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旅一把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尔后端起几上早已备好的温水递至她的唇边,郑月安倒也没有觉得不妥,坦然享之。
待喝了水,喉咙也舒服多了,她知道,自己这八成是昨夜在水渠里呆的太久,导致风寒了。
“可有好些?”
“嗯。”郑月安点了点头,扫向窗外,道:“这里是哪儿?”
公子旅将她腮边的碎发拨至耳后,道:“一个时辰前便已出了华阴。”
郑月安秀眉微蹙,看天色,怕是已过午时,她记得公子旅昨夜曾言,今日卯时便启程,可如今,都好几个时辰了,居然才出华阴,且马车行驶平稳,莫不是因为她生病的缘故?
“怎了,可是有不妥?”
“无。”郑月安抿了抿唇,挣扎着从公子旅的怀中坐起,道:“天气如此炎热,夫主可下令命士兵正午寻阴歇整,每日早上、下午、与夜晚再加速前进,这样以来,最多六日便可归宋。”
公子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取过一边的靠垫垫在她的身后,为她搭上丝绢被帛道:“此言有理。”
话罢,他当即便下了此令。待闻得车外一片应答之声后,他又看向郑月安,道:“可是有些饿了?”
郑月安不语地点了点头,经过昨夜,她总觉得面对公子旅有些别扭。
瞧她这副模样,公子旅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用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吃食已备好,待巫医给你看过,便可食之。”
公子旅这般轻浮的举动,使得郑月安当下愈发不自在了起来,好在巫医的到来为她解除了尴尬。
见郑月安已退热,巫医便又查看了她的脸色及脉象,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就起身向公子旅拜辞。
马车中再次只剩下他俩人,见郑月安依旧一副不自在的模样,公子旅笑了笑,便吩咐宽儿入内服侍她用食,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起了书。
用完了食,郑月安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人也有些力气了,是以,便就打量起了马车内的摆设,只是待她发现垫在自己身下的虎皮之时,脸色不由一变。
发觉她的异样,公子旅便道:“这虎皮,便是晋营中那只被你击杀的大虎。”
岂料,他的话才落音,郑月安便猛的一阵呕吐了起来,将方才所食之物尽数吐了出来,污秽渐到公子旅的衣摆上,他微微蹙了蹙眉,便高声将宽儿唤了进来。
宽儿入车,一观车中情景,心下一颤,生怕公子旅责罚郑月安,连忙附身收拾了起来。这时,公子旅却道:“将此虎皮,速拿出车外,命人焚之。”
“喏。”
宽儿迅速将虎皮拿出车外,在众人的疑惑中将虎皮交与叔,并传公子旅之令,命他速焚之。随后转身又回到车内,快速收拾着污秽。
待将车内污秽收拾干净,又为公子旅和郑月安各自取来干净的衣着,这才退至车外侯令。待收拾妥当,郑月安便冲着公子旅请罪:“方才之举,妾并无意冒犯,望夫主见谅。”
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公子旅当下挑了挑眉尖,将手中竹简扔至几上,语气淡然,辨不出喜怒道:“过来。”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