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照射在程非的脸上,隐隐的翻出几分金光。
这时,只见程非的眼皮动了动,随即,双眼睁开,眼神之中有着几分的迷茫。
几道阳光穿过窗户洒在地上,阳光之中,些许灰尘荡漾、浮沉。
一股宁静安详之意跃然于心。
这里是一间石屋,陈设非常的简单,屋子中央放置着一张一米见宽的石桌,几个半米不到的石墩被当做凳子放置在石桌旁。
往左边看去,墙角立着一个一个高的柜子,也是石头制作的,再看石柜上,摆了几个碗,似乎也是石碗。
虽然眼前的一切都是石头制成,但是,看上去却也没有以往印象之中的粗糙,相反的,这些石头制成的物件反而透露着有一种朴素的美感。
只是……这里的人为什么会选择用石头制作这些东西?
他们又是用何种的工艺将坚硬的石头做成这般模样?
“程非……”
忽的,一片宁静之中,一声细微的呻吟之声从身旁传来。
程非转身看去,只见花静此时正躺在他的旁边。
乌黑而又散乱的秀发遮住了她的面庞,散发间,那眉头轻皱的模样依旧可以看出。
她在担忧什么?
她又在愁死什么?
哦,对了,似乎发生了好多的事情。
程非双眼之中的迷茫之色散去,这一刻,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一切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涌入了程非的脑海之中!
幽鬼的阴谋,假活的葛望,焰灵的计策,被力量迷惑了心智的林天,那些曾经共同经历混乱,但是眨眼之间已经反目为仇的朋友!
一切似乎都太过复杂。
不要说花静这样一直被欺骗着的人,就算是程非自己,他这般从头至尾经历了整件事的人也一样感觉有些荒唐。
程非将手伸进口袋,将那神器拿了出来放在眼前。
如果单论外表,这完全就是一柄木头雕刻而成的匕首。
不华丽,不锋利,甚至是有些粗糙,如果看到什么稍微硬一些的物件,可能就会在刀刃上留下一道口。
但是,谁又能够想到,就是这样一柄看似普通的木头匕首,却是那无上的神所使用的神器的本源?
真假是非,谁又仅仅能靠双眼看穿……
“程非,我疼。”
忽的,花静叫了一声,声音很小,但是却也能够让人听出那生生的疼痛感。
闻声,程非立马收起了匕首,朝着花静看去。
此时花静平躺在床上,身上简单的披着一件灰色披风,记忆中似乎是那个健硕的老人给花静披上去的。
披风虽然很大,但是也禁不住一路上的颠簸,此时的披风已经不能够完全遮掩住花静的身体。
圆润的肩头,微微鼓起的小丘,那双腿上的裤子似乎也有些褴褛,洁白而富有弹性的双腿毫无遗漏的展现在了程非双眼之下。
这时程非才注意到,似乎从花静醒来之后,在阿丽的虐待之下,花静全身上下的衣服就有些褴褛,甚至是可以说暴露。
只不过那时,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外在的东西之上,才没有注意到而已。
可是现在……
孤男寡女的石屋之中,程非隐隐的感觉有些气血翻涌。
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但是说到底,程非也不过是一名十八九岁的大男孩,血气方刚。
对了,花静说痛,那么又是哪里痛?
是刚刚一不小心被阿丽的剑刃伤到了,还是在其他什么地方身体上受的伤?
程非强行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可是,就在这时,花静似乎是因为疼痛,忽的又扭动了一下身躯。
顿时,那披风又往下掉落了一些,立时,那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少女的躯体,几乎是毫无牵挂的在程非的面前展示。
程非双眼有些泛红,下一刻,伸手探向那披风,那只手有些颤抖,是因为程非的心在此时也颤抖。
下一秒,程非的手抓住了披风的一角,只要他现在一掀开,花静的全部就会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程非颤抖的手忽然一顿。
随即,他立即放下了披风的一角,伸手直接向花静的面上探去。
花静的秀发散乱的披在她的面庞之上,隐隐约约的,程非似乎在那秀发之下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手迅速的一拨,立时,花静那眉头轻皱的小脸完全展露在了程非面前。
一到完全曲折的就像是蜈蚣一样的黑色疤痕出现在了花静美丽的面庞之上!
从左脸颊穿过小鼻子到了右边的脸颊,几乎是横贯在了花静的面庞!
这是怎么回事?
程非惊愕,那旖旎的心思也在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花静原来面上的伤痕不过是一道极细的伤痕,但是现在,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幽幽的,花静睁开了双眼,立时她便发现程非正在以极为暧昧的方式半躺在她的身旁。
这一刻,花静是害羞的。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在那深渊之下自己便向程非告白了,那么现在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在这个偌大的神国,在这危险重重的地方,能够有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并且还能够陪伴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程非这个不管是外表,还是现世之时身份都那么的普普通通的男孩,但是,转眼之间,他竟然变身成了被那个神所眷顾的人,那个被神期许着拯救神国的人!
这样的转变太过突兀,也太过惊人!
不过,在惊愕与突兀的同时,花静内心还有这几分隐隐的开心。
这不仅仅是因为能够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更是因为喜欢的人竟然那么的有厉害。
能够为心爱的人而开心,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至少,花静认为这种感觉不坏。
“程……啊,我的脸上怎么这么痛。”
花静刚想要说话,但是,刚说了一个字便被面上袭来的刺痛而打断。
程非看的很清楚,花静之所以疼完全是因为她说话的时候,面部的肌肉触动了她脸上的那道疤痕。
丝丝的黑色从那道疤痕周围溢出,但是,随着花静的闭嘴,那黑色的液体又回流到了那疤痕里。
“我的脸……怎么了?”花静注意到了程非的目光,立即感觉到了不对,随即,手臂一抬就向自己的面庞摸去。
可是,刚刚手臂伸到一般,便被程非给阻止了。
程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止,理智上讲让花静知道关于她自身的一切是应该的,但是,从感情上讲,程非并不想让花静知道。
他恨不得此时他能给出的一切代价,让花静面上的疤痕在这一刻消失,让花静认为她刚刚感觉到的疼痛完全是一个错觉,但是……
现实就是现实,没有东西可以改变。
这一刻,石屋之中的气氛凝固了。
程非与花静对视着,两人手紧握着,一人眼中满是不忍,一人眼中满是恐惧,就这样,两人全都保持着安静。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嗡嗡”的声音,屋门被打开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出现在了门口。
这就是当时那对救了程非与花静的爷孙之中的孙女。
此时,她手上端着一个水盆,里面装满了水,也不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是怎么打开那扇笨重的石门的。
在她进来的这一刻,她也愣住了。
在她的眼中,此时程非半压着花静的身体,而花静身上的披风也在此时落下了小半,身子半暴露在空中。
在神国之中,女孩十二三岁便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女孩见到这一幕自然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