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彻夜不归后,薇薇表面上一句责备也没有,但她却开始与季常分床睡了,她把季常的衣物统统清理到次卧,自己把主卧的门锁上睡觉。
季常回来拧不开门,便意识到什么,他有些焦急的敲着主卧的门,薇薇冷冷地说:“你的东西全在次卧,你去那儿睡吧。”
季常跑去次卧一看,果然他的衣物都被整齐的顺进了柜子,他沉着脸折回主卧门口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打开门说。”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薇薇……”季常赖在门口不走,“你把我关在门外,是想让下人们看笑话吗?”
薇薇隔着门冷笑,“事到如今,你还在乎面子呀?你若真要面子,就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来!”
“我怎么啦?”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还需要我点明吗?我要真说出来,大家面子上都挂不住,还是不说了。”
季常不觉一惊,心想莫不是他与申雪的*暴露了?这样想着,他便蔫了下来,耷拉着肩头默默走向次卧。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薇薇忍不住大声哽咽起来,她多希望他像从前一样大声的辩驳,坚定的告诉她永远只爱她一个人,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捡起撒落一地的照片,心痛到无法呼吸。
想起侦信社将这些不雅照交给她时,那种强烈的耻辱感竟令她久久回不过神来,虽是早已猜到的结果,可真正接受起来,却又是那样的痛苦不堪。
记不得是谁说过,敌人永远无法真正伤害你,因为你从来不曾在乎,而身边最亲近的人却不一样,你在乎他们,他们又太了解你,一旦伤害便是彻底,就像无比锋利的刀尖,一插就能够直达心底。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没想到却还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心,终于再一次沉寂下去,夜,无尽漫长,同时煎熬着两个受伤的心灵。
那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季常面对墙壁孤零零的坐到天明。
第二天晚上,他又去敲主卧的门,“老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认了,求你不要把我关在门外。”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薇薇无动于衷。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季常坐在门边上,语气消沉。
薇薇说:“等你真的跟她分手了,再来找我吧。”
“我说过会送走她的,只是时间问题。”季常痛苦的拧着眉说:“我这不正在做她的思想工作吗?”
“那就等你真正送走她后,再搬回来吧。”薇薇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虽说季常现在的话,她不愿再相信,但他们毕竟还是夫妻,她还不想将路全部堵死了。
季常气恼的捶了一下门,却也无可奈何,无意中摸到兜里的车钥匙,冥想了一会儿,他转身下了楼。
夜晚的马路灯火通明,香槟色的奔驰在霓虹灯的点缀下愈加扑朔迷离,季常一路飞奔来到河阳小区,出现在申雪面前时,她简直惊诧极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求求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了,你离开吧。”他摇晃着她的双肩乞求道,申雪惊讶的怔住,脸上的喜悦还来不及散去。
突然她目光一凛道:“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很过分?”
季常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要让你下这个决断很不容易,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成全我。”
“假如我成全了你,可谁又来成全我?”申雪抚摸着他的脸庞,反问道。
季常望着她,有点无可奈何,“你非要把我们三人都伤的体无完肤才肯罢休吗?”
“今天的局面难道是我造成的吗?”申雪惊愕的扬着眉毛,瞪大一双杏眼说:“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离开你!”
季常倒吸一口冷气,这女人呀,固执起来还真就像头牛,他不由得重重叹息:“你……这又有什么意思?”
申雪静静地凝视着他:“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原本面对这样一个可人儿的表白,正常男人都应该热血沸腾、心跳加速,但季常此刻的心情却愈发沉重,申雪如此死心眼,甚至以死相逼,这可怎么办?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做她的思想工作,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四天、五天,总有一天时间会让她彻底明白,勉强是换不来幸福的。
说做就做,季常现在就要慢慢开导她:“申雪,你还这么年轻漂亮,有大好的前途在等着你,你又何苦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上呢?前方,还有那么多优秀小伙子在等待你的垂青,你这样耗在我身边,只是将原本属于你的机会一再的错过……”
“你什么意思?”申雪敏感的嗅出一丝味儿,不禁十分恼怒:“既然那么想赶走我,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
头脑“嗡嗡”的炸开,他真恨不得当场就给自己一巴掌,最怕提起那晚的胡涂事,她就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
“喝多了?”她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发我了吗?谁不知道你们男人个个酒醉心明白。我又不是你的衣服,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你们这些男人想占便宜又不想负责任,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那你想怎样?”
“你得对我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
“立刻跟慕薇薇离婚,跟我结婚。”
“那不可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季常断然拒绝。
“行啊,你不同意,我就把这件事告诉慕薇薇!”
“你威胁我?”这种感觉让季常很不舒服。
“就算是吧。”她毫不退缩:“一切都取决于你。”
季常苦笑道:“恐怕你白费心机了。”
“什么意思?”
“我们的事,她已经全部知道了。”
申雪一脸愕然:“她怎么会知道?”
季常轻嗤一声:“她又不是傻子。”
申雪静默了一会儿,刚刚还强硬的态度立即变得十分柔软,她张开双臂抱住季常说:“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呀。”
季常拿开她的手,冷静道:“放手吧,对你我都好。”
“不,不要!”申雪眼含热泪,再次抱住他说:“我不要你走,不要你离开我!”
季常回头望了她一眼说:“我必须走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用力推开她,季常顺手将大门甩的一阵乒乓作响。
申雪颓然坐到地上,难道她已经彻底输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