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洛一心情愉悦的出现在办公室,他进门经过门口秘书的办公桌时,伸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敲“早啊!”
“……”那个好看的秘书一脸的愕然,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幻化般。她呆呆的回过了神,紧紧地跟了一句“早!”的时候,度洛一已经飘进了办公室里。
经过这样一个周末,虽然都被韦梵抛弃在了那套不算太大的房间里,但是想着都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今天一早,他在听见杨阿姨关门的声音后不久,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从房子“正大光明”的走了出来!如果不是考虑到韦梵的感受,他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的憋屈!
度洛一从办公室的休息间里换完衣服出来没多久,人都没有坐到位置上,彭越就急急忙忙地敲门走了进来。
“度总!您知道了么?”
“什么?”度洛一伸手正整理着袖子边,没有看刚进来的彭越。
“姚总他们向股东会提出议案,要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彭越惴惴不安的使劲进抓着身前的两只手。
“哦?”度洛一一顿,眉尖划过一道微澜。“上会的议题是什么?”
“关于……”彭越怯怯看了看度洛一“更换管理权的提议!”
“……管理权?”没想到姚相宜他们还真的是不消停!这些自持着握着公司的一些股份,就开始想蹦跶了!
“是!不知道谁开始挑起这件事情,说是有人前段时间就开始悄悄在各大股东间走动!”
“嗯!”度洛一脸上泛起一丝令人捉摸不定的神情“他最近在做什么?”
“……”彭越头脑思路非常的清晰,他竟然能准确的捕捉住自己老板的心髓,他知道度洛一指的就是唐文飞!“前段时间倒是一来就待在办公室里,或者跑去韦经理那里坐上一整天,除了有几次偶尔与姚总促膝浅谈,似乎不像是谈论什么大事的神情,更像是在闲聊!除此之外就没有再过多的接触过什么人!”
“那就奇怪了!”度洛一缓缓行至那硕大的落地玻璃前,垂目怡然的眺望着大楼的远处……许久!阳光跃至他的脸上,画出了淡淡的光,度洛一的一双远山如黛的眉下映出宛若潮汐的涨落。
“度总,您的意思是?”彭越也将身子移近到度洛一的身后,毕恭毕敬的立着,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度洛一的背影。
“我奇怪的是,对方就那么肯定他们的股份占比能拿下我?”度洛一不知道唐文飞是不是很这事有关!唐文飞在公司的出现表面上让人觉得,他一定是为了韦梵而来。可是实际上……他隐藏什么。
“他们的人说,这次他们是胜券在握!势在必得!”
“股东里面有几个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度洛一扫了一下玻璃上的那抹浅淡的影子。
“有是有的!只不过加起来也不足10%”彭越对这的标准明显的不满意。
“……”度洛一眉头微拧着,看来唐文飞开始动了!“你去把姚相宜叫过来,我要跟她谈谈。”度洛一声调十分的平缓,好像并不是将要面临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势般。
“现在?”彭越知道度洛一平时对姚相宜,两人就不咬弦。
“对!”
“会不会……”彭越本想表达,此时见对手似乎会刺激她的神经。
“我倒是想会会这个露了面的牵头人!想知道她发起这事的自信源自何处!看来这帮股东是觉得红利太多,钱分的太容易了!”度洛一唇角一勾,神色一片泰然。这股东间的权益之争向来都有,谁都不想位居老二,谁都想在权利端指手画脚。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彭越收起一脸的忧心,转身出了办公室。
……
姚相宜一脸的得意,坐在咖啡吧里,藕白的手指捏着小勺,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艳红的唇深深的上勾着“看来度洛一开始慌了!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将坐不久了!”
“支持我们这边的数据统计了?”唐宁鹃秀丽的眉毛微微一挑。
“统计了!除了那些顽固不化,死抱度洛一大腿的,我们这边稳超!”姚相宜鲜红的唇闪烁着,如饮血般却是非常的刺眼。
“这股东大会一天没开,还都会有变数!既然已经明着挑破了脸,我们现在也就是将联盟要更加巩固起来!避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唐宁鹃身子靠进椅背里,手肘支在凳子的扶手上,一副端庄高傲,她光洁细白的脸上被时光眷恋着,岁月好似并没有在她的身上遗留痕迹。
“放心吧!这些人压抑着,对度洛一的独断专行颇有微词,早就不满!度洛一还常常露出像对孙子一样的架势,这次能有人站出来跟度洛一抗衡,那绝对是大快人心!众望所归!”姚相宜想起度洛一平时对自己的那种居高临下,从来不顾念自己是一个股东,还随意找了借口,扣罚了自己的奖金……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林林种种的怨气不报,她就觉得气不顺!她就是想度洛一哪天能从位置上下来!她就是要看着度洛一的不得意!姚相宜抬眼注视着眼前的这人,注视着这个结盟之人。
“……”唐宁鹃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等待着度洛一和股东的关系不和,等待着她的回归!她要让度洛一为以前对自己的那种不屑和唾弃,付出代价!正是因为度洛一,本来是她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却与她失之交臂!
唐宁鹃记得在唐文飞父亲离世的时候,他们两母子就像是街边被遗弃的流浪狗般扫地出门!她还清晰的记得,他们两母子搬离的时候,那些下人们的眼神……她指尖深深扣进掌心里,一阵的刺痛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往昔!
本来不是她唐宁鹃要与那个女人争唐文飞的父亲,就因为那个女人一副的柔弱,身体自打生了度洛一后不久,就长期不好,再加上后来心脏出了问题,以至于那女人和唐文飞的父亲,早就没有了夫妻的实意。她唐宁鹃是平时挨着度盛邦,时常能看见这人前坚定果敢的男人,背地独自一人的时候,脸上泛起的脆弱!
也许她唐宁鹃就不该心软,就不该在那个羸弱不堪的夏溪织年纪轻轻中风,微微有些偏瘫的时候,去自告奋勇的照顾她!随着唐宁鹃进入度盛邦的家庭后,她发现原来表面展现的温馨和谐的家庭里,到处都渗透着夏溪织的哀怨!
唐宁鹃不喜欢那个太柔弱的女人,她认为度盛邦固然有照顾家人的责任,但是当这种责任变成潜在的负担,或者都是彼此不愿言语的负担时,就会变得那么的可怕!就算当时度洛一年纪尚小,但是因为长期在私立学校住校的缘故,他们那个家平时除了在晚饭时还能有丁点的声音,都已经变得十分的安静!
如此的生活氛围,令得唐盛邦一想起那个家,就会感到疲惫,有时度盛邦会故意拖的很晚才回家,不过回家后他依然会先去夏溪织的房间里问候一下,或者看她是否已经休息,然后就会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将自己也关在里面不再出来!
慢慢的,夏溪织语言变得更加的少起来!有时会在家中,坐在轮椅上,坐在落地玻璃前,看着窗外的景致,呆呆的看上一整天!就连下人们送进来的饭食,也会忘记了吃!
就这样,夏溪织变成了度盛邦心底里的一块心病,他甚至有时开着会,也会溜神!这些都被他的秘书……唐宁鹃悉数收进眼底!
唐宁鹃开始尝试着用自身的健康开朗,去感染着度盛邦,她会经常给度盛邦带去一丝生活中的小惊喜,会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似不经意的摆放着……一朵路边采摘的艳丽生气勃勃的小花!会在他下班留在办公室里停留时,温暖的送上一份可心的晚餐……慢慢的,度盛邦看着唐宁鹃的眼神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会对着唐宁鹃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变得喜欢一早看见唐宁鹃那张清丽的小脸!总是说着话,就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深!他越发喜欢这性情开朗的女孩子!他喜欢会在一天忙碌完了之后,留下来拉着唐宁鹃唠唠嗑……他们之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多起来,甚至感觉到平时都不会提及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说起了也是那般的愉悦!
直到有一天,夏溪织一反常态的在家里发着脾气地摔烂了一堆的餐具,管家张妈紧张的打电话来告诉了度盛邦……度盛邦那时即刻放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赶回家中。
当度盛邦踏进夏溪织那密不透风的房间时,夏溪织没有回头看他,她依旧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落地窗外,平静的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像张妈说过的事情一般!度盛邦心底无声的叹了叹气,他被眼前整个房间渗透出的那幽暗的气氛压抑住了。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度盛邦走近夏溪织的轮椅前蹲下,仰脸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夏溪织倔强的紧抿着唇,吐出了一个字。
“我?”度盛邦不明所以然。“是因为我做的不够好吗?”
“……”夏溪织缓缓扭头,垂眸看着眼前自己的丈夫!“你……做的太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