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莫一愣,他没想到北冥武府的人,没有攻向不死骑士,而是打破了封禁,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不死骑士过于强大,他们担心一击无法斩杀,无法再发挥出大能玄兵的威能,全都要折在这,打破封禁逃离,倒是最聪明的做法。
“不死不休?现在才跟我说这种话?我们早就不死不休了!”石莫冷笑一声,随即迅速与不死骑士传音。不死骑士听完石莫的话,毫不犹豫的出手,此次没有勾动大道,他反而拿着残破的战戟,精准无比的点向北冥武府人群中,一个个面色苍白的残人!
每一次点出,必有一声惨叫声,以及爆裂,血水在这方天际中,不断飘洒而下。除却残人,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被误伤到,精准力与控制力惊人异常,残人头领首当其冲,第一个陨落。
“不死不休?还是你们自己去死吧!”
不死骑士深深的看了石莫一眼,仿佛之前片刻间,斩杀数百强者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嗡!”
不死骑士口中吐出一个单一的音节,震动的天穹颤动,石莫一阵头晕眼花,下一刻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竟然从那里回来了,可否完成任务?”
任务?我有狗屁的任务?我就是觉得里面有宝贝,这才进去看看的好吗?
石莫心里嘀咕,当然嘴里不可能这么说,他想了想,这才道:“里面有武帝阵纹,谁都进不去。”
“那你放弃了任务?”不死骑士闻言,一直不动的神色,眉头竟然一皱,一股凌冽的杀机涌出,天地间竟然瞬间挂起一阵狂风,他的杀意竟然都凝成了实质!
“放弃任务,你还出来作甚!”
不死骑士手一招,石莫竟然毫无抵抗之力的被他一把抓住,一股惊人的巨力从不死骑士手中传出,仅是一瞬间,石莫竟然感觉自己的脖子险些被拧断了!
“嗯?”
眼见石莫就要被如小鸡仔般捏死的时候,不死骑士一愣,随即微微松开手,狐疑道:“你进过圣乾塔?你身上有那里的气息!”
石莫脸色铁青一片,杆咳几声,眼中也不由带上愤怒,他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生死都掌控在他人手中,且根本难以反抗,纵然是曾经在天靑城,被皇城来的‘贵人’打入大牢,也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
脸色难看无比,但石莫也清楚此刻不时发飙的时候,不死骑士这一族显然是异常尽忠的种族,否则他不会因为一个使命,就在此驻守万年,看到族人这么没骨气,碰到危险竟然退回来了,他要下杀手也是必然的。
之前见到北冥武府的人逃离,石莫本来还想浑水摸鱼,跟他们一起溜走,可见到不死骑士轻描淡写的点杀残人,他就放弃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我不久前是进去过一次。”
不死骑士略微动容,思索良久,才缓缓道:“天地早就变了,那里已经无人能进去,你是怎么进去的?”说了一半,他止住询问,反而狐疑道:“敢进那种地方的我族人,怎么会放弃任务?你为什么要退回来?”
石莫翻翻白眼,这是不死骑士的世界,他打又打不过,只能瞎掰:“我本来就没接到什么狗屁任务!”
语气已经没什么好态度了,可不死骑士也就是微微一愣,却并未动怒,反而略显欣慰道:“没有接受任务,还敢只身探索太古仙林。你是一个很有勇气的后辈,是我误会你了。”
不死骑士恢复平和,石莫心中暗骂,这显然是个偏执狂,跟这种货色根本无法沟通。
“这里有多久没有我们的族人来过了?”
石莫暂时放弃了报复下之前吃亏的事情,毕竟现在也没那能力,只能转移话题,说起来,他对不死骑士的种族很好奇,搜遍脑中所有的记忆,也没想到有什么种族与他们有一样的特性。
唯一能揣测的就是,他们绝非北冥武府口中的禁忌生灵。
禁忌生灵并非群居性物种,他们向来独行,每个禁忌生灵,都是独一无二的,绝无同族可言,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杀戮与毁灭。
不死骑士并非这般,他在这个地方,似乎只是执行任务。
不死骑士沉默良久,淡淡道:“前五千年,以千年为循环期,会有一个族人进去深处探索,五千年前,便再也没有族人来过,你是我在五千年内,见到的第一个同族。”
石莫一怔,神色古怪起来。
“难道他们一族的传承断绝了?这种天生实力惊人的种族,想来最大的桎梏就是生育能力低下。五千年没有同族来过,且没有人来替换他,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的种族已经没有传承的后人了。”
石莫心中嘀咕,微微安心的同时,却也有些为不死骑士悲哀。
安心是因为这么惊人的混蛋,没有同伴接应了,悲哀的是如此强大的种族,依旧难逃天地规则的制衡,不知不觉消失在了时光中,仅仅残留一只独苗,的确有点可怜。
这下石莫就放心了,他感觉自己可想怎么瞎掰就怎么瞎掰了,反正没有不死骑士的同族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假的。
“这哥们强到爆了,要是能给我当打手,那哥哥我以后不是能横着走了?唔……算了,有点危险,不死骑士在我旁边,跟个定时炸弹没什么两样,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是他的什么劳什子同族,肯定第一时间就得给我灭了……”
想了想,石莫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打算,挺直了腰杆,刚想严肃的说两句话,却又讪讪道:“怎么称呼?”
“昊。”
不死骑士没有一丝表情,形同雕塑,不过是破烂的雕塑。
石莫点点头,道:“好吧,昊,你的使命完成了,这里已经不需要驻守了。”见不死骑士皱眉,石莫赶忙道:“那啥……这是族长的命令,这里驻守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你可以随我离去。”
石莫满嘴胡扯,不死骑士也听不出,他一语不发,静立原地良久,仿佛与他的坐骑石化在了那里,又如他本身就在此矗立千万年,未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