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男人向刚写好的白纸上吹吹气,双手拿着纸笑着转向一边的全妃。
“爱妃,你看朕的字有进步吗?”全妃应声接过纸,嘴角含着笑,瞟了一眼男人。
“陛下这临摹的是青莲居士的字吗?这字迹臣妾倒是看不出来,不过臣妾想李太白醉酒之时写的字大概应该是这样吧。”全妃将纸放下,转身接过宫女手中的膳食放于桌上。
“这世上啊,恐怕也只有爱妃会这样奚落朕。”男人摆摆手,很快走来几名太监将桌上的笔墨拿走。
“臣妾可不敢奚落皇上。不过皇上可是在刁难臣妾,明明今日应该在贤妃姐姐那里用膳,怎么临了改到臣妾这了。”
最后一道膳食放在桌上后,男人坐于桌前,一把拉住全妃的手。
“今日个,原本是要和贤妃吃饭的。但是一下朝,陈洛就说宫里最近来了个扬州厨子,朕知道你很久没吃家乡菜,就想着今日陪你吃,等晚上再去贤妃那。”
全妃坐下身,有些无奈地说:“陛下这是真是折煞妾身了。陛下这样做臣妾固然高兴,可这又会惹多少流言蜚语。”
全妃语气温柔,低垂着眉眼,一副委屈的样子。男人见状,抚摸着她的脸说:“朕知道因为朕的宠爱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朕没办法不这样做。在朕心中,你是朕唯一的妻。”
男子说完这句话,全妃猛地抬起头,那一刻她眼中尽是震惊,不同于往日装出的顺从。
“陛下这句话说的太重了。”全妃慌乱地挣开男人的手,略微别过头。
“爱妃这是怎么了?可能是朕太鲁莽了。”男人脸上不再带笑,有些苦恼于自己刚才的话语。
“陛下又在说傻话了。陛下对臣妾说这些是臣妾的福气,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全妃眼中的震惊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熟练的讨好。
“爱妃果然还是不信朕的话,”男人似乎有些伤心,但随即,他露出一个笑脸,“总有一天,爱妃会相信朕的话的。”
全妃拿起筷子,挑了一块鱼肉放在男人怀中,笑着说:“陛下用膳吧。”
“从今日开始,你们全部无名无姓。在暗影梅花,你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梅。你们活着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每次圆满地完成任务,直到你们在下次任务里死去。”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黑色蒙脸巾的女人站在天井内大声训斥着,在她的面前站着七个和她一样蒙面黑衣的小女孩。
女人在六个小女孩面前慢慢踱着步子,她冷峻的眼神扫过每一个女孩,有的女孩身体抖动着,而有的女孩却目光坚定。
踱到其中一个女孩面前时,她仔细看着她,她的眼睛圆润而明亮,扑闪的长睫毛弯曲卷翘。女人想了想,这样模样的小孩子,长大后不知会派去执行怎样的任务。
“陛下现在用膳完毕,是不是该回南镇殿批改奏章了。”全妃躺倒在男人身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爱妃怎么这么喜欢催朕去批改奏章,难道爱妃不希望朕多陪你一下吗?”男人拿着一本诗集随手翻了一下。
“陛下......”全妃拖长音。
“知道了,知道了。只是今日不是朕不想改奏章,只是朕已经让皇叔代朕批改。”男人放下手上的诗集,笑了笑。
“八贤王?”全妃坐起身,脸上有些惊讶。
“嗯,怎么了?”男人随口一应。
“陛下....”男人看向全妃,她脸上似有些难言之隐。
“有什么就说。”
“臣妾自知后宫不可干政。可臣妾还是要提醒陛下一句,八贤王曾掌管铁手血卫,铁手血卫现今虽说已被解散,可怎么......”全妃欲言又止。
“哈哈哈....”男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爱妃与朕的老师都说了同样的话,难道你们事先都商量过。”
“陛下.....”全妃娇嗔一声。
男人一把将全妃拉入怀中,表情严肃地说:“太祖在世时曾说,治国,我不行,治民,八贤王不行。大杨的江山是皇叔打下来的,我这个皇帝,是太祖给的。无论是在哪一方面,我确实不应当做这个皇帝。”
“陛下怎么能这样说,陛下是真龙天子,乃是上天安排的皇帝,陛下这样说,岂不是说上天的安排有错。”全妃看着男人紧缩的眉头,似乎第一次看到他真实的样子。
“爱妃,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朕有多想和你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使不做这个皇帝。”男人垂着眼,眼神有些痴迷。
“陛下.....”全妃又喊了一声。
“朕再给你讲那个故事吧,也算是我梦里面一直出现的事。”男人话锋一转,也躺倒在床上,全妃点点头。
“那天天明,我又去了那片林子。师兄留在地上的痕迹还在,只是人已不再,我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她,裸露着身体,什么也没穿,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那是一种叫欲望的东西,我从未体验过,所以我当时知道师兄所做的一切时,心里十分气愤。但现在,我却了解到了.....”
男人的穿透耳膜,传到大脑,温柔而沉稳,渐渐迷醉,坠于半梦半醒间。
两个身穿黑衣蒙面的女人正在黑夜的训练场中进行打斗,她们各手持一柄匕首,面无表情地刺向对方。
“我说了,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倘若你们分不出胜负,那你们两个人都得死。”还是那个黑衣蒙面的女人,她站于场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们。
她一说完这句话,其中一个女人的招式明显变得狠辣起来,她刺向另一个女人,面上毫无表情。
接招的女人身子一侧,她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之下略显柔情,手上的匕首却泛着寒光,刺向对手,一瞬间,女人肩头的黑衣被撕破。又接着她的左掌打在对手胸口,一股鲜血碰洒而出,对手躺倒在地。
“很好,梅。”站于一旁的女人笑着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