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回来后,何律师仍在为夏羽凡的交通肇事案件奔波,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压制住媒体报道。
后来交警队查明事故真相,认定车祸意外死者不守交通规则横穿马路也负有责任,但夏羽凡毕竟造成一死一伤的严重后果,依据法律他也要负一半责任,虽然何律师将他保释出来,但并不意味着他就能逃脱法律制裁,为此何律师专程去了趟死者家里,据说那个家庭比较贫困,大儿子死了,儿媳妇还躺在医院继续治疗,老母亲十分悲痛,但闹得最凶、意见最大的是她另外一双儿女,因为以后照顾老母亲和侄子侄女的重任从此就要落在他们肩头了,所以他们非常不高兴,听说何律师前来合解,张口就索要两百万,并要求对方承担嫂子的一切后续医疗费用。
其实车祸之后,伤者的医疗费一直是何律师代夏羽凡向医院支付的,目前医院传来消息,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稍后的复健工作还需要一个长期的疗程。
何律师答应了死者家属的所有要求,在他看来,只要对方不提起上诉,能够庭下合解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他回海源向夏羽凡复命时,把情况作了一番简要汇报。
夏羽凡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签了一张两百万的支票给他:“尽快办妥此事。”
何律师点头说:“媒体那边我已打点好,不会有关于这次事件的任何报道出现,法院那边也回复说,只要死者家属不提起诉讼,这件事就不用立案。”
夏羽凡听后仍不放心,拧紧眉头叮嘱道:“这件事也绝不能让董事长知道。”
“这个……”何律师眼中藏着顾虑。
也许是清楚他在担心什么,夏羽凡直接说道:“你放心,薇薇不会说。”
何律师这才放下悬着的心,退了出去。
解决了这件麻烦事,夏羽凡才拿起秘书送来的计划书仔细审视,最近工作进展顺利,“时代君城”的开发案已经通过董事会决策,决定正式采纳设计部方案。
明确了设计方案,中海万鼎集团注入第一批资金,荣丰集团开始了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对外公开招标,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定下了施工、监理单位,为工程进度的快速推进奠定了良好基础。
工作上的愉快合作和季常上次的仗义帮忙,让薇薇跟他渐渐亲近起来,慕百年见孙女与他发展顺利,不禁喜上眉梢:“改天请季常来家里吃饭吧。”
薇薇想着季常帮了一个大忙,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正巧爷爷提议,便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她没想到,电话打过去对方却说季常没去公司上班,又将电话转拨到他家里才得知他生病了。
“病了?严重吗?”慕百年一向漠然,但对这个未来的孙女婿却是格外关心。
“感冒了。”薇薇说。
慕百年蹙眉道:“晚上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不过感冒而已,值得你们那么兴师动众吗?”夏羽凡一边心不在蔫的翻看财经杂志,一边瞥着两人,语气里似乎透着一种淡淡地不满。
薇薇一愣,不太明白他的不满从何而来?
慕百年思虑片刻,觉得夏羽凡提醒的也有道理,女方现在若表现得太过纡尊降贵,男方往后可是会翘尾巴的,于是他沉吟道:“这样吧,晚上你陪薇薇过去,就算代表我们家去看望吧。”
“我才不想去。”夏羽凡撂下杂志,摆出一张臭脸,见薇薇如此紧张季常,心里早就窜起一股无名火!
薇薇瞅了他一眼,懂事的说:“爷爷,他要不想去就算了,我可以自己去。”
慕百年不悦的眼神扫过夏羽凡又转了回来,对孙女沉声交待道:“代我向季常问好。”
“好的,爷爷。”薇薇轻快的转身上楼,拎了提包就朝门外走去。
去花园取车时,她居然看见夏羽凡已先她一步等在那里,她有点迷惑,上前一步问道:“干嘛,改变主意想去啦?”
他没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你真要去看他?”
“是啊。”她将包扔进车里,回答的理所当然。
他冷笑了两声,忽然阴阳怪气道:“用不着这么小题大作吧?谁没感冒过啊,等两天就好了。”
她不解的盯着他:“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夏羽凡不以为然:“我怎么了?我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他现在需要人照顾!父母不在身边,一个人生了病多可怜!你能体会那种心情吧,人在生病的时候都很脆弱……”她试图对他晓之以理,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夏羽凡一番强词夺理打断:“我哪能体会?他家又不是没人,为什么不能让佣人照顾他?”
“我懒得跟你说,你让开!”
薇薇也恼了,从前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蛮横不讲理。
然而夏羽凡不仅没让,反而上前一步正好挡在车门前,薇薇惊讶的瞪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对看望季常一事横加阻拦?撇开共事关系不说,季常动用公安部的关系才帮他压住北京拘留的事,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谢谢人家啊。
“你就这么着急想见他?”夏羽凡没好气瞥着她。
“是啊!”她赌气答道。
他显然没料到她会回答的如此爽快,脸上的表情僵滞了片刻,才低沉着声音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呃?她错愕了一瞬,电光火石间脑中匆匆掠过季常的影像,她喜欢他吗?不,不会的,她对他只是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见她迟迟未语,夏羽凡心里突然点燃一阵烦燥,抓住她的双肩恶狠狠地吼叫:“你和谁谈恋爱都行,就是季常不行!”
“为什么?”
“就是不准!”他咄咄逼人,那模样既强势又可恶。
薇薇奇怪的盯着他说:“你没有权力管我吧?”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他们不仅是名义上的兄妹,更是站在两个对立面上即将互相厮杀争夺的敌人,她要和谁恋爱,和谁结婚,好像的确与他无关!但为什么这句堵得他哑口无言的话,却让心底的恼怒像翻腾的巨浪般狂飚起来?
“走!”他倏的挪开身子,板着脸,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她打开车门,弯腰进-入时分明看见他阴翳的表情夹着狂暴的怒火,一潭深不见底的黑眸像要吞噬她一般,她浑身一颤,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惧意来。
她显然被吓到了,急忙关上车门,发动了跑车。
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红色法拉利,夏羽凡渐渐攥紧双拳,刚才那一瞬间,他多想冲上去抱住她,不让她再离开他的视线一步,可是理智却牢牢的抓住他,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他就像一座被时光定格的雕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坐上车,消失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