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爵笑了，一只手揉捏着她的耳朵，哑着嗓子问：“你努力？你怎么努力？”

“我……”

“嗯？”他脸上的笑意越明显，揉捏着她耳朵的力道也跟着加大。

白千池一咬牙，心一横，搂上帝少爵的脖子就主动吻了上去。

废话真多。

第二天，白千池替他穿上军装，扣上皮带，戴上军帽……

帝少爵看着眼眶发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的白千池，突然笑了：“千池。”

白千池抬眸，看他一眼，不说话。

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我好像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哪句话了。”

白千池深吸口气，这才哽咽着道：“什么那句话。”

“你之前说的，那句能撩你的话。”

他不确定是不是那一句，但他记得，他当着她的面曾说过，谁要敢伤害他，哪怕是重新拿起枪上战场，他也要保护她……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在保护她。

白千池替他整理着衣服的手一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帝少爵捧着她的脸，将她不断流出的眼泪擦掉。

“……帝少爵，我不知道你要去多久，但是五月二十号那天，我不管你人在哪儿，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必须得给我出现，否则我就跟别人跑，给你戴绿帽子，戴很多顶。”

她早就说过，那句话不记得才好，可是他还是准确猜出了是哪句话。

他终究还是穿上了军装，而保护的，却是国家，她也成了他的保护对象，却只是其中之一。

一直以为他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但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

帝少爵笑了笑，承诺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等我回来。”

“我等你。”

——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赫连尘蔚一脸疲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赫连尘砚。

“我把烈风抓了……还害得很多家庭家破人亡。”他声音颤抖，充满了害怕和无助：“尘砚，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到底是我，还白千池造成今天的这一切……”

赫连尘蔚双手掩面，想到那些因为战争无辜死去人，泫然泪下：

“我没有退路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要再不醒过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帝少爵出发了，我真的不想见到他，不想和他对上。”

“哥求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唐七邪告诉他，制造这一切阴谋的人不是菲莉家族的人，战事当前，他已经没有精力去查到底是谁害的。

眼前这局面，就算找出来了，恐怕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他只求赫连尘砚能醒来，醒来了，他可以说服自己停下一切悲剧。

他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因为一看到母后那悲伤的脸，他就愈发控制不住对白千池的恨意。

房间里，他沉闷的哭声响起，让人听了心疼又无能为力。

床上躺着的人似被这沉痛的哭声所惊扰。

他食指微动，无声无息到让人以为是幻觉。

而沉浸在痛苦中的赫连尘蔚更是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