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女儿进王宫,苏烁跟达斯琪玛打了个照面,就直奔那座小花园。
时间紧迫,人体解剖练习要立刻开始。
强逼着女儿进行这项血腥残酷的练习,他没有把闺女培养成嗜血女魔头的意思,但这样的练习好处多多。
一来可以直观了解魔力在人体内的运行轨迹。
与进化者不同,魔法师的力量源泉是魔力震荡,通过咒语的吟唱调整体内的魔力弦震动频率,与自然界无处不在魔力产生共振效应来释放魔法。
魔力弦在体内是以精神力形式存在,所以冥想是魔法师的主要修行方式。
而精神力的存储位置则是在魔源,即上丹田的泥丸宫,灵魂所在的位置。
精神力其实是灵魂之力的体现形式。
咒语吟唱好像是只手,拨动精神力这一组琴弦,形成魔力弦。
琴弦拨动的次序不同,则形成了各系魔法,体现在人体上就是精神力的运行路径不同。
通过特制的魔法模拟器刺激实验体的魔源,可以清晰看到各种魔法在体内的精神力运行路径,对照自身就可以通过调整精神力震动频率有意识的锻炼各种路径,形成精神记忆。
通过反复练习固化精神记忆达到一定程度,就实现了默发魔法。
如果把各系魔法的精神力运行路径都加以锻炼,就形成了全系魔法师。
这是亚当的成神秘诀之一,能在十八岁的年纪就成了十九级大魔导师,靠的就是对各系各种魔法精神力运行路径的精准掌握。
而这一套秘而不宣的魔法练习方法就是从原黑玫瑰庄园的主人,那个阴险魔法师身上学来的。
总有魔法学徒或杂役神秘的消失,变成了实验室里的人体平面展开模型。
二来可以深入学习斗气。
斗气修行与进化者修行类似,发自于下丹田的丹田宫,诺兰德世界叫做魔田,通过呼吸引导法震动魔源灵魂之力,把魔力转化为斗气存储在魔田之中。
在需要时通过有序引导,形成斗气技能进行释放,人体展开图的作用与魔法类似。
梅丽亚有一半魔渊皇族血脉,跟梅丽尔一样,她拥有两颗心脏。
只是另一颗心脏隐藏在中丹田的中元宫内,诺兰德世界叫做魔渠,需要梅丽亚自己找到,领悟到每一段真名,实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三来,对人体骨骼、肌肉、神经了解透彻,对格斗的理解帮助很大,这一点对于修行斗气的战士来说尤为重要。
最主要目的,则是可以让女儿变得坚强。
十八岁的梅丽亚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没有经历过外面的风霜雪雨,还是个孩子。
而十八岁的梅丽尔已经跟着他一起亡命天涯了。
苦难让人成长,艰辛铸就品格。
如果梅丽亚表里如一,天真、活泼、可爱,是个天生只有外在、没有内在的花瓶,他这个当爹的也就不这么操心了。
给点钱,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也就完了。
但梅丽亚不是。
由于爹妈基因的强大,这孩子的天赋极佳,不比爹妈任何一人差。
在苏烁看来,达斯琪玛和刚德的溺爱浪费了女儿的绝佳天赋。
当然这事也不能怪他们两个。
越经历苦难的长辈,越不忍心让后辈经历苦难。
在刚德的眼中,这是他自己苦命的女儿,宠还宠不过来,怎么可能下狠心训练。
在达斯琪玛眼中,这是她自己女儿的女儿,比刚德还宠梅丽亚。
又生下来就是女王,别提磨炼,光着脚丫在花园里跑,就算一次伟大的冒险了。
这一课,他要给女儿补上。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在我放心离开之前,你必须变得强大。
人体解剖训练仅仅是个开始。
原封不动的黑玫瑰花园一侧,那间实验室里有暗道直通地下,那是一个比小花园大上几十倍的宽敞地下实验室。
这是梅丽尔在原有地下实验室基础上扩建的。
实验室的功能区划分明确,魔药室、炼金室、魔法阵实验区、斗气训练室、魔法训练室、休息室、更衣室、备品间等等,一应俱全。
其中就有活体实验室。
梅丽尔知道,活体解剖是亚当的爱好之一,所以布置的非常周全。
可惜的是,亚当没有来过。
第一次使用活体实验室的,是梅丽亚。
从更衣间走出来,年轻的女王换了一身洁白的实验服,因为嵌入了洁净魔法阵,所以不会沾上一点血迹。
而梅丽亚的脸比实验服还要苍白,站在神子大人的身边,眼里已含着泪花。
蝴蝶翅膀折了,她都会哭一天。
解剖人体……
想想都让她颤抖。
试验台上躺着一个赤身果体的男子,前黑玫瑰王国的交通大臣戈尔韦奇,萨贝里的死党。
一想到这个曾经每周都要见一次面的前王国高官即将死在自己的手里,梅丽亚的手臂开始颤抖。
谋反是死罪。
可是按照黑玫瑰王国宪法第七章第一条,戈尔韦奇应该正大光明的死在司法部的刑场上,而不应在这里。
她很想跟神子大人讲讲“道理”,随即有放弃了这个打算。
神子大人对法律的熟知程度不亚于自己,自己也说不过神子大人。
“开始吧。”
苏烁默然说道。
第一例人体解剖平面展开是由他来做示范,但第一刀必须要让梅丽亚亲自动手。
第一步一定要迈出去。
哭啊吐啊,都属于正常现象。
吐啊吐的就习惯了。
为了降低难度,他已经让戈尔韦奇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梅丽亚艰难抬起手,小小手术刀好像比双手大剑还要沉重。
暗自咬牙。
一切为了神子大人!
梅丽亚猛然闭眼,手臂下落。
“停。”
梅丽亚惊喜睁眼。
这个不用练了吗!
太好了!
“有新的实验体送到了,稍等。”
梅丽亚顿时哭丧了脸。
很快,一侧暗门开启,走进来的却是刚德,手里牵着一个套着头的囚犯。
与苏烁点了下头,刚德把囚犯推到试验台前,揭去了黑头套。
梅丽亚惊呼一声,忙捂住嘴。
竟是史坦利·拜拉恩,刚德叔叔唯一的儿子!
“陛下,你能做到,这并不难。”
刚德淡然说道。
……
天色已晚。
两个人蹲在小花园里,看着盛开的黑玫瑰花,这里听不到梅丽亚的哭声。
“把女儿逼成这样,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把儿子推上死刑台,你这当爹的做的好?”
两人都沉默了。
都?不是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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