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上到底是谁!”
赫尔左格突然目光死死的盯着近在迟尺的斗篷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快要僵死的人,突然之间听到了无法承受的消息,就算快要咽气了,也会硬生生的吊住最后一口气问个明白。
是的,就在这一刻赫尔左格突然爆发了。
因为斗篷人说对方的主上要转告他,曾经在北极的那一段时光,而那段时光一直都是赫尔左格的噩梦,因为他曾经在那里被一个男人打穿了胸口,距离死亡也仅仅只有半步之遥,哪怕侥幸活到了如今,可这些年的付出,让他像一个小丑一样,他自始至终都在为别人做嫁衣,他靠着自己的机智与诡诈以及权谋看似步步为营,可最终他换来了什么呢,换来了在瓶子里面苟延残喘,换来随时都会被人随手捏死。
就比如现在。
斗篷人的手掌直接洞穿了石英瓶子,然后握住了赫尔左格的头顶,对方的手掌开始发力,赫尔左格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头骨在一点点的开裂,随时都会直接爆掉,而之所以还没有彻底爆掉,那是因为斗篷人还没有真正要杀死自己,而且赫尔左格同样知道对方想要杀了自己,完全就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
不过对方迟迟没有动手,似乎是在转达所谓主上的话。
而正是对方的话,让赫尔左格彻底意识了对方口中所谓的主上,绝对是自己认识的人,同样也是在北极有过交集的人。
是谁?!!
到底是谁?!!
是曾经赫尔左格在冰层下跟邦达列夫交流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幽灵之人吗?对方最后在炸弹的爆破之中离开了北极,谁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可对方的确听到了他跟邦达列夫之间所有的交易,以及两人最终想要踏上至高王座的欲望。
而除了是那个幽灵以外,对方的主上甚至还很有可能是邦达列夫本人,因为谈及在北极那段愉快的经历,对于邦达列夫来说,那同样是对方愉快至极的经历。
邦达列夫仅仅以一个谎言就轻而易举地欺骗了赫尔左格,甚至还得到了赫尔左格那精心培育的胚胎,也就是源稚生三兄妹,甚至绘梨衣,更是那最终用来复苏白王圣骸的容器。
如果那个所谓的主上,真的是邦达列夫的话,那很有可能就彻底印证了后来赫尔左格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之中,邦达列夫一直都没有死,而是仅仅将那成神的流程以黑皮本的方式交给了赫尔左格,最终也只是想要让赫尔左格帮他完成那个繁琐的过程罢了,最终等到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邦达列夫会重新出现成为新的白王。
白王邦达列夫。
是的,一定是这样,这个雄狐般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死掉呢,对方早就设下了局,一个长达几十年的布局。
“你的主上是不是邦达列夫,是不是那个叫邦达列夫的男人,让他滚出来跟我对峙,就像是曾经我们在北极的西伯利亚那样。”
赫尔左格朝着斗篷人嘶吼起来,哪怕此刻对方用手紧紧抓着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捏爆他的脑袋,可赫尔左格在这一刻无所畏惧。
准确来说赫尔左格已经快要崩溃的疯掉了,他不仅仅没有得到与圣骸融合的机会,他甚至还被告知这些年以来都是别人利用的工具,是了,也许就算没有最终路明非打破他的阴谋,可能赫尔左格在真正融合圣骸的时候,幕后之人也会出来轻松夺走他的一切吧。
“赫尔左格,你真可悲,你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你还真以为你始终运筹帷幄,始终都在掌握一切吗?不,很多人都在背后看着你,看着你像小丑一样在舞台上做着各种滑稽的动作,如今这场游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你这个小丑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斗篷人冷冷的笑道。
他的手洞穿了石英瓶子,抓住了赫尔左格的脑袋,而同样就在这个瓶子里面,他一点点的将赫尔左格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就像是在踢一块无用的垃圾。
“替我告诉你家主上,别让他高兴的太早,因为他的下场很快也就要到了,而我的下场就是他以后的下场,他不要以为真的能够运筹帷幄,始终都像是一个观众一样坐在舞台下看着小丑的表演,其实他不是观众,他同样也是一个小丑,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路明非,同样也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抵挡住这个男孩,混血种势力不行,昂热也不行,这个男孩即将成为新的至尊。
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死,包括你家那个所谓的主上,只不过真的很可惜,我看不到你家主上像是一条狗一样卑贱的苟延残喘,但是我相信他最终的结局应该会比我还要惨,他以为他笑到了最后,不,他最终会哭到最后,而我就在地狱里看着他,我相信我们终究会在地狱里重逢,到那时候我会再跟他一一清算以前的账。”
赫尔左格语气冷幽幽的说道。
这一刻他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个极恶之鬼的状态,明明对方随时都会被捏死,可在这一刻的表现却让人不寒而栗。
“很好,说够了吗?赫尔左格你这个老东西,你这个该死的玩意儿,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那副逼样,你是个什么东西呀?你在这里狗叫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狗叫,你给我家主上提鞋都不配,别说我家主上了,我现在都可以随时在这里捏死你,而你又能怎么样呢?你除了在这里狗叫你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垃圾玩意!”
斗篷人显然动了真怒,他一边诉说着,一边手掌上开始发力,赫尔左格的头盖骨传来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响。
“哈哈哈哈,急了,你急了,跟条狗一样,你也不过如此啊,哦对了,你只不过就是你主上的一条狗,可能随时也都是被他放弃的一条狗罢了,所以请你不要在这里狗叫了,你根本就不配有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话,你才真的是算什么东西呢!”
赫尔左格一边痛苦的嘶吼,一边深沉的冷笑。
他完全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其实直到这一刻,他同样也顿悟了,他早晚会死,早晚都会被杀死,那还不如现在就死,至少死的彻底,死的解脱,至于所谓的幕后之人,管他呢,但赫尔左格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在地狱里等待着对方,直到对方的出现,他会用最大的热情去拥抱对方,去撕咬对方。
“好,很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去死了,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不会下地狱,你只会成为孤魂野鬼,赫尔左格你去死吧!”
彭的一声。
而就在斗篷人即将彻底发力,要直接捏死赫尔左格的时候。
一道强大的炽热攻击勐的席卷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把黑焰凝练成的长刀,斗篷人根本就来不及闪躲,只觉得手臂勐的传来刺痛,紧接着就将洞穿进石英瓶子里面的那只手被连根斩断,化为了灰尽。
而失去了攻击的力量,赫尔左格再度如死狗般瘫在石英瓶子里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若不是刚刚那道攻击的出现,他现在脑袋已经被捏爆了。
而那个斗篷人则捂着手臂,目光狠厉地朝着一侧看去。在角落里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孩,正是路明非。
这个男孩目光玩味的走出来,“呵呵,来都来了,怎么不打个招呼?”
路明非语气幽幽。
斗篷人没有耽搁,他的另一只手还有战斗力,紧接着就想要洞穿装有圣骸的那个石英瓶子,打算将圣骸带走,只不过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如愿呢。
就在斗篷人想要展开攻击的时候,路明非根本不见有什么动作,然而整个人犹如瞬移般就出现在了斗篷人的面前,紧接着就是一记八极崩。
剧烈的冲击让斗篷人觉得像是被一枚高速坠落的陨石撞击全身,身形在顿时之间不可抑制的倒飞出去,最后狠狠撞在了一侧的石壁上。
仅仅是这一击,斗篷人浑身的力量就已经被震去一大半。
“咳咳咳……真不愧为新生的至尊啊,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出手的余地,你甚至比我家主上预想的还要强,难怪赫尔左格这个老东西在先前会有那样的自信,会觉得你能够杀掉所有的人,现在我承认你就那么一点实力了。”
“这么说来,你家主上也不如我了?”路明非不由得挑眉。
放长线钓大鱼,他至今没动赫尔左格与圣骸,要钓的就是幕后之人。
不过看来,幕后之人很谨慎,来的只是对方的一条狗。
“呵呵,我家主上的力量你无法揣测,你在无时无刻提升力量,而我家主上的力量同样也在无时无刻的增长着,我不知道你们谁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赢不了,这辈子都赢不了。”
“哦,你就这么肯定吗?”路明非撇了撇嘴。
真正在见识到他的力量之后,这个斗篷人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么对方不是脑残,就是认为自家主上真的有这种深不可测的力量。
“我当然肯定了,我家祖上的地位不是你能够揣测的,别说你还不是真正的太古至尊,哪怕是你真正能够成长到那个地步,路明非你依然没有机会,你以前怎么败的,我家主上会同样再让你狠狠的失败,而且这一次失败,你将不再会有任何的机会,这一次的失败将会是彻底的终结,乃至是这个世界的终结。”
斗篷人语气冷厉的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大言不惭,看来你家主上也是一个自大狂妄的家伙,否则又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样奇葩的下属呢,动不动就会说一些世界终结的话,你知道世界是什么吗?就算是真正的龙王释放终极言灵的话,毁灭世界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张嘴闭嘴就是毁灭世界,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会让人没什么信心。
而且有一点你要明白我不是什么太古至尊,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我就是路明非,一个以前生活在滨海小城的少年,但我的力量无时无刻都都在成长。我始终能够掌握着一切,可以的话让你家主上出来跟我见个面,我到底行不行,他一见便知,也不用一直躲在幕后装神弄鬼。
如果真正有力量的话,大家何不出来坦诚相见呢,我跟他比划比划,赢了,世界是他的,怎么样?”
路明非从角落里走出来。
这个男孩的身形虽然比较单薄,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撼,在这个男孩的身上能够感受到那真正来自至尊的气息,那并非是以前的太古至尊,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
一时之间,斗篷人竟然无法反驳对方。
是啊,要该怎么反驳?难道这个男孩说的不对吗?真正是因为力量而诞生的强者,又怎么可能会一直躲在幕后呢?而且真正的强者完全就是以力量说话,力量间的碰撞,失败者自然会输掉一切,而胜利者将会赢得整个世界,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谁也无法推翻,而同样的路明非这样所说的方式同样也是最古老以及最原始的战斗方法。
没有阴谋诡计,也没有各种各样的算计,有的只是力量间的极致碰撞。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家主上连这一点都不敢吗?还敢谈何如何毁灭世界呢,毕竟连我都毁灭不了,又或者是说你家主上一直都是在搞笑,在暗地当一个小丑。”
路明非忍不住讽刺道。
“没有,我家主上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不出手,是因为……”
斗篷人在这一刻勐的反驳起来,似乎是戳到了他的痛点,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是因为什么?不还是因为你家主上性格懦弱害怕失败吗?觉得自己一直躲在幕后,会有各种偷袭的机会,说白了你家主上从一开始就输了,我路明非看不起他。”
路明非依然毫无顾忌的讽刺。
“你不用在这里用激将法了,路明非,真正的强者不是用语言就能够将另一个人给征服的。”
斗篷人同样也不想耽搁,打算利用最后的力量尝试一下能不能夺走圣骸。
不过路明非很显然没有再给他这样的机会,斗篷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整个人就被路明非踩在了脚下。
“你家主上难道不明白一个道理吗?想要的东西还是自己来拿好了,还有,难道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吗?大家坦诚相见,为什么还要戴着一幅面具呢?还是让我帮你拿下来吧。”
路明非俯下身,然后扣住了对方的面具,狠狠的将其撕开。
然而就在撕开之后,男孩的眼睛彻底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