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还沉浸在郑月安的歌声中时,一道来自殿角处的女音突然道:“兀那郑姬,你可会舞技否?”
她的发问突兀至极,当即便使众人齐齐寻声看了过去,郑月安亦是如此。
那是一名被家臣簇拥在殿角的贵女,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左右的样子,身材娇小,圆圆的鹅蛋脸上还透露着些许的孩子气息,此时,见郑月安随着众人一同看向自己,也不惧怕,竟是眨巴着大眼,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于是乎,众人的视线不免再次转到了郑月安的身上。
收回视线,广袖一挥,玉指轻扬,一一划过黄杨木上的五根琴弦,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郑月安唇角微勾,淡然道:“会又如何?不会,又当如何?”
那贵女脆声道:“姬之琴艺虽善,然,世间却传闻楚公子旅的琴律举世无双 ,今日如此大好时机,郑姬若会舞技,就请姬与公子旅二人共同演奏一出,成全我等之愿如何?”
她这话一出,大殿中顿时便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以伏卧在夯土台上郑王怀中的郑公主为最甚。
见公子旅依旧自顾地与那些簇拥在身边的王孙饮酒,对众人的说论毫不理会之时,郑公主便愤愤地瞪了一眼那一脸恬和郑月安,随后便摇晃着郑王,央求他下令让公子旅与郑乐安演奏。
就在郑王经不住郑公主的央求,看向公子旅欲开口发话时,大殿中突然响起了几声闷沉的琴弦符调。
众人循声看去,却是郑月安玉指轻扬,在黄杨木的五弦琴上洒落的一串音符。此时,见众人不解的看向自己,郑月安唇角微勾,露出几分蛊惑地笑容,看向那殿角的贵女,咯咯一笑,道:“娇娇此言说笑也,若想观看艺技,还是移足红馆为甚罢,听闻郑国红馆中的美姬舞姿动天下,更有乐凌君师涓坐镇,是为郑国一绝也。娇娇想观艺技,不若移足一试,定能令娇娇心娱。”
被她这样一激,那贵女竟是毫不理会家臣的劝阻,当即便孩子气上来了,高声驳道:“兀那郑姬,我等若想观看艺技,自在家中便可观赏,又何必徒步至红馆,再者,那红馆之中,虽有乐凌君坐镇,然,却终不过是处贱所罢了,我等是何身份,怎能屈步至此?”
她的话一落音,顿使殿内不少王孙齐齐变了脸色,就连郑王 亦是如此。
且不说那踏足红馆的多半是郑国王孙,单说那操办红馆的背后之主,那贵女此言,也足以令她今日不能再活着走出郑宫,甚至连她的族人也要被她的方才的所言而累。
玉指轻扬,又是一串音符自郑月安的指尖洒落。她抬眼看向贵女的所在,淡然道:“娇娇既知在自家便可观赏艺技,那为何还要夫主为尔等演奏?”
见殿中气氛不对,那贵女仿似也知晓自己犯了大错,此时被郑月安这样一问,心中虽恼,但却也不敢再向方才那般同她辩论,只得愤愤地瞪向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