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郑都城内陆续亮起了点点灯火,然,郑宫内却是早已灯火通明。今日结盟归来,郑王在宫中大摆酒宴,只是酒宴才散,宋国便有快马车书传来,是以,公子旅便加快步伐匆匆赶回了下榻的寝殿。
一入殿,便看见一袭蓝色衣袍的公子子明焦急地在殿内渡着步。见公子旅归来,公子子明便快步迎了上去,一边挥退了殿内的侍婢,急道:“旅,方才车书快报,说是父王病重,下令让你我早日归宋,我们离宋不过才两月有余,父王便病重了,如今还要立子兹甫为太子,你说这当如何是好啊?”
“立公子兹甫为太子?”公子旅脚步一顿。
“然。”公子子明将手中车书递了过去。
翻开印有封印的竹简,公子旅的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只是一瞬,他便合上了竹简,在殿内行了几步,尔后看向一脸焦急的公子子明语气沉稳道:“宋王年岁已高,身骨自是不比以往,子明也莫要太过担忧了。眼下既是要立兹甫为太子,那此时也当传信于各国诸侯了。”
经公子旅这样一提,公子子明便立马将方才送信的人唤了上来,一问之下,果然是应了公子旅所言。
见公子子明一脸秃废的模样,公子旅不由好笑了起来,调侃道:“子明,你莫不是嫉妒兹甫宋王立兹甫为太子乎?”
这一问,当即便使公子子明炸了毛:“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嫉妒他,我只是不甘而已。”
见他反应这么大,公子旅轻笑着摇了摇头,道:“此时郑王应当还未下榻,你我这就去拜见他,向他请辞吧!”
“什么?这就请辞,难不成你要今夜赶路?”
公子旅顿住步伐,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子明,我不急,我一点儿都不急,急的人是你。”
公子子明脸色一变,愤愤道:“对呀,你不急我急,听说你那宠姬今日又不回宫了呢,你要将她扔下不成,再说,今夜启程,华阴外的大军怕是连营都来不及拔呢!”
闻言,公子旅不由看向一旁的叔,见叔一脸色难色,身后还站着同是一脸难色的牙父,公子旅当即便心下了然,对叔道:“你速速出宫传我之令,命大军明日卯时拔营,在城外侯我之令,顺之传信郑姬,让她今夜务必回宫。”
“喏。”
“啧啧,我就说嘛,你果然是放心不下那妇人的。”
“子明,方才我只言今夜拜辞,何时言过要连夜启程的?”
见公子子明语噎,公子旅便不再理会他,径直出了寝殿,在众人的拥簇下往郑王的寝宫而去。
公子子明不满的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身后亲信随之。
再说叔一行人带着公子旅的信物出了郑宫后便兵分两路,一路仍由叔带着公子旅的信物直奔华阴城外的宋军大营,而另一路则是直奔红馆。一行人等在郑都街上策马急行,频频引得众人驻足而视,闲谈猜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