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癌?
癌症?
白千池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看着病房里的一角,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白千池泫然泪下。
癌症?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
什么出国养病,都是骗她的。
参加婚礼,只怕也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
那次她打电话给他,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婚礼倒计时的日子。
想到他在遭受病痛的折磨时候,却时时刻刻记得答应她婚礼的事,白千池双手掩面痛哭出声。
才明白他的那句“参加完婚礼再走”,根本就不是出国,而是永远地离开。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她,他一直强撑着,恐怕早就离开了……
他昨天给她打电话,是想和她道歉告诉她,他去不了她的婚礼了吗?
她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这种痛,除了是因为墨少寒的突然离世,更有一种直击心灵,说不出的痛。
就像是失去了一样特别重要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关系并不算亲密的人而哭得这么伤心。
甚至在她知道自己亲生父亲孙浩的死时,她都没有太大的感触。
可如今,却因为墨少寒的死而哭成这样。
或许比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墨少寒给她的,反倒更有长辈的关爱……
白千池哭过之后离开了医院,直接回了墨园,并没有去找墨漓,也没有再去看墨少寒的遗体一眼。
因为她累了,哭累了。
她真的不想再哭了,那种仿佛要把心肺都哭出来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可即便没有看到墨少寒的遗体,白千池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甚至有时候看着一个地方发呆,眼泪就不自觉流了出来。
这三天里,白千池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泪,只知道墨少寒的离开,远比她想象中带给她的刺激和打击还要大。
大到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己都不能理解。
三天后——
清水居——
今天,是墨少寒的追悼会。
今日的清水居没有了以往的冷清,多了很多身穿黑衣的,胸戴白花的男女。
压抑的哭声和哽咽的安慰声从灵堂传出,听着让人极其不舒服。
灵堂正中央那口死气沉沉的棺木,更是让整个灵堂都陷入了一种悲戚的氛围中。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家属答礼。”
唐沫云直起腰,被菲莉娅搀扶着来到一身黑衣,一言不发的墨漓面前。
墨漓手里拿着墨少寒的黑白相框,对着唐家母女微微弯了一下腰。
“墨大少,人死不能复生,望节哀。”唐沫云声音有些哽咽。
这突然的噩耗,让她难以置信。
她看不到,可是周围压抑的气氛她比谁都更加感受得真切,这让她也更加担心起远在D国,孤军奋战的唐七邪。
墨漓没有回话,甚至都没有应一句,至始至终,他都保持着沉默,平静。
连眼泪也没有掉一滴。
可是他那双红肿不堪和憔悴的面容,任谁也看得出来,他不是没有哭,只是不愿在别人面前哭。
或者说,他可能已经哭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