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学院已经勘测好地方,只等工匠们开过去,就能开工建院。
因不是一天两天能建成的,自然是边建边用,边建边搬,科学院大佬们一拍脑袋,决定先把往谯郡的路轨给辅了,边铺边运东西。测定的最佳线路约有八百里,凭现在的辅设能力,铺个半年也就差不多了。但科学院下的工队还没撤回来,那原定六千里路还没修完呢,肯定一时半会儿撤不回人来。
在钢铁不缺的前提下,他们要另调|教一支工队不难,毕竟孟老爷在呐,科学院里不能撤回全部人来,撤回一拨熟练的工匠来带人不成问题。所以,还是钢铁的问题,现在钢这么紧,光科学院的锅炉已经有点供不上了。
孟约想了想:“既然南京城内外不让再兴建高炉,我们可以去谯郡建呐,也不是非得从南京往谯郡铺,从谯郡往南京铺也是一样。”
何院士:“是这个理,我们一时轴了,南京不让再建,谯郡肯定许啊。且谯郡周边不是才发现大储量铁矿,连铁矿都不必再运来运去,省事得很,你们坐着,我这就写条陈递去工部。”
要说孟老爷是现在最适合去谯郡完成先期工作的人,不过人人都知道他有个将要出嫁的闺女,肯定得在南京城待到闺女出嫁。众人商谈来去,最后选定另一位对炼钢颇有心得的助教任副院长,院士们根本不想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这位新出炉的副院长等工部批文下来,就得立刻赶往谯郡兴建高炉,锻炼钢铁,用于铺设路轨。
此时,陈维昌被盐匪生死追劫的消息已传入南京城,被呈到天子御前。要说宣庆帝,这么多年做皇帝,真没见过在境内这么敢于猖獗追杀官吏的盐匪,自是天子一怒,严阵相向。
六日后,陈夫人领着陈蕙容和一干家人进南京城门时,陈维昌也已经在应天医馆处置身上的伤。好在伤得不重,皆是外伤,养一段时间,补补元气补补血又是一条好汉。
孟老爷领着孟约去探望过陈维昌,虽然一身外伤,看起来可怖,但精气神还不错。特地送了家里炖好的汤水来,陈维昌见到熟人,亦十分唏嘘:“不过短短几日,如今再见孟兄,真是如同隔世。侄女也长大了,听闻定了亲,不知王家郎哪来这般好命,竟能娶到侄女。”
他们到医馆不多久,陈夫人同陈蕙容也到了医馆,母女俩可能是路上就得知了消息,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时见到陈维昌一身刚处理完包得怪吓人的伤,又哭出来。陈维昌好容易才安抚好母女俩,母女俩这才来得及同孟老爷和孟约见礼。
“本该好好见个面,不料在这样的境况下,失礼了。”陈夫人说罢,打量打量孟约,见小姑娘是生得愈发好看,又夸几句。
陈蕙容擦了眼泪,挨着孟约坐下,孟约给她递湿帕子,她就接过擦脸又递还给孟约,倒一点没跟孟约生疏:“你师兄呢,怎么不陪你一道。”
小美人们之间常有书信往来,孟约的近况,陈蕙容自然是清楚的。陈蕙容的近况,孟约也清楚:“在当差呢,快别说他,你不是已经定亲么,那董家郎如今在何处?”
“他随父进京,比我们早,眼下已经安顿好,改日我们一起聚。”陈蕙容说罢叹口气,想起许妍来,好端端的小姐妹,就这么少了一个,真让人想想就难过得紧。
“待令尊好了再说,左右都在南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挪地方。”孟约倒没说明年后年,可能就要返回谯郡的事,她怕说了陈蕙容会搂着她哭个不停。
陈蕙容点头,问明陈家已有园子安顿后,孟老爷同孟约一起告辞。路上经过德音书院,孟老爷道:“这地方不错,可惜年年已经大了,不然正经该去好好读读书。倒是为父耽误了你,不然年年说不得也是相饱识诗书的才女子。”
孟约没有反驳,因为她现在已经明白过来,确实是她带着现代人的眼光来审视,才会觉得这不是个正经教书育人的地方。事实上,既使是德音书院,也一样能教会人去思考,相对于没有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要说唯一的缺陷,那就是荣意在她心里,已经从神坛上下来,在了一个普通的,富有才华的女孩子。依然是很好的,依然很出色,她依然比不过人家,她所有的优越感都是现代社会赋予她的,严格说起来,真没什么好优越的。
“爹,如果一所书院,像《清平令》里那样,你会让自己孩子去读吗?”
“会。”
孟约觉得,只要有这句就足够了,假如每一位男士都是疼爱孩子的父亲,每一位女士都是疼爱孩子的母亲,那么这样的书院自然会建立起来,并兴盛下去。
适日,萧皇后生产,在大明拥有两位小皇子之后,终于迎来一位小公主,是名载章,号明章长公主。这个生下来时,非常不给她父亲面子的小公主,日后将会成长为整个大明最伟大的女性之一。
皇后做月子,帝王可以休朝三天,但是急切于表现父爱,又很不招小公主喜欢的宣庆帝,在无数次惹哭小公主后,被还在做月子出不得门的萧皇后一怒赶出门。宣庆帝可怜巴巴地跑出宫,去找杨廷礼写封公主文书,因为是心爱的小公主,当然要写得极漂亮极漂亮,另外还得商量封地。
远近无所谓,关键是得物产丰饶,小公主不用就国,日后爱待哪待哪,所以有极好的产出就足够。
杨廷礼对于这位官家,真是槽多无口,被赶出来就直接跑出宫到这里来,竟不想着皇后还在做月子,真是白给他三天假:“阿孟姑娘,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孟约指指宣庆帝,意思是“不用管他吗”,杨廷礼眼一瞟,这还用管,他自己就能把戏演完。
“说到长江书院的日常课程安排。”
“乍兴办书院,都不过是摸石头过河,课程安排倒无不可,但师资方面,你们可曾想过?”
“自然有些困难,先生和关先生她们正多方游走,想尽办法,既然开设了学科,自然得相请良师。”
演完戏的宣庆帝:“什么书院?”
“长江书院,陛下,我们想开办一家像《清平令》里那样的书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孟约想问问宣庆帝的意思,毕竟这是个内阁掌权,但天子旨意依然份量很重的时代。
做为一个封建帝王,一个男权社会的执政者,他的想法非常具有代表向,也非常具有导向性。
PS:看到有说太祖才是珠玉在前的珠玉,居然不能更同意~这个珠玉,能比得过的,古往今来,都挑不出几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