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我洗脑,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是给她一些时间和空间。
等她好了,她会回来的。
在这种自我精神催眠之下,晚上七点时,帝少爵痛下决心将白千池抱上了墨漓的车。
将帝小作放在她的腿上。
他拉起她的手,将那枚曾被白千池丢弃过、拒绝过的戒指重新给她戴上。
她的接受,让帝少爵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等你回来。”
白千池坐在车上,浑身无力地靠在墨漓的肩头,一言不发。
帝少爵迟迟不肯放开她的手。
直到墨漓和他承诺:“给些时间,我会将以前那个活蹦乱跳的千池带回来给你。”
帝少爵这才咬牙,忍痛放了手,然而关上车门的那一刻,眼泪却汹涌而出。
车子开走的那一刻。
他浑身如被抽干了力气,跪倒在地,看着远去的车子,崩溃痛哭。
墨漓注视着车镜里那跪在地上痛哭的帝少爵,垂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
眼中有不忍,有心疼,有无奈。
曾在帝都令人闻风丧胆,避而远之,目中无人的帝家大少,竟会有被爱情折磨成这样的一天……
墨漓注视着车镜,看着帝少爵跪地痛哭,最后倒地不醒,被烈风和另外一人带回墨园……
“……他怎么样了?”一阵靠在他肩头,默不作声的白千池哑着嗓子终于开口了。
听到她说话,墨漓有些惊喜,这才查觉到自己的肩头,已经被她的眼睛浸湿了一片。
“他……晕过去了。”
墨漓话一出,白千池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抱着帝小作,抚摸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哭得像个孩子。
“别哭,一切都会好的。”墨漓轻轻搂住了她瘦弱的肩。
“呜呜……我对不起他,是我没用,我把他孩子弄丢了,他最喜欢的孩子……”这是白千池在没有犯毒瘾、清醒的情况下第一次哭成这样。
“没关系,孩子你们以后还会有的。”
“我的孩子……是我没保护好他,我和帝少爵都还没见过他,他就这么没了……”
“我在梦里听到他喊我妈妈,他很害怕,可是我没办法救他,呜呜……”
“我对不起帝少爵,是我害了他,我害得他和自己兄弟反目成仇,我害了那么多人,我还把尘砚害成那样……”
“好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墨漓忍不住红了眼,声音哽咽。
“我害怕,我怕我眼睛再也好不了,看不到他了,我怕尘砚醒不过来,我怕……”
“别怕,有哥在。”
“喵~”帝小作在白千池怀里亲昵地蹭着她,似在安慰。
——
南礼——
坐落在半山腰上的那栋别墅,一如既往的冷清。
别墅里,随着D国的归顺后,守护着这栋别墅的士兵减掉了大半。
几个女佣放轻着脚步,打扫着这里的环境……
一间飘着淡淡消毒水味的宽敞房间里,简单的格调和摆件。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鸟叫声让人听着安逸。
偌大的白色大床上,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少年正安静地躺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