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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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听出赖大娘话中的急切,答应了一声,让小丫鬟招呼赖大娘在外间等候着,急忙走进了内屋。贾母正在午睡,鸳鸯在旁边伺候着,看到琥珀进来,鸳鸯急忙轻声迎了出来。

“琥珀,怎么了,老太太刚刚睡着。不要惊醒老太太了。”

“鸳鸯姐姐,赖大娘来了,说是有急事禀告老太太,这大冬天赖大娘的头上脸上都是汗珠,看着模样,这件事一定很急,姐姐你看我们要不要叫醒老太太。”

“赖大娘急事,”鸳鸯重复一遍,也为难起来,老太太年龄大了,本就觉少,需要休息,这好不容易睡着,但赖大娘那里路过有急事的话,不要耽误了大事。鸳鸯心中衡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把头低到老太太耳边。

“老太太,赖大娘来了。老太太,赖大娘来了。”贾母本就刚刚睡着,本鸳鸯一唤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老太太,赖大娘有急事找您,在外面等候着呢,要不要鸳鸯把赖大娘传唤进来,给老太太请安。”贾母听到赖大娘有急事,让鸳鸯把她扶着半卧在靠垫之上,吩咐琥珀让赖大娘进来。赖大娘看到贾母气喘吁吁的喘了口粗气,又看看四周站立的大小丫鬟,欲言又止。

老人精的贾母看赖大娘的动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了出去。鸳鸯带着大小丫鬟从贾母卧房中退了出去,只留下赖大娘和贾母两人。

“说吧,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兮兮的。”贾母开口问道。

“回老太太的话,不好了,不好了。今天大老爷去了城里哪家文具店,并且带着五六个老账房去的,到那二话不说就把账本甩到了文具铺掌柜的头上。并且给了掌柜十天的期限,如果不能把账本上的银子还清的话就要报官。

今天大老爷是要杀鸡儆猴,所有店铺的掌柜都被大老爷叫了过去,并且大老爷说了要慢慢抽查一个也少不了,老太太我们这要怎么办才好?奴才心里实在没有办法,那些掌柜都跪在我家,所以我才来老太太这里希望老太太给拿个主意办法,应付过去。否则的话这些掌柜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贾母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来着,贾家的店铺她倒是没做手脚,但是贾琏母亲带来的店铺里面十分之九都是贾母安排下来的亲信,贾琏母亲的店铺位置比起贾家来的要好,生意更是兴隆,这笔收入是贾家账房里面不小的一笔。

就是靠着这些才维持着贾家的奢华。所以贾母才从来没有提过贾琏母亲留下的嫁妆,以贾母对贾赦的了解,贾赦也不会关心这些,只要给贾赦一点利头,贾赦也就不会再理会于此。没想到贾琏前一段时间竟然从贾赦手上把嫁妆要了回来,那时候贾母也没有放在心上。掌柜的账本可是精心做过的,除了老手之外,其余人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是今日贾赦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完全没有预兆,让贾母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

对于贾赦,贾母其实大堆这个大儿子没有什么太好的应对之策。这个大儿子从小就和贾母不亲,作为长子的他小的时候就是养在了当时还健在的老太爷老太君身前。不像是次子贾政是贾母从小看大的。因此贾母才偏袒起次子。对于这个长子,也只是维持着表面的情谊。如果不是礼法不可废的原因,贾母早就想要央求那时还健在的贾国公把爵位袭给次子。

这个冤孽,逆子,他这是要我的名不成,马上要过年了,现在来了这么一出,这个年是没法过了。贾母越想越气,一口气上不来,开始咳嗽起来。赖大娘看到贾母突然面色潮红,喘不上气来。急忙上前几步,给贾母锤起背来。鸳鸯和琥珀在外面听到赖大娘的呼唤,也急忙走了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伺候下,贾母才回复过来。

老太太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看看,您的气色不是很好”鸳鸯服侍着贾母喝了一碗汤之后道。“不用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你告诉他们尽管放心,不会出事的。你也先告退吧,别让他们在那里久等。”赖大娘得到贾母的答复,点了点头,告辞离开。在贾母这边和赖大娘说话的时候,周瑞家的也和王夫人在谈着相同的问题,和贾母不同的是王夫人插手的都是贾家的产业,毕竟当年贾琏母亲去世的时候,王夫人才刚当家,位置还不够稳固。

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打这些的主意。王夫人这几年通过各种手段使她的私房整整翻了好几倍。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那些店铺。这回贾赦可是抓住了王夫人的软肋,王夫人软摊在炕上。想不出什么对策。贾赦是王夫人的大伯,是贾家袭爵的长子。王夫人作为弟媳,没有任何办法去管大伯的事情。而且这种事还不能和贾政去说,自家老爷如果得知这件事情的话,他的反应王夫人可想而知。

怎么办才好,王夫人是越想越急,却找不出一个稳妥的方法,真是晦气,为什么第一个被抓住的是她的心腹的文具铺,贾琏母亲的店铺,王夫人仅仅插手了两家,没想到竟然还会成了第一个。如果是贾母的先被抓住,她也不用这么为难下去。

王夫人和贾母这边发愁,贾赦却是兴致高昂的和一群世交聚在一起喝酒。贾赦的世交都是和贾赦相同的背景,今日听着贾赦一说,全都心有所动。准备明日和贾赦一样,好好派人去管管家里的铺子,或是名下的产业。贾赦带的几个老账房就是这些世交给招来的。贾赦没有完全听从贾琏的话,昨天贾琏说过之后,贾赦就出了贾府,通过朋友找来了账房,让他们连夜又重新计算了一遍贾琏给他的账目。

在得到和贾琏相同的答案后,才有了今日的一出。如果是别人也许不会行动的如此之快,至少要是贾政的话,寻找账房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对于狐朋狗友众多的贾赦来说,这到不成为一个麻烦。

贾赦的无意行动,让京城许多府邸开始了一轮规模庞大的检查店铺的行动,也因为贾赦无意的举动,让京城眼睛年关,大牢中却是人满为患。一时间各家店铺都是人心惶惶。

贾母一夜无眠,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却没有一个妥善的方案。

“母亲,您找儿子,儿子来给您请安了。”贾赦一早上刚刚睡醒,就听到丫鬟来禀告贾母有事情要请贾赦去正房商议。贾赦点了点头,让丫鬟们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向着贾母的院子走去。

“你这个逆子,是不是不想要我活了,还要不要贾家的脸面,贾家这么多年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要是国公爷地下有知的话,也不会原谅你的。”

贾赦一进门,贾母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责怪。如果是贾政的话,共怕早就吓得告罪,但是贾赦不是这样的人,在贾赦看来,贾母也不过只有这点手段罢了。贾赦心目中对于贾母责怪母亲也只是面子情而已,如果和白花花地位银子相比,贾母又算得了什么。

“母亲是说什么呢,儿子怎么听不明白呢?儿子到底做了什么让母亲如此责怪,请母亲明示。”贾赦等贾母停了下来之后,才开口询问道。贾母没有想到贾赦竟然会装出不明白的意思。心中怒火更甚,本来贾母的打算是进来就是一顿责骂,让嚷贾赦心生恐惧,之后在顺势提出店铺的事情。但是贾赦却给贾母来了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贾母把话挑明来说。

“不明白,还给我装糊涂,我倒是问你,昨天你做什么去了,你是要给那些店铺掌柜抄家不成我们贾家家规一向是与人宽厚,没想到竟然会出现你这样的逆子,是不是要把这么多掌柜逼死你才甘心。”“回母亲的话,原来您问的是这件事情,孩儿正想向您冰奥这件事情。前几日孩儿不是准备把先头琏儿母亲给琏儿留下的嫁妆交给琏儿。

虽然我和琏儿是父子,但是账目还是清楚比较好,我也不想麻烦家中的帐房们,毕竟他们的事情也是很多,于是朋友帮我介绍了几个老账房,和我一起把这么多年的账目算了一下,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我当场是火冒三丈,母亲您是不清楚,这群让猪油给蒙了心肝奴才竟然敢在账目上做了这么多的手脚。”

贾赦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母亲是了解我的性格,最是不愿意多管事情,要不现在我也就住在正房里面,毕竟正房本就应该给袭爵之人来住。但是母亲当年在父亲过世的时候,没有让弟弟搬出去,我也没有说什么就同意了下来,把正房让给了弟弟,说起来我这个性格如果不是他们实在过分,我真的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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