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狂怒。”
这嘲笑让鹤之洲更加暴怒:“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上!把他们都杀了!”
三人回头:“这……”
吴狄、以及他身后那伙士兵的眼神中,就俩字儿:
找死?
特攻班全员筑基期,整编的空战陆军,外号金丹杀手。
其中一名成员,就把鹤之洲打得屁滚尿流,再来十个金丹也乱杀。剩下三个人要真跟吴狄的精锐小组拉开了打,怕是要被打得尸骨无存。
“师兄……算了吧,我们输了……”
三人知道不是吴狄这伙人的对手,只小声劝导:“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鹤之洲大骂:“干什么?六阶宗门的精锐弟子,竟害怕一帮出身二阶的垃圾。”
他没说错。
但问题是吴狄刚在东陵海立足,就敢跟五阶宗门正面刚,你六阶精锐又如何?
再说这支部队强冲境界,到达筑基期,又向剑阁修士请教,迅速学会御剑。可以说,吴狄培养他们出来,就是专杀金丹的!
别说你一个,就是四个绑一块,也就是份儿外卖。
眼看找不回场子,鹤之洲发飙:“还愣着干什么,为什么不出手?”
他开始歇斯底里:“输给这帮垃圾,我丢不起这人!你们三个,还不随我一同死战!”
此时上空中一个女声回应:“我看整个凌霄阁,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丢人的了。”
三师弟抬头,看到凌之谣和许显纯,正在桅杆上俯视众人。
“师姐!小师叔!你终于来了——”
这三个在出发前就知道这事儿不靠谱,但问题是凌之谣当时忙着救护重伤的同门,三人只好让小师叔给凌之谣带话。
眼下,她们总算是来了。
“师姐、小师叔,你们看这事儿……”
“我来处理。”凌之谣落地,看向鹤之洲:“别人以德报怨,替你救下了整整十几条人命,你就是这样回报人家的吗?”
“我可没错,我有什么错!低阶宗门委托我们保护,收获资源应该上缴一半,这是规矩!”
“我求你能不能别丢人了!”
凌之谣伸手就揪起了他的衣领:“你还没发现吗,昨夜一战,被保护的人到底是谁,你难道眼瞎了吗!人家根本不需要你保护!”
要放在以往,鹤之洲定然是大笑着说不可能。
但他才刚刚被吴狄的人爆揍了一顿,要不是吴狄叫停,他现在已经是海面上的一滩碎尸,现成的鱼饵。
凌之谣人一到,三名师弟胆子也壮了起来:
“对啊,师兄,人家以德报怨,你怎么好意思过来抢劫。”
“而且人家刚刚已经手下留情了,再找人家麻烦,毫无道义可言!收手吧鹤师兄。”
“你们!”鹤之洲大势已去,无话可说。
正在他窘迫至极的时候,看到海面上几叶飞舟,正贴着海面飞行,方向正是患海方向。
鹤之洲看到了飞舟上的人,顿时大喜:师父!!!
“师父!弟子在这儿,我们在这儿!”
几乎在他张口的瞬间,一阵强大的压迫感笼罩住了整艘大船。
船主等人立马抱头蹲地。士兵们感到危机,纷纷举枪。
那飞舟急停,随后船头一人缩地成寸,几百米外,居然一步踏到了众人面前。
五名金丹弟子纷纷低头:“师父!”
“你们怎么在这儿?”那人淡淡询问。
凌霄阁有三位副掌门,各自继承道号:掌霄、镇霄、灵霄。
来人前襟印有“镇霄”二字。身形并不高大,但满面的煞气,目光中如有刀光,令人不敢直视。
他正是凌霄阁的战力巅峰,副掌门:镇霄真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五个,不应该驻守在患海营地吗?怎么会在这里?”镇霄真人开口询问。
凌之谣正打算解释,鹤之洲先跪在师父脚边:“师父!采集队昨夜遭逢凶险,我竭力保护队伍撤出,这几人趁乱偷走了属于我们的灵药——”
鹤之洲指向吴狄:“我发现了他们的卑鄙勾当,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恩将仇报!还打算杀我灭口!”
镇霄真人冷笑:“呵呵!竟有此事?”
凌之谣四人高呼:“师父!别听师兄胡说!”
镇霄真人抬手:“都住口!”
一股强大的音波震得众人耳鸣,凌之谣顿时说不出话来。
凌之谣心头焦虑:完了,师父脾气如此暴躁,听了他这番话,不可能再听我解释。
镇霄随即转头,满面怒容看向充满戒备的陆战队一行人。他的视线将众人一一扫过,一直看到范桀时,突然停住。
这不是……在东陵海出师的老前辈吗?
他会加害本门弟子?啊?这?
“鹤之洲,”镇霄分心询问:“你确定,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不掺半句假话吗?”
鹤之洲抬头道:“绝无半句虚言!”
“唔……”
镇霄想了想,突然一巴掌甩过来——
啪!
一股巨大的力量抽得鹤之洲当场起飞。
但在他飞起前,镇霄一把拽住了他的脚,将他一手抡在地上,犹如丢下一只狗。
鹤之洲剧痛之下,惨叫道:“师父!?您怎么——”
镇霄真人打断道:“真是满口胡言乱语。范师伯向来和蔼,怎么可能容许外人害我凌霄阁弟子?”
鹤之洲:“师伯?”
“???”
“???”
“???”
除了许显纯在看戏,其他人纷纷震惊!
镇霄连忙前来行礼:“孙辈弟子胡言乱语,请别在意。多年不见,师伯贵安!”
从辈分上算,范桀和现任掌门人同辈,而且在凌霄阁名声向来不错。镇霄知道他的来历,自然不会相信他会谋害孙辈弟子。
范桀还礼:“上官师侄,百余年不见,你都已经继承【镇霄】的称号了,恭喜啊。”
镇霄真人低头:“是,凭着一些蛮力,从师父名下承了道号,兢兢业业,只图保全宗门名誉。师伯出师以后,别来无恙吧?”
“身在江湖,何来无恙一说。姑且没死而已。”范桀摇头,随后抬手引向吴狄:“这位是我现在的同僚,吴真人。”
“哦?”镇霄恍然,拱手道:“定是金刚岛吴真人吧?今日得见,实乃幸会。”
吴狄敬礼,放下手询问:“咱们见过?”
“不曾见过,但大师伯曾向我们提起过,说是有一位东陵海的年轻英杰,须多加关照。”
“大师伯又是谁?”吴狄皱眉。
范桀贴过来提示:“就是我师兄……”
吴狄了然:“哦,许老爷子派你来的?”
“正是,特派我来将小阁主带回宗门。只是我也没想到,鹤之洲他们竟会失手,让那么多门人死于患海……”
范桀摇头,指着那票晚辈:
“都是因为你委托错了人,那鹤之洲徒有一身修为,心性却难以主持大局。若不是有我们同行,你这票弟子,可给你惹了大麻烦了。”
镇霄知道范桀是什么意思,回头瞅了一眼旁边的许显纯。还好这丫头平安无事,要不然自己这镇霄的道号,可以趁早摘了。
镇霄真人满头大汗:“是,多谢师伯,多谢吴真人。我这些不成器的徒弟,唉……费心了。”
吴狄那头正在互相问候,鹤之洲这头早已经风中凌乱。
怎么?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也对他如此迁就?堂堂元婴老怪,为什么会对一个凡人拱手道谢?
鹤之洲完全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他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是:
自己已经大祸临头!
旁边,凌之谣询问:“小师叔,难道你一开始就认出了……那个是祖师伯?”
许显纯点头:“是啊,怎么了?”
“嘶——”凌之谣一阵惊骇:“那祖师伯身边那个少年……”
许显纯:“他救过你们祖师伯,也是我师父的恩人。”
五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难怪小师叔这么迁就他!
鹤之洲面色惨然:“竟然是……那我岂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