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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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个好朋友,谭颖和姚木朵,谭颖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特别有钱,谭颖算是个标准的富二代,而且她长的很漂亮,是可以嚣张跋扈的那类人,我们之所以可以成为朋友,是因为木朵,木朵爸妈也是做生意的,她们的家长因为生意往来彼此熟识,她们两个也慢慢成了好朋友,而我和木朵是打小学开始的同学,木朵性格温柔,又带着小淘气,我们喜欢一起疯一起闹,谭颖总是把木朵当一个小丫鬟一样使唤,“木朵去给我拿个东西”,“木朵,去给我接杯水”,“木朵,帮我写个作业”,木朵也不生气,总是乐呵呵地,后来我们熟识之后,谭颖也开始这样指挥我,我也会乐呵呵地去,内心里我也是想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飞扬跋扈,她走的是我羡慕的路,那时年轻的我们都觉得自己嚣张跋扈或者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是一件特别酷的事情。

谭颖的飞扬跋扈和韩尧不同,韩尧喜欢跟女生打的火热,他能撩拨的很多女生为他疯狂尖叫,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典型的渣男,而谭颖不喜欢男生围着她,她喜欢打架,她总是看谁不爽就上去干架,干完之后又和我们在一起没心没肺地笑,我佩服她无缝切换的能力,她从来不欺负我和木朵,也许那种使唤也算是欺负吧,不过后来的我们并不认为那是一种欺负,她会维护我们,她说我们两个是她的人,谁要敢跟我们过不去就是跟她谭颖过不去,学校里面没人敢惹她,自然也没人会来惹我和木朵。

木朵有一点不好,她不爱吃香菜,每次吃饭的时候她都要先一点一点把香菜挑出来,等她开始吃饭,别人都已经吃完走了,所以我们经常迟到,老班因此经常罚我们,他要罚我们抄写课文的话还好,我们都交给木朵,让她一个人抄三份,要是罚跑就完了,在别人都舒舒服服坐在教室的时候,我们三个在操场上哈赤哈赤地跑着,谭颖还好,腿长,人瘦,跑着不费力,我和木朵就不行,我俩都有点小胖,跑一会就累的走不动道。

后来我们两个就逼着木朵吃香菜,谭颖总是在木朵饭刚上来的时候就拿着筷子在木朵碗里一阵搅和,木朵开始还抗议不吃,后来发现没办法,谭颖每次都会这么干,一次都不带落下的,她只能妥协,后来她慢慢却喜欢上了吃香菜。

她说: “兑一点香菜,味道确实不错”

木朵的改变我们是看在眼里的,什么兴趣,爱好,人都会变的,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可能会一时难以接受,但终会乐在其中,就像那婚纱照上的韩尧,他那自然的笑容让我相信他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可是就在不久前他还说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伤,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和我在一起。

这万水千山的路哪一步不是自己亲手放弃的。

木朵喜欢隔壁班一个男生,他叫穆萧,178左右的身高,打篮球。我们察觉她的异常是从她频繁的从隔壁班路过开始的,我们的班级靠着楼梯,正常情况下我们根本就不用从隔壁走,可是木朵总是拉着我们从另外一边绕,我和谭颖非常疑惑,这种疑惑激发了女生的第六感,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我们发现木朵总会往一个位置上看,若那位置有人她会一脸害羞地露出姨母笑。

我们两个并不想打断她的表演,在旁边默默围观也挺好玩的,木朵一如既往的姨母笑,有时她会忧愁的不成样子,谭颖偷看过她夹在书里的纸条,上面是她写的很文艺煽情的话。

“你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

“我们怕是要培养一个海子”谭颖说的时候笑的跟个智障似的。

穆萧并不知道木朵的存在,他总是放学就拿着篮球冲出去,木朵看见过一个女生去操场给他送吃的和喝的,她回来趴在桌子上难受的哭了一个下午。

谭颖看不惯木朵那窝囊劲,她决定亲自出马搞定穆萧,给穆萧送水的女生是穆萧同班同学,一个纤瘦高挑的女孩,一头黑溜溜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谭颖则不同,她总是扎一个直冲天上的丸子头。

谭颖第一次出现在操场就成了校园的新闻,像她这种恶霸早就是学校的头条人物,当她第一次打着响哨叫着穆萧的名字时,操场打球的男生立马都安静下来看着穆萧,穆萧倒也无所畏惧,他拍着篮球走到谭颖面前说:“谭姐,是来打球的么?”谭颖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瓶水和一个饼说:“以后再吃别人送的东西我打断你的腿。”

操场上的人全都着起哄穆萧,穆萧也被谭颖搞的一脸懵,谭颖又多难追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她只喜欢打架不喜欢谈恋爱,就算谭颖转了性子,他也不知道她喜欢上他哪了,其实穆萧也没想过在高中谈恋爱,他打篮球的同时功课又非常好,他已准备好了去国外留学,所以他不可能在国内谈朋友,但同时穆萧也不想惹怒她,他可不想让她以后天天去祸祸他。

穆萧没有多问,他接过水和饼一口气吃完,那个给穆萧送水的女生知道谭颖的事后气的也哭了一鼻子,谭颖并没有就此罢休,她连续给穆萧送了一周的水和食物,当她和那个女生第一次正面相逢的时候,她只用了一个眼神就击退了她,她怯怯地走到操场喊了一声穆萧,穆萧还未走过去,谭颖就一把夺过那个女生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在这”谭颖毫不犹豫地恐吓了她,那个女生摸着眼泪离开了操场,穆萧也没有去追她,他早已经跟她讲的很清楚,他说他不喜欢她,他说他要出国,可那个女生还是一直缠着他,他也不胜其烦,这下挺好,谭颖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只是谭颖这个麻烦一时半会又甩不掉了。

谭颖在送了一周的水之后就说自己太忙,她要派个人来帮她送,木朵这个时候就上场了,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坐在操场边上的台阶上等穆萧,全校都知道谭颖在追穆萧,所以就算木朵一个人在操场也没人敢去打扰她,穆萧不知道谭颖在搞什么鬼,他也不想去弄明白原因,他看着总是坐在操场等他的木朵,这个女孩至少是可爱的。

我陪木朵去过操场,穆萧篮球打的确实不错,他有时候会在休息的时候坐过来跟木朵聊几句,木朵总是害羞的不敢抬头看他。

韩尧有时候也会来打篮球,只是他技术不怎么样,他会走过来一把夺过木朵手中的水喝掉,他知道我和木朵关系很好,他也知道她脾气好,所以他肆无忌惮。

“给你馨姐说以后要给我也带水”木朵没办法只能一下带两瓶过去,我警告韩尧不要欺负木朵,但他依然我行我素,我也没有办法,谁让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只能买一些零食啥的安慰木朵受伤的心灵。

木朵的行为持续了整整三年,她为了配得上他开始努力学习,努力减肥,穆萧也渐渐习惯了木朵的存在,他会一放学就抱着篮球站在教室外面等木朵,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操场,穆萧也会在木朵生病的时候给她买药,提水,木朵这个时候会虚弱地露着她的姨母笑。

她很幸福,她说,那时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她喜欢,他有回应,她只要看到他心里就是欢喜雀跃的。

那时的我不懂的感情,还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我总是嘲笑木朵,嘲笑她那点德行,人家给她露个笑容,她能开心得瑟一整天,我很鄙视她,非常鄙视,有这么开心吗,我想不通,后来我理解了木朵那种欢喜雀跃和患得患失的心情,只是一切与我来说发生的更为猛烈,在我没有经历这之前我一直是没心没肺的活着,没有什么特别开心和特别难过的事情,后来我终于体验了那些特别开心和特别难过的事情,它给我心里挖了一个洞却再也没有填上。

现在想来那时平静的生活真的挺好的,那时的我不爱他,也没有秘密,不会心痛,更不会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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