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玉刚要下车给何阿姨开车门。
还没等她下去,何阿姨自己主动打开了车门,她的举动让他们感到特别惊喜。
但在惊喜之余却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才下去还没站稳,就狠狠往高汉林头上敲了一拐棍。
一拐棍下去他顿时鲜血直流捂住头。
“阿姨别打了他是您最好的朋友何红美的侄子高汉林?”馨玉看她打了一棍又一棍赶紧上前握住了她的拐杖。
“大、坏、蛋、我、要、打、死、你”她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终于松手了。
“小高医生你没事吧?”她帮他止血。
“太可怕了,阿姨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手?我怎么就变成了大坏蛋?为什么要打死我?”小高医生不明白。
“你别往心里去,阿姨可能看错人了?但你发现没有,她现在手脚越来越灵便了,只是说话还有点迟缓”她一边帮他擦着额头上的血迹。
“是的,希望阿姨早点好起来”他不怪她。
“那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去车上把东西拿下来”。
“糟了,何阿姨不见了”馨玉看见刚才还坐在门口边靠着墙休息的她一转眼就不见了。
“什么?何阿姨不见了?”他捂着头站了起来。
“小高医生,你先休息,我到附近找找”她边说边往村公所周围找去。
她追到公路看看也不见,就这么一会功夫她会跑到哪去呢?这下可咋办呢?
“小馨同志”老村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叫了起来。
“啊!村长?我刚刚把何阿姨接来乡下,一会儿功夫她就不见了?”她被突然出现在身后他吓到了。
“哪个何阿姨?”他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何美兰阿姨啊!”她着急地说。
“美兰不见了?”他一下子也惊了。
“是啊,她刚才自己开车门下去还用拐棍打伤了小高医生,还骂他是大坏蛋”她简述着。
“小高医生是不是那个戴眼镜的牙医?”老村头在眼睛的位置比了一个眼镜框,还用手指了指牙。
“是啊!怎么了?”她不知道这到底和高汉林有什么关系?
“美兰一定把小高医生看成当年拷打他爹的坏人了”老村头分析着。
“啊?难怪她那样生气打得那样狠,原来真是看错人了,村长,当年老村长被关在哪里?”她忽然明白何阿姨为什么要打小高医生。
“诺,就在村公所下面芭蕉林里的那间黑房子,那房子一直都没有人敢靠近”老村头指着村公所老坎下面的芭蕉林。
“村长,我只见芭蕉林从来没见过什么黑房子嘛?我也感到奇怪那芭蕉林深得没人进去过一样”她认真的看了看。
那房子已经被密成林的芭蕉树遮挡着。
“村长带我去看看那间黑房子,何阿姨一定是突然想到什么所以才会打小高医生,然后自己跑了”。
“噢,那快走吧,天都快黑了”
“嗯”。
他们顺着老坎爬下去,芭蕉林里根本没有任何路,但有一条新新被人踏出来的路。
他们顺着这条新踏出来路一直走,终于看见一间像牛厩一样的房子出现在眼前。
房子已经被历史的标语和大字报尘封住了。
到处是蜘蛛结的网,还有一根根吊在梁上的麻绳,有些一看就是上吊用的绳。
“小馨同志,就是这里了,当年老村长就被关押在这里,绑在那棵柱子上拷打的”老村头指着那间无人问津的黑房子中的那棵还缠着麻绳的柱子。
“村长,为什么人们都怕这黑房子?”她不明白一间黑房子有什么好怕的。
“唉,黑房不可怕,可怕是这里发生过的事情让人想起就心痛,这个间房子就是当年的牢改房,人们害怕靠近的原因怕受牵连,还有就是怕这里死去的冤鬼来缠身……”老村头感叹着过往的岁月和这里发生过一切。
“噢,我明白了”她点点头摸摸那些已经旧的门板和柱子,仿佛在触摸那些她没经历过的历史。
“美兰?”老村头突然看见黑房子里有个人在自言自语。
“爹、是、美、兰、不、好,把、你、给、害、死、了,我、把、打、死、你、的、大、坏、蛋、打、死、了,我、这、就、来、陪、你”只见她伸长脖子抬起头往上吊的那根绳上套。
“何阿姨?”她反应过来她想自杀。
准备去救她时已经来不急了,她的脖子已经套进去了,用脚踢开了垫在下面的破得快散架的木方凳。
他们吓得瘫坐在地。
“秋伯、秋叶、秋根,我对不起你们,我原本想把何阿姨接来好好照顾,没想到却害了她”馨玉自责着。
突然。
何阿姨整个地摔倒在地。
“阿姨?你醒醒,你别吓我好不好?”她爬过去她身旁。
“小馨同志你看”老村头捡起地上的上吊绳轻轻一扯就断了。
“糟了!”她说。
“真的是糟了”老村头点着头。
“村长,阿姨还有气”她触到她跳动的心脏。
但她由于摔下来伤到了脑部。
“美兰命不敢绝啊!”老村头将她背回了村公所。
“馨玉,何阿姨怎么了?”小高医生看着晕迷不醒的她。
“小高医生,我们带何阿姨来村公所,她可能想起什么往事,把你看着伤害他爹的坏人了,她刚才摔倒后伤到后脑勺了”她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阿姨怎么会说我是大坏蛋,现在怎么办?我们送她去市医院抢救吧!”他也很担心。
“路程太远来不及,我们就近原则想想办法吧!”她心里比谁都着急,是她亲自把她从家姐主动带来的。
“小馨同志要不我们去请大青医生”老村头突然想起。
“好的,小高医生麻烦你和村长跑一趟,但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万一被秋叶知道”馨玉不是怕自己担责任,而是怕能秋叶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们走了。
看着奄奄一息的何阿姨,她一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救活何阿姨,否则她这辈子都不安身。
她终于拿出了那盒在自己身上试针试了无数次的毫针,因为左手的原因,她常用单手进针法,她也不知道自己针灸的叫法,一直都喜欢研究中药,通过自己在疯人箐偶然自悟后正式苦练钻研出来的,暂且先叫馨玉针。
从她答应紫玲要亲自医好晨星那一刻起,她暗自下了多少别人吃不了的苦功,在疯箐里她独自一人忍受着外界和心里恐怖潜心钻研。
这次她大胆尝试了施针救人,如果这次的成功她将有机会拿回那颗三彩玉坠,如果失败她一生都要背负一个害人的骂名,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认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半小时后青伯他们还没来到,她已经给何阿姨施针结束了。
她又取出一小杯自己配制的草药水准备给何阿姨服下,但就是不敢给她喝下,她自己喝了没事,但她不知道她喝下会有什么事?能否救人她也没个底?她犹豫着。
刚才她上吊的那一幕回放在脑海里着实吓到自己,到现在她心里都还很害怕。
想想秋伯对她的信任,如果阿姨有什么闪失,她这一辈子如何面对秋家?面对父母亲人?。
想着想着,她的泪无声地滴落在草药里。
突然,那杯草药出现了神奇的变化,变成了翠绿色很漂亮的草药水。
“难道我的眼泪就是传说中的善良无根水?”她端着那杯突然变化的草药自问着、心喜着。
“天哪,真是太巧了,我一直没有找到的善良无根水竟然就这样找到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她高兴地将那小杯草药水大胆地给阿姨喝下了。
喝下以后她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变得很安静,静得让人害怕。
今天她大胆地尝试了自己隐藏的医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自悟的医术能否救人?
一个小时过去了,青伯他们终于来。
“馨玉,怎么样了?”青伯放下小药箱。
“一直没醒过来,我也很担心”馨玉冷静地说。
“美兰这脉像很奇怪,仿佛游离在死亡的边缘,如果今天醒不过来估计没法了”青伯摇摇头没有打开自己的药箱。
“青伯,上次何阿姨那样严重都醒得过来,这次应该也可以的”她用巴望的眼神看着他。
“唉!上次是施救及时,这次都过了近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他仍然摇着头。
“青伯,阿姨她会想起以前的事,说明她正在恢复记忆,按理说应该能醒过来”她开始当心自己施救的错误。
“恢复记忆是件很好的事,但刚才听老村头讲她刚才偏偏伤到的是头部”青伯分析着。
“馨玉,我看还是得告诉妹夫他们准备后事吧”青伯背起了药箱准备离去。
“青伯,您别吓我,您再想想办法,难说会有奇迹出现”她几近哀求。
“馨玉,一个人一个命,美兰能支撑到今天已经是奇迹了”青伯准备回去给她准备后事。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老村头和小高医生问。
青伯没有答话,只是摇摇头,小高医生送他回去了。
老村头也回去将事情告诉老村长家,也帮忙准备后事去了。
大家都去给她准备后事去了,只有馨玉执着地等待奇迹的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