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前的告别，却迎来了上官瑶的辞职。

余生干脆一鼓作气，大胆的问道：“这就走了，那我们俩呢？”

“我们？”上官瑶大概料到了会提及这段关系，她咬着嘴唇，低下头，“我们只是暂时的炮友，既不影响工作，也不影响平时的关系，这不是事先说好的吗。”

“事先说好的事有很多，可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按照所想去发展。”

上官瑶愣了一下，立刻回道：“余生，我并不讨厌你了，这一年来，你勤奋上进，根本没有一点像个混混，你已经告别过去了，其实在你不求回报的去帮玲玲之后，我就已经对你改观了，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

“我不是要证明，我是……”

那句话到嘴边，就要说出口了，两人的表情都很紧张。

上官瑶想阻止余生，不要说下去了，可老余愈发的激动，抢先说道：“我不想你辞职，不想你走。”

“……”

“我……这段日子我的确挺开心的，每个周二，你都能大大方方的陪我一天，你人漂亮，身材也好，懂幽默会聊天，还从来不给我压力，不用我负责，你知道男人喜欢黑丝，还特意为了穿过，你从来不扭捏，每周二都很放得开，任由我们俩放纵解压，这好日子，哪个男人不想要呢。”老余叹了口气，苦楚的抬起头，“可我不想要。”

“为什么……”

“我从来不奢求那种随便的男女关系，我以前是混混，如果想要，随时都可以有，我并没有去放纵自己，因为我知道，那一步继续下去，我就没法回头了，这些年我浑浑噩噩，我不知道还能守住底线多久，能守住一天是一天，因为我想给自己留一个回头的机会。”

上官瑶微微睁大眼睛，眼前的余生，仿佛又有了变化，多了一份赤诚，这个男生真的在告别过去。

浪子回头，比金子还值钱。

“你觉得这样放纵的关系，我会享受其中，其实我没有，我甚至有点迷茫了。”老余一脸无奈，说这些话很不要脸，每周二的放纵里，上官瑶什么都配合，绝对是男人幻想中的最佳炮友。

可对于老余来说，只是更加的迷茫，现在人要辞职走了，迷雾也跟着散去，心里所有的不舍，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他抬起头，“我发现……从第一次见面，我就记住你了，你为了保护朋友，在我车上泼染料，你为了朋友，不怕危险的登上船，你嫉恶如仇的讨厌我，其实也在唤醒我的良知，我从来没有以混混身份当做一辈子的饭碗，那一次，你骂醒我了。”

“我……”

“你在店里认认真真的付出一切，也让我看到，你并不是一个花瓶，你有你的人格魅力，也让我愈发的有好感，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里，我都想天天看到你，我……”

“你不要说了！”

上官瑶突然制止了余生的话，她不想听到那句表白，这段关系就到这里吧。

“余生，谢谢你，我对我的人生，有自己的规划，我不会因为其他的事，停下脚步，因为我有必须做下去的理由，这一年来的相处，我不会忘记，也不会忘记你，就这样吧……让我走吧。”

走……

带着一丝祈求的语气，上官瑶拉上行李箱，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再见了。”

直到关上门，余生都没回过神，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泄气了。

还是没留住她……

他愣了好一会，莫名其妙的笑了出来。

对呀，人家是高学历有能力的学生，干嘛留在一个洗车店里给你打工，又凭什么跟你一个混混谈恋爱，不出几年，说不定她就是精英白领了，跟着团队做更大的项目，不比你一个洗车店有前途？

余生没能力也没理由留下她，那句表白，更像是明知道会死，还要死个明白的自欺欺人。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余生发呆了很久很久，足足坐在那一个小时，下午的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照得他有些刺眼。

自古表白多白表。

今天还不算丢人，至少没死的那么惨烈。

苦笑一声，老余点上一支烟。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来电人居然是上官瑶。

余生犹豫了一会，还是接听了，第一句话就吓了他一跳。

“余生！玲玲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