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莎拉醒来时,并没有看到李维的身影。
她猛地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她就闻到一股肉香飘了过来。
是邻居在做早饭吗?
闻着可真香啊!
莎拉有些羡慕的想到。
她从来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一个是没有时间,而且,她并不会做饭。
她走出了卧室,却发现早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明亮的阳光洒进窗户中。
沙发上也没有李维的身影。
他会去哪呢?一个人去找雷文了?
自己醒的确实太晚了,昨晚又喝了那么多的酒。
然而李维的声音却从厨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醒了?饭马上就好了,你可以先去洗漱一下。”
莎拉一怔,也不管李维看不看得见,站在原地茫然的点了点头。
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家三口温馨的生活。
没有普朗克,没有那些仇恨,没有勾心斗角和心惊肉跳。
如果就那样生活下去该有多好?
“发什么呆呢?你洗漱过了?”
李维从厨房中走了出来,手中端着盘子,里面是一条被烤的金黄的鳗鱼,之前的肉香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莎拉哪里还顾得上洗漱?
她只觉得那肉香味几乎像是无孔不入,从自己身体上下的毛孔都穿了进去。
她下意识凑过去闻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飘起来了。
如果不是小心隐藏,恐怕肚子都会发出咕咕的响声。
“这是你做的?”
她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李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家里只有这玩意儿,不过这还是到这里以来我第一次做饭,你就凑活吃吧。”
这确实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做饭,以前都是威尔为他精心准备的食物,他也就懒得自己动手了。
不过在蓝星的时候,作为一个社畜,自己做饭可是必备的技能,能省下一大笔外卖钱。
听到李维说到吃这个字之后,看着眼前金灿灿,香喷喷的烤鳗鱼,莎拉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她忍不住伸手过去,然而却没有注意到上面蒸腾的热气。
手一碰就“啊”的一声又缩了回来,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李维无奈的笑了笑:“这是刚烤出来的,你就用手碰。”
他把盘子上的刀叉递给莎拉,又有些疑惑的说道:“你洗漱过了吗?”
“吃完再洗漱吧!”
莎拉应付一声,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接过刀叉,端过了那盘烤鳗鱼。
她正要张口,却鬼使神差的抬起头,就看到李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漆黑的头发上,镀了一层金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白皙的脸蓦然浮上两抹红晕。
李维挑了挑眉头,疑惑问道:“怎么不吃啊?”
“啊!没...”
她一边慌乱的应着,一边低头将肉块送进自己口中,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
“很好吃,真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莎拉的声音有些发闷。
李维并没有多想,他松了一口气:“你觉得好吃就行。”
他转身朝着厨房走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扭过头来说道:“要不去的时候给雷文带一条?”
“不行!”
莎拉下意识的否定。
看到李维有些诧异的眼神,她支支吾吾的说道:
“雷文对鳗鱼过敏,不能吃这个。”
李维耸了耸肩,“好吧,那确实挺可惜的。”
他还想着自己好不容易下一次厨,如果能让更多的人品尝到,对他来说也会有种成就感。
莎拉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对雷文有些愧疚。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想。
......
啊,比尔吉沃特。
这里是充斥着憎恨与臭气的垃圾堆,谋杀与背叛当道横行……
“他娘的,回家真好。”
格雷福斯叼着一根雪茄,神色有些感叹。
“老板,来杯朗姆酒,”
然而他粗狂的声音却引起了几个人的偷偷注视。
格雷福斯当然察觉到那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轻哼一声,掂了掂手中的双管霰弹枪。
说真的,他也不想回来,但是那个王子派人带着这份合约找到他,价码好得让人无法拒绝。
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就像他说的,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他仰头喝下了那杯朗姆酒,舒服的打了一酒嗝。
“还是这里的酒最他娘的正宗!”
然而他却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好几个酒客离开了酒馆。
等到他终于察觉到不对时,酒馆基本上已经空了。
只剩下老板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老板说道。他认出了格雷福斯,这家伙的赏金足够抵他开十年酒馆赚的钱。
不过这钱可不好拿,他劝格雷福斯离开只是为了不让战火波及到他的小酒馆。
然而已经太迟了,几枚火药炸弹忽然从门外飞了过来。
土制炸弹,别看它长得不怎么样,威力却出奇的大。
格雷福斯瞬间被爆炸的冲击撞到了柜台上。
“娘的,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海归的?”
他大骂道。
他被围困在一间空荡荡的酒吧里,身上十几处伤口都流着血,一群带着武器的人堵在外面等着要杀死他。
他现在的处境不太妙。
但他也遭遇过更恶劣的情况,所以他现在还不觉得担心。
一个声音突然从破碎的窗户外面大喊,一听就知道是仗着人多势众的假把式。
“放弃吧,格雷福斯。我们七个对你一个。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在理!”格雷福斯吼了回去。“如果你想活着回家,最好再去多叫点人来!”
他又猛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放在吧台上。
“该干活了,”他自言自语道,随即从吧台上拎起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散弹枪。
格雷福斯把崭新的子弹塞进枪膛,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这声音带着夺命的震慑力,而且响亮得足够大到让窗外的人听见。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悬赏令上没说一定要抓活的。所以你老实走出来,把你那门大炮举过头顶,大家就都不用见血。”
“噢,我马上就出来,”格雷福斯大叫着说。“你们着什么急。”
他从兜里摸出一枚银蛇币,掷向吧台。银币旋转着滑过洒满朗姆酒的台面,正面朝上。一只颤抖的手伸过来摸走了银币。格雷福斯微笑起来。
“用来买你家正门的。”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