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了有关馨玉坠的神奇来历,馨玉心里一直很难过。
她开始有点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干饭。
她的心早已飞出千里之外的三彩玉坠上。
“馨玉,茶舅公家今天真是对不住你们,是不是不合胃口?”茶舅公看着她吃饭的样子。
“没有没有饭菜很好吃,尤其是这洋芋”她连忙捡着不是洋芋的山药。
“馨玉,你今天怎么了,那不是洋芋是山药”馨伯看着女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很担心。
“噢,我喜欢吃山药”她胡乱地夹了一块正想放到碗里,结果那块山药滑落掉到茶碗里,茶碗被打翻在地,“当”的碎声把馨玉吓得连饭碗都砸了。
“馨玉,我来捡,你怎么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好吃饭,你这样大家很担心的知道吗?”我借着她弯腰捡碎片的时候小声地对她说。
“谢谢”她无力地移回身体坐着。
“馨玉,没事摔了就摔了,来舅奶给你夹你喜欢吃的山药”茶舅奶奶给她重新盛了一碗饭。
“对不起,舅奶奶”她像犯错的小孩一样接过那碗饭。
突然,今天那个快乐如孩童的馨玉不见了,只见她满腹忧心,她到底怎么了?
我都开始为她担心,难道她又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顿晚餐说真的,大家吃得很沉闷、很压抑,大家各自心里都装着满满的心事。
馨伯和茶舅公他们到火塘边坐着喝茶聊天去了。
我收着碗筷,馨玉还是坐在吃饭的那个位置发呆。
“馨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好吗?”我在水池边洗着碗。
“我太累了不想动,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懒懒洋洋的看着我。
“馨玉,你怎么了?头怎么这样烫?”我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知道,我就是感觉好累快支撑不住了”她说完一头扑倒在了饭桌上。
我不敢大声叫,悄悄走过去告诉馨伯。
馨伯跟着我进了厨房,摸摸馨玉的额头烫得吓人。
“严先生,看来馨玉真的病了”馨伯焦急地看着我。
“馨伯,附近哪里有医院?”我紧张得要命。
“医院在县城里,还有三四十公里路呢,现在哪里还有车?”馨伯也很着急。
“馨玉怎么了?”茶舅公看我们半天没出去进来看见她爬在桌子上。
“天哪,馨玉怎么烧得这样厉害?”茶舅公被吓得大叫起来。
“我看看,估计是伤口发炎了”茶舅奶也过来摸她的头,然后细心地查看她的右手。
“是啊,她的手被划破后一直没好好处理和休息,只是随便包扎了一下,她近来一直忙,可能是这样伤口发炎了”我看着她已经化脓的右手掌。
“没事,这丫头太累了,然后今天又听到玉坠的事心里难过,再加上手又受着伤,先让馨玉躺一下,我先找点药给她吃,让她舅奶奶给她擦点药处理一下伤口就好了”茶舅公把了把脉。
真是厉害,把一下脉就知道病因。
看来这馨家还真是能人多。
我将馨玉抱到茶舅奶早就收拾出来的客房里将她放下躺着让她好好休息。
我注视着馨玉,心里很是难过,我要好好照顾她一辈子,哪怕她手残了我也不嫌弃她,我默默地发着誓。
我帮着茶舅奶给馨玉喂了药,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药,让她静静地休息,希望她早点好起来。
这一晚因为馨玉病倒了,大家也没有心情再聊什么,我跟着茶舅公去把明天一早要宰的羊拴了起来。
“严先生,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个地方吧?”茶舅公虽然年纪大了,但手脚非常的灵活,一会儿就把要宰的羊从羊圈里牵出来拴好在木桩上。
“舅公,是的,我第一次来这里,您们这里真漂亮,山青水秀生态好,人又热情大方好客,我喜欢这里”我发自内心地赞美着他的家乡。
“喜欢就好,我们这里就是经济落后一些,但生态还不错,气候环境也适宜”茶舅公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茶舅公,您们种茶吗?”我对他的姓很感兴趣。
“种啊,我们世代都是种茶的茶农,茶园在九台坡,那是一个种茶的好地方,当年帮地主家开茶园种茶制茶,现在我们给自己种茶制茶多么自由,新时代就是好啊!”茶舅公感叹着改革开放的春风。
“那馨家也种家吗?”我很好奇馨家。
“馨家是做玉石生意的商人,自从我们茶家的女子嫁给馨家,馨家也开始种茶制茶,我们两家关系非常的好,有一年馨家的少爷被抓去当壮丁了,馨老太爷那个勇猛法真是没法形容,抄上家伙带上几号人硬是追到半路将少爷抢了回来,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再抓我们茶馨两家的壮丁,所以馨家还是有血性的,就连馨家的女子也了不得”茶舅公简单地讲着往事。
“嗯,我只听说过馨玉的小姑奶奶人又聪明又能干”我突然提到玉纯青。
“唉!是啊,最可惜的一个馨家女子,但馨玉与她姑奶奶简直是太像了,就连那性格也差不多,只是命格不同而已,所以馨玉是那玉坠的唯一受传人,如果她姑奶奶的命格好想必玉坠的主人就是她了”他感叹世事弄人。
“茶舅公,国庆节的时候在我的城市要搞一个拍刀活动您知道吗?”我借机把这个活动向他宣传了一下。
“什么拍刀活动?”他忽然问道。
“您听说过玉纯青铁铺的青铁匠吗?”我提到了关键人物。
“听说过啊,但我们没见过他人但见过他的手艺,拍刀与他有什么关系吗?”他追问着。
“金银铜三把刀都出自青铁匠的手,现在银铜两刀都找到了,现在就差金刀”我向他简述了一下。
“金刀是一把带有仇恨沾满血腥的刀找它干嘛?”茶舅公知道那把刀的主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想找齐三把刀”我也不明白真正的用意。
“算了不提了,你们找你们的,拍你们的刀会,我对那把刀不感兴趣,走吧,我们回去”茶舅公背起手向家里走去。
在黑夜里我能看到那白发老人对那把金刀的敏感,也许他不想回忆那段让馨家难过的往事,还是他心里面深藏着什么秘密?
“你们这次来是要找金刀还是玉坠?如果是为了找金恨,那你们请回吧!”茶舅公走到火塘边质问馨伯。
“茶舅怎么了?”馨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我不关心那金不金银不银铜不铜的刀,我只关心馨家的祖传玉坠”茶舅公很是生气。
“我们是来了解玉坠的想尽快找回玉坠”馨伯解释着。
“噢,原来是这样,太晚了休息吧!”茶舅公生气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唉,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茶舅奶也叹气地去休息了。
“严先生,你刚才和茶舅说了什么?他怎么发那么大的火?”馨伯不解地看着我。
“我刚才提到国庆节搞拍刀活动寻找金刀的下落,其他什么种茶啊抓壮丁啊之类的都是他老人家主动和我讲起的”我不知哪说不对惹得他老人家发那样大的火,想想挺吓人的。
“你是不是提到玉纯青和金刀?”馨伯质问我。
“嗯嗯嗯,提到了”我赶紧点点头回答着。
“唉,我就说他老人家咋生那么大的气,不说了先休息吧!”馨伯没生我的气,但又不像不生气的样子。
我就没搞懂这茶舅公干嘛提玉纯青和金刀他老就不高兴?真是怪事还不少,唉,洗洗睡吧!
我和馨伯睡一个房间,但我发现他老是翻身睡得不踏实,一定也是向我一样没睡着。
“馨伯,您怎么了睡不着吗?”我还是主动关心地问了一声。
“嗯,总是心里乱乱的睡不着”他坐了起来。
“馨伯,您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也许这样会舒服点”我劝慰着他。
“唉,是我不好,又给他老人家重提伤心的往事,这是在他的心口上狠狠划了一刀啊!你说他怎么不生气?”馨伯自言自语地感叹着。
“馨伯,为什么茶舅公对玉纯青打造的金刀那样敏感?难道他也喜欢馨玉的姑奶奶?”我很想知道原因。
“也许吧,我小小年纪就离开家乡出去工作了,常年在外打拼,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回来老家时听人说,茶舅有三男一女,他们茶家唯一的一个女儿,茶家视她如掌上明珠,爱如生命”馨伯给我讲起了茶舅公的家事。
“他们茶家如此爱这女孩,后来他女儿怎么了?”我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据说她被地主家孙子看上了,他女儿誓死不愿嫁给地主家孙子,地主家孙子非常绝望,就在他女儿外出采茶时,地主的孙子拿出家藏的金刀找到茶园,用那把绝世锋利的金刀逼死了他的女儿,那把金刀残忍地划破了茶舅心爱女儿的喉咙,刺入她的心脏,她死得很惨,茶林为她哭泣,茶家人的怒火被那地主家的那把金刀点燃了”馨伯讲到这里很是心痛。
“馨伯,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随口提金刀的事”我为自己无意说出的话感到自责。
“严先生,这不能怪你,当时馨玉想找金刀,我也犹豫过,但没有阻止还是支持她,我知道那把金刀一定会揭开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让人们难以接受,也许有一天茶舅会想明白的”馨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后轻松了许多,他希望茶舅也能勇敢地面对残酷无情的往事。
“睡了吗?”有人敲了敲我们的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