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如今可信我说的话了?”
面具男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不甘心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如玉的房门紧闭。
面具下,男人勾起唇角,“我早就告诫过你,与其将如玉这个混球接回东郡,还不如寻个机会,直接让他永远也无法回来!”
“如今木已成舟,有南宫云日的偏护,你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就算南宫云日不偏护如玉,单是如玉那一身高强的武艺……
南宫啸也休想杀了他!
今后,南宫啸只能生活在如玉的阴影下了!
对于如玉这个混球,面具男的阴影以及对他的恨,似乎还超越了南宫啸!
听他这么一说,南宫啸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咱们之前又不是没有派人去刺杀他!可是最后呢?还不是被他逃脱了!他既然回来了,本王倒也不怕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毕竟他是战王,他才是在东郡长大、扎根最深的那一个!
如玉想从他的手指抢走太子之位……
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玉回到东郡已有几日,可他联合其他的兄弟们排斥他一人。
就算有南宫云日的吩咐,其余兄弟们也从未前来探望如玉,对南宫云日那边也是瞒天过海。
如玉想要在东郡皇室立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把他放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本王反而更加放心。”
南宫啸抬了抬下巴,一脸倨傲。
他就不信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如玉还能如何“大显神通?!”
“你可是忘记了,他原是墨晔的人。”
面具男提醒他。
说到墨晔,南宫啸便忍不住想起在南郡京城,还有北郡皇城受到的屈辱!
那会子,他还不知如玉是南宫云日的私生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故而在南郡的时候,如玉也捉弄过他不少次!
南宫啸心中的恨,一点点被勾了起来!
“如今南宫云日已经听信他的鬼话,你当真还没有任何计划?”
听到面具男这么一说……
南宫啸转头看向他,“先生可有什么高计?”
“不曾。”
面具男摇了摇头,冷笑一声,“毕竟我的建议,你从不采纳。”
说起此事他就一肚子的气!
他千里迢迢来到东郡找到南宫啸,便是想借着他的手对付墨晔和云绾宁。就连如玉是南宫云日私生子的事儿,也是他告诉南宫啸的。
他本意是想让南宫啸杀了如玉,也算替他报仇。
毕竟他与如玉这个狗东西之间的仇恨,也不少啊!
谁知,南宫啸非但不听,还摆出东郡战王的架子来……
这下可好?
如玉已经回到东郡,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了!
也不知如玉会不会把他认出来,会不会对他怎样!
面具男气得直咬牙。
南宫啸不满地皱着眉,“先生,你说过特意来东郡辅佐我的!你也说过,本王才是四国内最适合的做统治者的那一位!”
什么墨晔,什么百里长约,什么西郡皇子……
通通都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只有他,才能统领四国!
“眼下,你真的又什么都不管了?”
面具男心下“呕”了一声。
还“四国内最适合做统治者的那一位”呢,不过是他的一番吹捧,只为了让南宫啸留下他。
然后,让南宫啸做他手中的一把刀,替他报仇、替他拿到一切而已!
南宫啸还把那番鬼话当真了?
也不想想,不说西郡那边,就是墨晔和百里长约……南宫啸这个废物哪里比得上这两位?
他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看着南宫啸一连自负的样子,面具男默默地移开目光。
南宫啸向前走了几步,面具男也慢吞吞地跟了上来。
若仔细查看,便能发现他走起路来,双腿似乎有些微跛……
“战王,不是我撒手不管。只是我给您的建议,你从未采纳过!若你早些时日听我的话,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
面具男压下心头的嘲讽,沉声说道。
笑话!
他好不容易换来一句“先生”的尊称,可得保持风范,不被人发现端倪!
“只要你能替本王拿到太子之位,今后你说什么,本王都听你的!”
南宫啸大手一挥,“等本王登上皇位,就封你做国师!”
这个条件,可极富诱惑力!
在朝中,国师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比如,宋子鱼!
可面具男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国师这么简单……
他把眼底的嘲讽与野心掩了去,这才低低地说道,“依着我对如玉的了解,此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如玉对墨晔,那可是忠心耿耿!
他甚至愿意为了墨晔付出性命!
这样忠心的人,又岂会轻易背叛墨晔?!
“所以,咱们眼下不可轻举妄动!南宫云日显然已经对你起了疑心,如今便要以不变应万变!找出如玉的把柄,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这……”
让他不动,的确有些考验他的耐心!
但南宫啸还是点了点头,“好,本王听你的!”
闻言,面具男得意地松了一口气。
四国内,只要他先拿下东郡,再等南郡那边传来消息。
到时候,便能两国一起动手,再攻下北郡和西郡,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墨宗然啊墨宗然,你就等着哭吧!
墨晔啊墨晔,想当皇帝?
下辈子吧!
面具男狠狠地咬住了后槽牙,面具后的脸上布满了得意的笑容!
……
而此时,南郡。
一大早云绾宁被墨宗然召进了宫。
“朕昨儿夜里做个噩梦怎么也睡不着!然后起来走了几步,谁知不知是着凉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头痛欲裂,恶心不已。”
墨宗然靠在椅子上,有些难受地撑着额头,“此事你母后还不知道,别惊动了她。”
“这段时日你母后睡眠不好,朕又睡得晚,不想打扰了她,所以昨儿夜里没有过去陪她。”
他面色有些憔悴,瞧着像是大病了一场。
只看脸色,便知他这会子的确身子不适。
若他传太医,一定会惊动盛皇后。
因此,他借着要询问墨晔的身子情况,将云绾宁召进了宫。
“父皇的确是着凉了。春寒料峭,冻杀年少。”
云绾宁给墨宗然诊脉后,这才开药方子,“虽说已经入了春,可夜里仍是寒凉!父皇睡得暖暖的陡然见了冷风,冷热交替寒邪入体,最是容易生病。”
“加之儿媳瞧着父皇肠胃也不大对劲,估摸着是最近饮食上有所不善,需要一同调理。”
她将药方子递给苏炳善,这才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父皇,您到底上年纪了,这一把老骨头还需得精心才是,可别再大意了!”
这番话,也只有她敢说了!
墨宗然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目送苏炳善去抓药,“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数落朕?”
“你跟你母后,简直是一个德行!”
“儿媳都是为了您好!”
云绾宁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刚将水端到床前,苏炳善却又去而复返,手中捧着一封书信,语气有些焦灼,“太子妃,远山说有一封您的书信!”
“来自西郡,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