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一卷的完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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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人不多,估计是因为还没有到下午饭点的时间。

落地玻璃的角落卡座里,面对面的坐着一对年轻男女。

韦梵低着头,不停的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我……”南风整晚未睡,眼里泛着疲惫的神色,他滚着微微沙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你女儿很可爱……像你!”韦梵抿了抿唇,似乎是韦梵强力忍住头的胀疼,缓着语调。没有想到再次遇到会觉得面前的人变得如此遥远、令人恍惚!

“南楠……我女儿的名字!”南风涩涩的说道。

“我知道!”韦梵心里微微一阵紧缩,搅动水杯的手微滞。

“小梵……”南风眼神浑浊的盯着看似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韦梵。语调有些悲怨“其实……我也是回去的时候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那个孩子的存在,我一下慌了神!所以回去的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给你打电话……也是因为那时我妈早已将孩子接到了我家!……如果当时我知道回去是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会推掉蒙慧父亲推荐的工作。”

“……”韦梵听着那浓重的忧伤,不敢抬头……她害怕……看了……就会迷失!击败她的所有决心。

“……蒙慧……是南楠的妈妈……我以前的同学! ”南风继续幽幽的交代着“我和她……曾经在认识你前的,一次同学会后……有了南楠。”南风手指用力的按压着额角。“蒙慧一直也没有告诉过我!……而且至那次以后,我和蒙慧的交流次数也并不多!……直至这次我家里人在帮我找工作时,蒙慧主动找来,提出……可是小梵……”他抬起眼,一脸的苍凉“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真的!”南风满脸痛苦的拧成一团。那清爽帅气的面部也微微的变得扭曲。“小梵……”南风伸出手,一把扣握住韦梵微圈在杯边的手“对不起!”

韦梵被握在南风掌心里的手微颤,她不知道南风这迟来的道歉还能意味什么,她感觉不到南风手掌中传来了任何温度,她只觉得那更像是一个冰窖般,将自己禁锢……一股深深的寒气贯穿到脚底,她浑身震了震……韦梵抬眼看着被抓住的手,微微动了动,想从那里挣脱,逃避开这恐怖的炙冷……但是被南风抓得更紧了起来。

“小梵……别放手!好么?”南风的手掌用力的握着韦梵的那只羸弱粉白。

“……”韦梵低低的眨了眨眼,缓缓抬起眼眸,一触眼……眉间是化不掉的连连冷忧“回家吧!家里……的人在等你!”韦梵轻然吐一句话。

“小梵!……不能!”南风眼中泛起了水雾“我……还没有结婚!因为……我在等!等蒙慧的放弃!”

“南风……我们相遇的时间,也许没有错!但是……现在的决定不能错!”韦梵脑海中泛起那个笑眯眯可爱的小脸!韦梵不希望那张小脸上被笼罩上本不该属于她的忧伤!“如果,只是你、我、蒙慧还有你的家人……我会为你守望、坚持!可……短短的那几天,虽然我遇到她们的时间不长,但看见的,却已是沉甸甸的乘载!”韦梵轻轻叹了叹气。她记得南风母亲脸上和蔼的笑意,也记得蒙慧眼中的审度……她知道在她和南风分开的这近半年时间里,南风应该没有令相处的这些人难堪,也许是南风的隐忍……所以那个家庭里并不想被愁风所笼罩,她知道他的不舍!但是……那又能坚持多久?“南风……回去吧!”

“不行啊!……小梵!”南风用力摇了摇头,他胸口起起伏伏,左拳紧握掩住了唇。“我放不下!”

“……”韦梵的心被撞击着,她很想起身去将现在如此脆弱般的南风包裹住……面前这个自己曾经想托付后半生的爱人,终将如烟雾般飘逝殆尽。“这是车钥匙和转名所需要的资料。”韦梵将身边的一个文件袋,推到了南风的面前。

“……”南风无力的抬眼看着韦梵,无力的摇了摇头“真的……不再等我了吗?”

韦梵默默然的点了点头“不等了……”也许,人世间所有的相逢都不是偶然,该是前世的恩怨,是久别重逢的因果,是忘川河里执着的沉浮,是三生石上那慈悲一念。

南风的手机不停的响了起来,他闭了闭眼,艰难的扫了扫……

“接吧!别让人担心!”韦梵将手从南风暂短的恍惚间,抽了出来。

南风幽沉的目光锁着那手机,在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轻轻点开“喂!”

“今天你还要加班吗?”蒙慧的声音。

“……”南风喉咙动了动,低垂了头“……可能吧!”

“哦!别忙坏了身体!注意休息!”

“好!”

“回去吧!现在还能赶上晚班机!”韦梵看着南风挂断电话,唇轻启。

“……”南风张了张嘴,黯然的望着韦梵,一切的神伤都从这眼神中倾泻而下。“这个你留下吧!……不要因为我,而亏待了自己!”南风将车子的资料和钥匙推回给了韦梵。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公司附近的小区,走路上班也就十分钟!”

“原来……你这么快已经搬家了!”南风感觉到面前这秀妍小女子的坚持,他心中的感伤一圈圈的漾的很大很大。“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昨天下午找到,就搬了!”韦梵轻轻抿了抿嘴。

“……是我太自私!”南风深深的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坚持会让你最终……身陷绝境!我知道你要面对我家人,和孩子的家人……可我……一直心存侥幸……希望这属于我的小幸福能延续下去!”南风抬手拂住了胸口。“小梵……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爱!真的!”

“……”韦梵觉得心中的一个原本充满阳光的院落,缓缓关上了门……幽暗间已挂上了青苔。“南风,这辈子悠悠几十年……也很长!一切都会变!”

“不会的!”南风摇了摇头。他仰起头,看着餐厅的屋顶,深吸了口气。“我走了,下次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跟我再见!小梵……” 南风边说,边缓缓的起身

“……”韦梵仰起脸,看着眼前这曾经触动自己的温暖。

“我能再……抱抱你吗?”南风展开双臂,眼中闪烁着期望。

“……”韦梵眨了眨眼,她害怕,害怕那份温暖的蛊毒,害怕再想起以前的沉迷!她静静的摇了摇头“快回家吧!现在买票还来得及!”

南风举起的手臂在未定的坚持中,缓缓的放下……眸光注视着韦梵那张如精灵般的娇俏,脑中涌动出那温暖如春的往事……“宝贝!……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韦梵鼻头微酸……微微蹙眉……点了点头。

“我走了!”南风凄清的笑了笑,转身……

“你的东西!”韦梵起身拿起面前的车钥匙和资料。

“留着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要……就处理了吧!”南风没有回头,推门走出那家餐厅!……秋风吹着他离去的背影,簌簌的,满身秋风!

……

夜,寂寞的温床,也是放纵思绪的摇篮。韦梵哪里也没有去,和南风分开就直接回到了住处,早早的陪着杨逸云吃过晚饭,聊了聊闲话,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早早的靠坐在床︱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洒进屋内莹白的月光!清冷的……

手机屏幕一闪,打破了静寂的墨色。

韦梵抬眼,拿起手机“你在哪?”度洛一的信息。

“家!”

“?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

电话铃声随即而至,韦梵轻轻划开“……”没有说话。

“你在哪?”度洛一听见手机那头十分的安静。

“……家!”韦梵淡淡的应着。

“哪个家?”

“我搬家了!”韦梵轻轻说着。深吸了吸气,缓缓的吐了出来。

“搬去哪了?”度洛一紧促的追问着。

“公司附近!”

“告诉我地址!我现在过去!”

“……我今天……见到南风了!”黑夜中,往往能激发起人,情绪的叙述。

“我知道!”度洛一沉声说道。

“你知道?”

“嗯!……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度洛一眼睛瞥着卧室的床铺的一侧,那里有着深深的褶皱,他知道……昨晚……来人了!

“他……走了!”韦梵缓缓的说道。

“嗯!……我知道!”度洛一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韦梵喃喃的念着,鼻腔的酸涩泛滥出来,泪水扑簌簌的无声往下落。

“又哭了吗?”度洛一听见了听筒里传来淡淡的啜泣声,很轻……

“……”韦梵吸了吸鼻子“没……有!只是有些感冒!”

“要我过来吗?”

“……”韦梵捂着胸口,摇了摇头,没有回声。

“乖!听话……把位置发给我!我过来找你!”度洛一站起身。等待着对方的回音。

“……嘟……嘟”韦梵挂断了电话,伤感的泪如断线的水珠般,打湿着前襟,她双手捧住小脸,拼命想堵住那涌出的泪泉,可是她发现,那泪水像是永无枯竭之日般,一发不可收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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