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答应去找君凛,商量接玉婉出府的事后便走了,可是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
那药,仍旧是每日每日的送来,玉婉也仍旧是一次一次的拒绝,从不肯喝一口。
转眼过去了五天,玉婉等不及想知道君逸的动静,又不好问得太明显,只好淡淡的问锦瑟,“最近外面可是有什么事,怎么七王爷没来府上?”
锦瑟面色不动,恭敬回答,“主子们的事,奴婢从来是不敢过问的,玉婉姑娘恕罪,只是玉婉姑娘问的话,奴婢也不知。”
玉婉听着,神色异样的看着锦瑟,似乎,是有什么瞒着她。
“那婉儿可否劳烦锦瑟姐姐,去请一请太子殿下,就说婉儿有事想见太子殿下,万请他能来一趟。”玉婉无奈,直接告诉他,肯定出了什么事,府里的丫头得了命令,肯定是不会说的,那么,就只能自己问君凛了。
锦瑟听说玉婉要见太子殿下,却是满脸欣喜,连连点头,“哎,哎,奴婢这就去请太子殿下,这就去请太子殿下。”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君凛果真风尘仆仆的赶来了,手里拿着的马鞭也忘了交给下人,握在手中着实搞笑。
他急急走到玉婉跟前,察觉到自己身上浓烈的酒气,又不舍的退了一步,很是期待,“你找我何事?”
玉婉用帕子轻轻掩住鼻口,这样大的酒味,想必是直接从饭桌上下来的吧?想到他匆匆忙忙赶路的模样,玉婉突然想笑,见他将手中的马鞭握得那么紧,不由得调弄,“民女对太子殿下的马鞭没有兴趣,也不会抢了去,太子殿下可否放下马鞭同民女好好谈谈。殿下这样握着鞭子,民女心里着实渗的慌。”
玉婉从未与君凛这样说过话,君凛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他尴尬的将马鞭扔进身后下人的手里,一个眼神将他们都哄了出去,转身,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婉儿,终于肯和他说话了么?他将手背在身后,偷偷掐了掐,许是力道大了些,他隐忍着吸了口气,痛得这般真实,便不会是假的了。君凛想,幸福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他孩子气的表情玉婉看得真切,心头忽然一颤,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她转身,走到了桌边,君凛的脚步立马跟上。
玉婉拿起茶杯,想想又放下,重新又拿了一个杯子,倒上水,送至君凛手边,抬头看着君凛,问得有些委婉,“怎么近日没见七王爷来府上?”
君凛见玉婉亲自给他倒水,极为受宠若惊,他只觉那水送到自己跟前时,自己的心就在那个地方不安分的上窜下跳,仿佛一个不经意就要蹦出来一般,瞬间幸福感升腾。
他恍惚接过杯子,看一眼,清澈水面上倒影出的是自己毫不掩饰的喜悦,他将水杯送至唇边,刚要一饮而尽,便听见玉婉说,“怎么近日不见七王爷来府上?”
七王爷,自己不顾礼仪自酒桌上抽身而出,快马加鞭赶至她身边,原以为有什么大事,可她开口问的,竟是七王爷?
君凛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回桌上,水从杯中溅得很高,落下的水珠将玉婉的衣裙都打湿了。他很是不悦,却仍旧回答,“许是他的府上忙,抽不开身吧。”
“哦。”玉婉若有所思的点头,“不知近日七王爷可有同太子殿下说什么事?”玉婉又是出言试探,全然不理会君凛盈盈欲喷发的怒气。
“七弟同我说了很多事,不晓得婉儿说得是哪一件?”君凛却也学会了装傻,故意反问。他自玉婉晕倒后就一直唤她婉儿,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便是……最让太子殿下不高兴的那件。”玉婉不想再同他打哑谜,干脆说出他的心事。
“你既知道我不高兴,又为何还要问。我便告诉,如今,我的府上已容不得老七自由出入了,他想来见你更是不行。哼,果真是儿大不由娘,才多久的功夫,竟也学会替我做主了。”君凛也不再隐瞒,如实说出。只是不知君逸到底对他说了什么,竟惹的他如此生气,‘儿大不由娘’,亏他说得出。
“你为什么不愿让我走?”玉婉也再顾不得尊卑,对着君凛径直呼喝。
“那你告诉我,你为何就是不愿吃药?”君凛也不甘示弱。
两人对视很久,玉婉大眼怒气勃勃盯着他,君凛坚持着没败阵。
玉婉生气了,愤怒甩头,长长的头发打在君凛的脸上,痒痒的,就像被狗尾草挠了一样。她强势的扬着脸,语气是那么的理直气壮,“我不想喝,所以不喝。”
“那我便是不想你走,所以不放你走。”君凛同样大声说着,却猛地住嘴。
玉婉的脸一点一点红了,像是一滴胭脂落在濡湿的布上,一点一点的晕散开来。她的话说得那样的不可理喻,可为何同样的语气,君凛说出来,却像是*裸的情话。
玉婉忽然没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情,转身,“民女累了,太子殿下不如先回去吧。”
君凛却不听,走到玉婉跟前,深深看着她,“我没说错,婉儿,我不想你走。”
君凛说得那样认真,认真到连窗外雀儿也忍不住鸣叫几声为他喝彩。
君凛听得雀声,似是想起什么,拉起玉婉的手就往外走。院中,是每日看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红绸,君凛看一眼玉婉,忽地抬手将红绸掀开。
玉婉只看一眼,便呆了。你可知那红绸下都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