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君凛日日求他父皇,要娶自己做他的妻。这是为何,自己那日的话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么?他为何,还要这样做。求皇上的旨意,难不成,君凛想用圣旨将她一辈子拴在这里。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又怎么可能,和眼前这个女子拥有同一个丈夫,况且,眼前这个女子,还有些这样强的占有欲。
“恕玉婉愚钝,太子妃的话,玉婉并不明白。玉婉从未想过要嫁入太子府,也从未想过做太子殿下的妻,太子妃才是太子的妻,玉婉何德何能,太子妃多虑了。”玉婉将话说得明白。
“你这样想,凛哥哥可不这样想。这几日府里可是热闹的紧,偏你这个主角的住处如此安静,想来,定又是凛哥哥下的命令,不让丫头们扰了你的清静吧。”她慢慢说着,嘴角带笑,眼睛却有意无意的瞟向了锦瑟,锦瑟顿时觉得背后冷汗淋淋,不觉讨好的笑道,
“主子们的事,我们当下人的是从来不敢过问的,太子殿下吩咐我们照顾好玉婉姑娘,我们也只会尽心照顾,旁的事连一句也不敢插嘴。”
“既知道自己是下人,怎还这么不晓得分寸。主子们说话,哪里轮到你来插嘴。来人啊,拖出去掌嘴,好叫她长长记性。”她依旧没所谓淡淡笑着,面色红润,神情如常,看不出半点惩罚人的冷酷,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说着朝身后叫了一声,立刻就有两个丫头站了出来,架起锦瑟就要往外头走,锦瑟也不敢挣扎,只苦苦求着,“太子妃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锦瑟叫得凄惨,她却只做未闻一般,并不说话,倒是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品了起来。两个丫头见她这样,也都明了,不由分说就拖着锦瑟走。
“慢着。”玉婉终于忍不住站起,自己跟锦瑟虽不亲近,可好歹她也是尽心尽力照顾自己,不曾有一点的差错。她这样无缘无故的遭一顿打,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所以,于情于理,她都该站起,无论结果如何。
“听闻太子妃是护国公的女儿,果真是豪门千金。玉婉从小在市井中长大,不曾有荣幸能见到位高权重之人。只是玉婉却是经常听说,越是尊贵的人就越是大度,太子妃这样的大家闺秀,想必更是如此。锦瑟是个丫头,卑微的很,太子妃大可不必为了这样的人动气,锦瑟是太子殿下指来照顾我的,里外也算是我的人,若是太子妃首肯,不如将她交给我来处置,太子妃以为如何?”玉婉也不和她碰硬,只是旁敲侧击,提醒她不要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
“好一张伶俐的小嘴,当真是会说的很呢?你用激将法激我,当我是傻子么?你想让我不要惩罚她,我就偏要惩罚她,也不必拖出去了,就在这里掌嘴吧。”唐诗画似乎很是愤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力道大得连盖子都震掉了,在桌上滚了几圈便‘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屋子一下子安静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唐诗画见丫头们没动静,怒气更甚,站起来随手就给了身边丫头一巴掌,“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都聋了吗?还是想让我亲自动手?”她真是动怒了,杏眼圆睁,眼中的怒气仿佛能将人烧死。
她的手指上带着长长的护甲,这样一巴掌下去,那丫头还算柔嫩的脸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有鲜血细细密密的渗出。
丫头们都呆了,从不曾见过,太子妃发这样大的火,平日里太子妃就算惩罚下人,也是极致的优雅,从不曾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份。
怔仲间,那丫头的另一边脸又挨了一巴掌,“果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如今都出息了是吧,我竟也使唤不动你们了。你们可记着,即便她进了门,我却还是太子妃,你们如今这样,仔细你们的皮。”唐诗画声音尖细,言语动作中丝毫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
她果真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却让玉婉知晓了她要惩罚锦瑟的真正用意。原来,是想趁机给自己下马威,好让自己清楚,究竟谁,才是这个太子府的主人。
玉婉突然想笑,她的气,怕是生得早了。果真在爱里的女人都是疯狂的,为了男人竟把自己变成这样。只是,她会这样的生气,除了嫉妒之外,她对君凛,也是真的喜欢吧。
“太子妃息怒,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子妃的怒气,若是玉婉没猜错的话,也是由玉婉而起,不如就让玉婉来解,没得牵连了无辜的人。太子妃若是愿意,不如你我单独谈谈,玉婉相信,一番交心之后,太子妃必定会怒气全无。”玉婉说得很是自信,唐诗画却很是疑惑的看着她,仿佛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只是见 玉婉神色坚定,她思量片刻,还是谴退了屋中所有的丫头,只留了她们两人。
“你想同我谈什么?”唐诗画声音冷冷,面色更是冷冷。
“玉婉并不想同太子妃谈什么?”玉婉笑,等着看她的反应。
“你!你敢耍我?!”唐诗画果然如她所料,很是生气。她恶狠狠盯着玉婉,仿佛要将她生生撕碎。她一掌拍在桌上,起身抬脚就要走。
“玉婉只想告诉太子妃一句,玉婉并不想当太子妃,可是太子殿下也不愿放玉婉走,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求来圣旨,那玉婉即便是再不愿,也是不敢违逆圣旨的,不知太子妃怎么想?”玉婉镇静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唐诗画闻言定住了脚。
“你的意思是……”唐诗画不太确定,想听玉婉亲口说出。
“太子妃现在想的意思,便是玉婉的意思。”玉婉却也不说出,只加了一句肯定了唐诗画的想法。
“当真?”唐诗画还是不敢相信。
“当真。”玉婉再一次肯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