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下马!”魏郊知道,此时被秦军团团包围的骑兵根本就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故而便下令剩余的骑兵下马以自己为中心,组成一个临时的圆形战阵,希望能以此拖出秦军,拖到庞癝率领后面的大军赶来此处。
然而王翦是什么人,一眼就瞧出了魏郊的真实意图。故而并未下令秦军这些剩余的魏国将士动手,而是让他们收拢这八千战马并分发下去。
转眼间,这些战马便已经成了秦军的战利品。因为担忧庞癝赶来,王翦也不敢再多耽搁,便率领这秦军继续西退。
半个时辰后,后面的庞癝听到秦军设伏,一举歼灭六万大军的时候,登时便呆住了。而后面又听到骑兵的战马全部被秦军收缴之后,登时就吐了一口老血。
庞癝此时心痛的无以复加。要知道为了打造这一万重骑兵,魏国可是耗费了国库中大半的铁矿石以及无数的钱粮。更何况,一旦王翦见到了马镫,只怕其立刻就会明白马镫的战略价值。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秦国!”
反应过来的庞癝当即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与赵国,希望李牧民白马镫的作用,而自己却率领着大军继续西行。
此次西进,并不是追击秦军复仇,而是希望逼迫王翦退回至函谷关,而魏国便能控制宜阳这个产铁重地。
不错,在庞癝看来,既然这些战马已经被秦国收缴,那么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重骑兵。而铁矿石便成了重中之重,而宜阳无异是当世最著名的产铁之地,如果魏国控制了宜阳,不但能够保证魏国的铁矿产量,同时也能有效的减少秦国的铁矿产量。
三天后,庞癝率兵到达渑池,而此时王翦早已率领秦军退至崤塞。
不是王翦不想跟魏军继续大战,而是此时王翦收到李牧已经兵至平阳的消息。
平阳是河东北面的重镇,只要攻克平阳,李牧就等于打通了河东的门户,以后便能沿汾水一路南下至新田、曲沃,河东战局一触即发,王翦又哪敢犹豫。
而两天前,王翦便见到了准备出发前往魏国求和的使臣姚贾,和姚贾沟通了一番之后,王翦便继续西行,而姚贾则在渑池等待着庞癝的到来。
果不其然,今天,姚贾终于等待了庞癝的到来。
表明身份之后,姚贾顺利的见到了庞癝。
“不知贵使所为何来?”一面面,庞癝便开门见山道。
姚贾道:“为秦、魏两国和平而来。”
“和平?呵呵!”庞癝冷笑一声道:“贵使觉得秦、魏两国还有和平可言吗?”
“是否有和平可言,全在庞相邦的一念之间。”姚贾说道:“外使觉得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庞相邦是愿意看到和平的到来的。”
“哦?”庞癝道:“说说秦国的条件吧!”
见此,姚贾不由松了口气。姚贾最怕的就是庞癝一意孤行的攻打秦国。而今庞癝如此说,就说明庞癝心里也有停战的想法。
“只要魏国同意停战,我王愿意将渑池以东所以的土地全部都赠与魏国。”
“渑池以东?”庞癝冷笑一声道:“贵使不觉得这话有些可笑吗?眼下渑池以东已经在我大魏的控制之下,又何言秦王赠送?”
姚贾一时语塞,不过到底是反应机敏之辈,不待犹豫便问道:“不知庞相邦的意思是?”
庞癝道:“函谷以东的全部土地都归属魏国,不知贵使意下如何?”
“断然不能!”姚贾想也不想便回绝道:“函谷乃我大秦门户,庞相邦难道不觉得这样有些强人所难吗?”
“那么秦国可有更好的条件?”庞癝问道。
“如若庞相邦愿意与我大秦休战罢兵,我王愿意将颍水地区的阳城、阳翟等地赠与魏国。”
“阳城、阳翟吗?”庞癝摇了摇头道:“不行,秦国如果真的要与我大魏讲和,必须要将汝水以东的全部地区都赠与我大魏。如若不然,那我大魏便要和秦国继续战下去,到时候看看究竟是秦国先坚持不下去,还是我大魏先坚持不下去。”
“这······这不是我一个小小的使臣能够做主的。庞相邦可否容外使缓两天,待禀明我王之后再行决定如何?”姚贾道。
“可以!”庞癝点头道:“不过秦王同意之前,我大魏对秦国的战争不会停止,直到秦王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停止战争。到时候我军占领的土地,便自动归属我大魏所有,秦国不得讨价还价!”
想了想,姚贾不认为自己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点头同意了庞癝的说法。
送走姚贾之后,庞癝便召集军中将领说道:“我军与秦国作战多时,且伤亡惨重,故而本相决定与秦国议和。不过在最后秦王决定之前,我军攻占的说有城池都将归属大魏所有。故而,趁着这段空隙,我军务必要多占领一些城池才是。”
“不知相邦想要占领那些城池?”范增问道。
“河南地这里就以渑池为界,我军不宜再西进了。张耳速带五万大军南下,务必在五日内攻克宜阳。”
宜阳距离渑池是两天的路程,而宜阳城内守备空虚,五万大军进攻的话,庞癝相信张耳三天内必定能够攻克宜阳。
这时庞癝又幽幽道:“此时如果有人能迅速的率领大军赶到上党地区就好了!”
范增这时开口道:“从渑池到河内,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路程,相邦的胃口有些太大,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只怕秦王会恼羞成怒的。”
庞癝讪讪一笑道:“本相也只是想想罢了!”
范增的一席话,使得庞癝想出兵占领上党地区想法无疾而终。不过这并不表明庞癝就这么对秦国善罢甘休,继续说道:“张耳,你待攻克宜阳之后便继续南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新城、阳人等地,这样一来,整个河南地便与南阳地区连接起来了。”
“相邦,您的意思是?”这时,范增有些明悟了几分,于是便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