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裴大将军与宗政云庭聊着朝堂上的政务,这边杜氏拉着裴云怡聊着家常,而裴甄便被晾在一旁,裴甄看着这和和睦睦的场景便想起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似是先给颗甜枣再引入自己的正题一般。聊了小一会儿,裴云怡便按捺不住自己今天回府的目的。
“爹爹你们都聊些什么呢?”裴云怡娇笑地看向裴玄德说道,“便也是聊些朝堂之上的事务罢了,你们便也不需要知道”听了他这么说,虽说妇孺之辈对朝中事务是不需干涉,但这听来却似乎说自己没有那个才智,连听听便也不行吗,何况那裴甄还在这呢,这不是拂了自己的面子嘛,虽说心里不舒畅,但表面上却也不能表现那么小家子气的样子,何况自己还有求于他呢。
“爹爹您说的是,但是,云庭这些日子来可是苦恼的很”裴云怡摇了摇头,“爹爹您也是知道的,之前市井流传的那首‘你们都站住,本太子才是真命天子,你不是,你不是,你才不是。你是坏人,是坏人......’和圣上遇刺那事可是被人浮想联翩,虽说此事已经压了下来,但是这影响却也是很大的,云庭虽说贵为太子......却也是岌岌可危呀。”
听了裴云怡这么说,裴玄德心里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女儿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心里那点心思自己也是看的明白的,总喜欢耍些小心思,但自己也不大去管,只要不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倒也罢了。
可是他与杜氏却勾结这太子,想将自己和裴清害死在战场上,这可是自己没想到的,这俩人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现在这裴云怡也嫁给太子了,而这杜氏,若将她休了,这将军府也丢不起那人,何况杜氏在朝中还是有些势力的。
如今自己也平安无事归来,后面的事便也走一步再看一步了。只是他们想要这兵权,自己怎么能给,他们本想将我和裴清以战死沙场来夺这兵权,如今又怎么能如此拱手让人,况且还是这手段狠辣的太子,若这兵权落入他手,假以时日,我这将军府还不知道会遭何灭顶之灾。
裴大将军便装傻不知裴云怡的用意:“是啊,这太子之位着实是难当啊,觊觎太子之位的人不再少数,行事更应当小心为好,一不小心着了奸人的道,那可是无法回天的,不过太子才智过人,朝中势力也不可小觑,便也无可惧怕的。”
裴云怡还认为裴玄德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话中有话,可自己要是直接开门见山直接讨要这兵权,裴甄可是也在这呢,自己可不能让她以为似是自己地位不保才回这府中讨要兵权来着,这裴甄怎么现在在此地是如此碍眼呢。
“爹爹,虽说云庭在朝野之上支持他的人是多呀,可这墙头草两边倒,若是云庭手中再没有点实权,那这以后若是有何风波,也难以抵挡得住呀。”
裴甄在旁听着,心中却是讥讽的很,这明里是没有直接讨要这兵权,却也已是如此露骨。而这宗政云庭却默不作声,是想坐享渔翁之利吧,自己贵为太子,主动讨要这兵权却也是说不过去,而这私下鼓动裴云怡为自己出面,这堂堂大男儿却也是这般小人。
裴玄德心中却是一哼,现在自己在朝野中是处于中立状态,但私下已是殿下的人,自己若不给太子,他可能还会重蹈覆辙之前的暗杀来抢夺这兵权,若是裴甄与那三殿下成婚,这自己早已通知在外的娶裴甄为妻者可得这一半的兵权便也是理所应当地给三殿下,只是裴甄却不知是何想法。
“这实权也不是风便可刮来的,大殿下如今已经贵为太子,虽还未得什么实权,但在圣上眼中也是无可取代的,我们这一家人便也不说两家话了,大殿下刚登上太子未久,圣上便也不可能放下任何实权,若是太子日后在朝野上展露锋芒,替圣上分忧,假以时日,圣上便也会放下实权的。”
裴云怡听着这话心里满不是滋味,这还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呢,若是爹爹愿意放一半的兵权给云庭,那这太子之位不是更加稳固吗。而此时一旁的宗政云庭虽脸上依旧平静如初,但心里却如冰雪般冷,这裴玄德是不想将这兵权给我么,如果结果是这样,那自己娶了这裴云怡又有何用,既然已经娶了,那便也要争取,若是他再如此坚决,再设计一次暗杀也不算怎么,只是之前回京路上的暗杀没有成功,想必如今也已有所防范,也难以下手。
此时便也只能以退为进了,“裴大将军您说的也确有其事,我本当上太子未久,也还未站稳脚步,此时觊觎我这位子的人便也是都在想着我还未真稳住之时拉我下马,但这确实也没人能够真正帮我,还是只能靠我自己。”
裴云怡听了这话,心满是心疼,此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便道:“爹爹,云庭他正是艰难的时候,您可是他娘家人呐,您也有能力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此时您若不帮他,那还能有谁呢?”
“你说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此话又怎讲?”裴玄德从头到尾装作似是迷糊一般,看在宗政云庭眼里便是从头到到尾便从未想过帮他,裴玄德虽是战场上的将军,却也不是匹夫,脑子可是聪明的很,要不圣上也不会将这兵权全权交给了他。
裴云怡听了这话便不藏着掖着了,语气里也带着几分揶揄:“爹爹您是真不理解女儿的话呢还是不想懂呢?您当初宣告众人娶裴甄为妻之人可得你手中的一半兵权,难道这另外一半不是留给我的吗?如今云庭碰此难处,您怎能坐视不管呢?”
裴玄德听了这话,心中一沉,呵,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了,那自己也不必再装什么傻了:“云怡,我知道你这也是为了大殿下心急,可这兵权可也不是说着玩的,当初我说这娶裴甄为妻的便把这一半兵权当做嫁妆赠与,但这也是由于为父对裴甄的亏欠确实过大啊。”
“云怡啊当初的事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裴甄的母亲当初是由于我听信了他人的谗言将她赶出家门,这亏欠一直都在我这心里挥之不去,除此之外,众人也都知我疼这裴甄,况且裴甄生性不争不抢,没有城府,若是有这兵权保护,便也不会招致过多的麻烦,也是为父给她的保护符。”
“而这剩下的一半,则是留给裴清的,我如今也是老了,这将军府也不能后继无人,若是我再将这剩下的一半兵权给了出去,那这将军府不成了一具空壳了吗?你也别说是为父不疼你,太子之位虽说难当,但大殿下手中的势力却也并非你说的这般容易易位,太子多年的经营怎么可能因此而撼动呢?”
“再说了,当今圣上最为宠爱大殿下,大殿下也是不辜负众人之望,从小便是德武兼备,你也放宽了心吧,这朝中政务,女子也是少参与为好。”
裴云怡听了这长篇大论便是心有不甘,气也不打一处而来,这裴玄德自小宠爱裴甄,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不疼爱我便也是众人也知晓的,可如今这话倒实实在在的说出来,真是让人心有不甘。
“老爷,你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云怡好歹也是你的女儿啊,又不是外人,你这偏爱也不可如此啊。”杜氏向这听着这话也是很生气,这云怡自己可是疼的很,虽说当初自己诬陷白素素那件事情确实是自己的错,自己也无力反驳什么。
但这心里真是不是滋味,当初白素素已经离家了,老爷当时也是气在头上没有多加思考,后来静下来思索便也有了头绪,而那婢女竟包不住话,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自己也是理亏,后来虽说心里十分厌恶裴甄,但表面对她却也是笑脸相迎,也是发生了利益冲突后,才真正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你当初的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大殿下在此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云怡自然是我的女儿,难道还需你提醒吗。”裴玄德凌厉地看向杜氏,呵斥道。转而起身,恭敬地向大殿下鞠了一躬,“今日太子您带着云怡回府,却让你见了笑话,是下官的错,这也时至中午了,便移驾到饭厅用午膳吧。”
“啊这时候确实也是不早,那我们便留下来用午膳了,劳烦了。”宗政云庭便与裴玄德先行往饭厅走去。
裴云怡现在正是气头上呢,看着裴甄在一旁若无其事的表情,真是给自己心里再扎了一针,于是便大步往裴甄的位置走去,扬起手,便一巴掌打下去,这时迟那时快,裴甄在空中便握住了裴云怡的手腕,使劲掐着:“别太不自量力了大姐,现如今我不会再任你拿捏。”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气愤的裴云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