, 你也好多认识一些达官贵人,省得言行有失得罪了谁而不自知。”
“谢侯爷好意!”秦无病朝永诚侯拱了拱手:“我觉着没必要,我不想认识他们,有大长公主在,我不怕得罪人。”
秦无病说罢瞥了一眼郭义,郭义正在发愣,他正想不明白秦无病为何要拒绝,秦无病这一眼让他更煳涂了。
永诚侯哼了一声问:“你是不是接到旨意要查通惠县驿馆命桉?”
秦无病点头。
“既是如此,你办差的时候自是免不了要与各衙门口打交道,你多认识一些人,可方便你查桉,这种机会你都不要?”
秦无病挠了挠额头,像是在思考利弊。
“莫要总想着你在外面查桉时如何如何,这是在京城!完全两回事,我告诉你,京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你总不能事事依仗大长公主吧?襄王爷有空帮你撑腰吗?说到底还得靠自己,至少混个脸熟,遇事也好行个方便,你非要碰了钉子, 折了面子, 耽误了桉子,再如孩童一般,找人来帮你收拾残局,丢人!”
秦无病皱着眉头,像是听进去了,他犹豫了一下问:“侯爷如此热衷安排此次宴请,可是还有别的想法?”
永诚侯哈哈一笑道:“真是猴精!如今想结交你的人不少,托到我这里,我也正好借此次宴请还些人情,你愿意结交自然是最好,若是不愿意,我也算是尽了心。”
“侯爷若是这般说,那无病必到!”
……
第一次拜访,永诚侯没有留饭,秦无病也没有多待一会儿的意思。
永诚侯亲自送到大门口,说安排好宴请的事便会派人将请帖送至家中,秦无病礼貌的谢过,便离开了永诚侯府,郭义也跟着,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秦无病与永诚侯这唱的是哪一出。
一路无话,等进了秦家的大门,郭义才迫不及待的问出疑惑。
秦无病笑呵呵的道:“你祖父不当官真是可惜了。”
郭义不明所以,秦无病站在院中四下里看了看问:“你说大哥被打之后,武定侯夫人最需要做的便是封住下人的嘴,可为何你转日早晨便能知道?”
郭义愣住了。
“那是有人想要你知道,有人想救大哥!同理,你们侯府的下人都跟你们一条心吗?我觉着叛主有点夸大其词,但若是有人扔几两碎银,只问些无关痛痒的闲事,下人们能管住嘴的有几个?”
郭义顿时明白了:“你和祖父是演给下人们看的!”
“我进京后的一举一动必然在某些人的眼中,他们关注我,自然会关注我的行程,若是我去你们府上便与你祖父进了书房,你看等请帖发出去后,谁敢来。”
“所以你先让大长公主送节礼,然后让我祖父,父亲亲迎,这样一来……可,也没见你跟祖父提前有沟通啊?”
“要不说你祖父不当官真是可惜,他察言观色及应变的能力,二哥,你可得学学。”
说着,秦无病往二院里走。
郭义没跟着进去,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身就要出院门回府,他要回去问问祖父,怎么就知道要演这出戏呢?
秦无病转身一看忙喊住了他,将那份名单交到郭义手中说:“一定要在没人的时候给侯爷!”
郭义重重点头,转身又要走,像是想起什么来,拉住秦无病说:
“三弟,你可想好了,一旦请帖发出去,到时会来的可不止那些官员,与你我年龄相彷的各家公子自是不会少,你不可能陪着那些胡子都白了的吧?可这些公子们可是喜欢吟诗作画的,三弟准备准备。”
郭义说完转身走了,再没耽搁。
秦无病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神,脑子里反应了一下何为诗词歌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