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过去,风和日丽,一切事物都在这个烂漫时节里静悄悄的绽放,比如爱情。
楚子航这段时间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一身的伤势也已经愈合,可能也就气血还有些亏空,但已无大碍。
“师兄,要多出来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能好得快嘛。”
医院草坪的小道上,楚子航坐着轮椅,身后夏弥卖力的推动起来。
但夏弥可没老老实实的推轮椅前行,而是一阵加速后,将自己的双脚放在轮椅后排上,就这样载着楚子航一路疾驰,一路枫叶飘落,夹杂着女孩银铃般的烂漫笑声。
楚子航虽然一脸无奈,但也只能任由对方这么快乐的玩耍。
不少身穿病号服,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病人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嘴角下意识露出一抹姨母般的笑容。
美好的爱情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而且无论是夏弥还是楚子航,颜值都是一顶一的强,两人在一块的感觉跟看浪漫偶像剧似的,很多人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的想到了曾经那唯美的爱情。
不过很快,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变成了惊呼。
只见夏弥推着轮椅上的楚子航一阵加速,结果刚好遇到了下坡,眼看着轮椅越来越快的要失控,关键时刻楚子航一翻身,连带着轮椅侧翻到了一旁的草坪上,避免了速度越来越快从而撞墙的命运。
夏弥也跟着朝一旁侧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扑在了楚子航身上。
“师兄师兄,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赶紧让我瞅瞅。”
夏弥一脸焦急,不断扒拉着楚子航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要掀开看看对方有没有擦伤或是骨折一类的情况。
“夏弥师妹,你冷静一下,我很好,没有受伤。”楚子航连忙解释,生怕说慢了,夏弥直接下手为强。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夏弥松了口气,小胸脯起起伏伏。
“夏弥师妹,你要是恢复了,就快起来吧。”楚子航动了动自己被夏弥压在身下的身体。
因为刚刚的翻车事故,夏弥扑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还是奇怪的鸭子坐。
如今楚子航一抬头,能看到好多楼层的病人站在阳台朝下看,满脸的笑意,这种感觉让青年浑身都不得劲。
“哦哦,抱歉,该压到师兄了吧。”夏弥一翻身,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起来,而是躺在草木间,望着蓝天白云。
楚子航也没有起身,而是坐在了夏弥旁边,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夏弥,那次因为梦境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梦境?师兄你指的是哪次梦境,亲我的那次,还是后来抱我的那次?”夏弥一副不解的样子,故意说得很大声。
“都,都有。”楚子航眼角直抽抽。
还有所顾忌的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而产生误会。
不过仔细再一想,他做的那些事情,别说其他人听了会产生误会,就连楚子航自己这位当事人也会凌乱。
“哎呀呀,师兄,日有所思,夜自然会有所梦,你对我不需要解释的,或许你更应该从自身角度出发,可能你更需要一场坦白,毫无保留的坦白。”夏弥满含期待的说。
“坦白什么?”楚子航一愣,被夏弥盯得有些心慌。
“坦白些男女间的那点事情呗。”夏弥眨了眨眼。
“夏弥师妹,我重申一下,如果我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情,在这里,我向你道歉,我真的……”楚子航连忙就要解释。
“师兄,你想太多了啦。”夏弥将青年要说的话打断下来。
看着天边流云,女孩整个人变得沉静起来。
似乎是想到什么搞笑的事情,夏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兄,你的观念也太保守了,还真以为女孩子被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抱了一下,然后就要赖上对方,未来非对方不嫁嘛?”
夏弥白了楚子航一眼,可谓风情万种,就连周围的风都变得慵懒了。
“别傻了师兄,我可没有那么无赖,其实我心里一直把你当作师兄,不过不是双修的那种哦,而是伙伴,未来战斗的时候,可以相互依靠的伙伴。”
“谢谢,其实我们已经是伙伴了。”楚子航郑重的说。
夏弥在炼金领域里帮他击败奥丁又或是奥丁分身的时候,这位女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伙伴,无论对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夏弥拯救过的恩情,楚子航永远也不会忘记。
“嘿嘿,师兄,有空我带你去我家里做客,相信我哥哥也会喜欢你的。”夏弥热情的说。
“好啊。”楚子航也是罕见的爽快答应下来。
“不过我哥哥很能吃哦,你要是去的话,记得多带一些零食,而且哥哥人很好,你拿东西给他,他也会将最好的东西跟你分享。”夏弥笑着说。
言谈间能够感受到女孩提到哥哥的那种快乐,发自内心的快乐,毫不做作也毫不掩饰。
“一定。”
看到洒脱的夏弥,楚子航的内心莫名有些失落。
明明这个女孩并没有对自己表露心迹,也不需要绞尽脑汁的去思考如何拒绝对方,可为什么心中会有些失落呢。
风卷着落叶徐徐飘荡下来,阳光的照射下,依稀能够看到叶片上的纹理,像是错综复杂的命运,又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绵绵情意。
“但是有一点师兄你要明白,我可以不喜欢你,但你要是喜欢上了我,那可就不怪我喽。”夏弥突然一转头,对着楚子航狡黠的说。
噗的一声,楚子航差点被自己一口气呛死过去。
喜欢上夏弥的概率有多大,楚子航不知道,但只要有可能的事情,就一切皆有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正在发生。
……
“我说凯撒老弟,你真的是将钻戒扔到河里这地块了?确定确定确定没有记错?”
噗的一声,医院附近的河水里,芬格尔狼狈的钻出水面。
这家伙虽然身在河水里,但脸上满是污泥,就连脑袋上都被湖了一层。
而这已经不是芬格尔第一次扎进污泥里搜寻钻戒,这两天加在一起少数得有上百次了。
可别管他怎么卖力的寻找,依然没有半点钻戒的踪迹,小鱼小虾倒是摸了不少,不久前诺诺更是借着这些鱼虾来了顿烧烤,吃的那叫一个痛快。
明明答应过凯撒,短时间内必然能找到那枚钻戒,可如今两天过去了,芬格尔都不知道被打脸多少次了,心中那叫一个焦急,毕竟人家大额支票都给开好了,真要是没找到,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而那些票子真要是就这样白白飘走,那可不仅仅是票子,那可是在抽他芬格尔的血啊!
“芬格尔学长,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可我当时的确是将钻戒扔到这个位置的。”河岸边,凯撒双肘撑地,半躺着对芬格尔说。
此刻凯撒一身也非常狼狈,满身污泥,向来打理精致的金色长发也乱糟糟的湖在头顶上,上面还有一只小虾在蹦跶。
话说凯撒本来还对芬格尔有很大的信心,毕竟这家伙对于一些棘手问题还是有一手的,但在一段时间的搜寻无果后,最后凯撒不得不亲自上阵。
毕竟他捞的可不是钻戒,而是他下半生的幸福啊。
“喂喂喂,我说你俩都啥时候了,钻戒还没捞到?真要是没在这里,难不成还能被水冲走了不成?”
诺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小木棍在岸边指指点点,一脸的不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钻戒本身就有重量,再加上河水流动性并不强,所以肯定还在这边,只是还没有及时找到。”凯撒连忙解释。
“我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凯撒老弟,咱就说,你那钻戒是不是买假了,然后早就顺着河水飘走了?”芬格尔一脸郁闷的说。
“嗯?”
诺诺当场一瞪眼,似乎也想到了这种可能,顿时看向凯撒,“好啊你个凯撒,敢弄假钻戒湖弄老娘?”
“芬格尔学长你住口,我凯撒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买一颗假钻戒湖弄人,你莫要血口喷我!”
凯撒怒了,嘴炮对准了芬格尔一通发射。
“冤枉,我就是单纯列出一个可能,就算那钻戒是假的,那也是有人卖的假,而不是你刻意买假钻戒,这是两码事。”芬格尔跟着连忙解释,看到凯撒愤怒到几乎喷火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支票正在飞走。
“呵呵,没想到加图索家的继承人也会被人卖假钻戒啊,还真是小刀拉了屁股,给我开了眼啊。”诺诺揶揄道。
“绝对没有这种可能,诺诺你等我,很快就能找到钻戒,到时候我自证清白。”凯撒苦笑道。
说完狠狠瞪了芬格尔一眼,又一勐子扎进了河水里。
“我也去了!”
一旁的芬格尔见状,也赶忙再度下潜,局面变得越发复杂,为了支票,说啥他也要拼一把。
……
“Sakura,你为什么不让我穿那一件旗袍呀,是不是我穿起来很丑?”
医院枫树下的长椅上,绘梨衣脑袋枕在路明非的腿上,一脸好奇的问。
“没有啊,绘梨衣穿那件衣服很美,可那件旗袍是结婚的时候穿的,当然要非常重视,而且绘梨衣穿着那么美,会引起很多人的围观,到时候Sakura会吃醋的。”路明非苦笑道。
那次在林凤隆的店铺,绘梨衣自从穿上那件凤冠霞帔的旗袍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路明非脑子里都是女孩绝美的身影。
只有路明非才知道那种冲击有多大,真要是一直穿在身上,那绝对回头率百分百,到时候会对出行造成很大的困扰,说不定还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让绘梨衣一直穿着。
当然,还有一点路明非也是认真的,那就是他的确看到很多人,尤其是男同志直勾勾的盯着身穿凤冠霞帔的绘梨衣看,这让路明非内心非常不爽。
这种情绪的变化并没有因为血统实力的强大而改变,反而更为强烈,就像是那件破洞的黑丝一样,路明非觉得绘梨衣穿起来就该自己看才对,嘿嘿,尤其是关上门来慢慢欣赏。
“Sakura不要吃醋,那就等结婚的时候绘梨衣再穿。”绘梨衣认真的说。
红润嘴角微微掀起,那是内心掩饰不住的开心,因为路明非这样说,反而让绘梨衣觉得对方非常在意自己。
“Sakura,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呀,抓鱼呢吗?”
听到河里不断传来的声音,绘梨衣看向偶尔从河面露出脑袋又下潜的凯撒与芬格尔。
“他们在捕捞钻戒呢。”路明非有些汗颜的说。
可能在绘梨衣的心目中,此时凯撒与芬格尔的形象会显得很呆。
“钻戒是什么?”绘梨衣眨了眨美眸。
“钻戒就是一种定情之物,象征着璀璨坚固的爱情,不过其实也就是一种象征,真要是彼此相爱,就算是一个易拉罐环都能当作戒指相赠。”
“那可以用鸭脖代替么?”绘梨衣天真的问道。
路明非猝不及防,额角抽动了几下,“应该可以吧。”
“不过我不需要戒指,只要能一直跟Sakura在一起就够了,那些就是象征,但不是实际,只有在Sakura身边,才是真正的实际。”绘梨衣满脸幸福的说道。
女孩伸出手,从另一边环住了路明非的腰身。
“那可不行,到时候我的绘梨衣要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没有戒指呢,人家有的,你一定有。”路明非一脸认真的说。
“嘻嘻,谢谢Sakura。”绘梨衣甜甜的笑道。
然后起身,在路明非脸颊亲了一下。
“对了Sakura,钻戒是这种亮闪闪的东西吗?”绘梨衣一脸天真的伸出手,摊开了手心。
路明非下意识的看向了绘梨衣手里那颗亮晶晶的事物,好家伙,钻戒!
而且看样式,赫然是几天前凯撒扔出去的那枚定制钻戒。
“绘梨衣,这枚钻戒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路明非惊奇的问道。
“当初我看到这个东西飞了出来,觉得很好看,所以就动用了力量将它从河里牵引了出来。”绘梨衣一脸认真的说。
“是这样啊……”
看着河里不断上浮又下潜的两人,路明非哭笑不得。
那个,他觉得自己要不要去跟河里的两个傻子说一下,因为要是不说的话,可能这俩货能一直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