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咻嘿咻。”
丁夜白背着杨稚,缓缓的走在街边小道上。
因为是12月31号,所以即使夜色已深,街上也是人来人往。
大家都等着跨年嘛,放放炮,聊聊天,喝喝酒,尽享人间烟火气。
“丁夜白?”
杨稚的小脸枕在他的肩膀上睡了一小会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被人背在后面,立马直起身子轻声问。
丁夜白:“你醒了?”
杨稚现在还是醉的,不过起码能分清现在是骆落,还是丁夜白。
他年纪不大,肩膀还是挺可靠的。
丁夜白目视前方,呼出一口冷气:“难得见你会这样。喝酒喝这么多,醉的不像样子。”
杨稚听到这话莫名有些难过,她又软下身子,手捏紧了丁夜白的肩膀:“整天都清醒克制,我醉一回怎么了嘛……”
语气中带着撒娇般的醉意,但是又藏着几分的坚定。
而且好像也是快哭了~
“欸没事。没事。醉,可以醉,咱们醉!别哭别哭。”
丁夜白听完后也是慌了心,有些笨拙的安慰着,他早已经忘了自己的任务只是单纯的送杨稚回家。
杨稚委屈的噘嘴,想着自己从来都没有喝醉过。
她被这个世界逼着长大好多年,成年人嘛,就要这样,天塌下来都要自己扛着,苦楚都要往肚子里咽。
丁夜白听后边那人半天没声,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后,轻声道:“将近一个月没见了,其实是之前一直没什么好的理由可以说。但是今天跨年,我就想着去给你,姥姥琪琪送跨年礼物。结果你还不在。”
“……”
杨稚的小脸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因为他的这句话。
“我……嗝!”
脑子一热突然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因为吃太多直接给打了个响嗝。她瞬间捂住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丁夜白笑了笑:“没事,我也打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仙女还放屁呢。”
杨稚:“……”
她没说话,眼神有些迷蒙,醉的不成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慢悠悠的抬起手,摸了摸丁夜白的头。
“我们夜白,要快快长大,快快长大~好好考上大学……”
丁夜白忽的站定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刻。
“杨稚姐你确实是醉的不清。
“嘿。”
杨稚的手从轻柔的抚摸,慢慢变成了……变成了……揪头发。
丁夜白:“欸……欸欸欸……打住打住,摸可以,别揪啊。”
杨稚还是红着脸,一副醉醺醺的笑颜:“长得太慢了,看我拔苗助长呀!”
疯了。
彻底疯了。
真是【杨稚】
名字里那个【稚】字,还是有点道理的。
丁夜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管她揪自己头发玩了。
“算了,随你吧。”他轻叹一声,继续背着杨稚回家了。
“其实你不会的,姐姐可以教你。你会的,姐姐比你还会。”
“哈?什么不会的。”
“数学题……嗝……”
“……”
完蛋了,杨稚脑子都喝傻了。
……
过了一会
转个几个岔路口,丁夜白可算是看到了杨稚的家。
大冷天的,姥姥竟然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丁夜白加快了步伐,来到姥姥面前微微一笑,侧首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小憩的杨稚:“安全的给接回来了。”
姥姥摸了摸杨稚的小脸,温柔的道:“怎么醉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孩子喝这么多。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丁夜白:“不知道。”
姥姥:“谢谢你了夜白,能不能再麻烦你给送到她卧室去呢?”
丁夜白点点头。
……
……
把杨稚放在床上后,贴心的盖好被子,就打算离开了。
“你等一下。”
哪知道刚才还睡觉的杨稚忽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垂死病中惊坐起???
丁夜白站定在原地,侧首看她。
“怎么了?”
“你过来。”
丁夜白乖乖的走过去,站在床边。
“咋了?”
“你坐下。”
丁夜白又搬了个椅子过来,坐下去。
“好了这次你说吧。”
杨稚忽的前倾身子,一把握住丁夜白的手腕,把他的手给硬拽到床这边,让其手掌心紧紧贴着自己的床。
丁夜白楞了楞,有些木然的看着她:“你这是……要干什么?”
杨稚随便抓了抓自己因为“醉酒”而乱蓬蓬的头发,低着头一言不发。
丁夜白很平静的盯着她看,总觉得她有话要说。
“无论杨稚姐说什么,我都听着。”
砰——
就在此时,跨年的钟声敲响。
整点开始放烟花,在天上绽放的朵朵绚烂。
杨稚被这巨大声响震得浑身一颤,瞬间松开了丁夜白的手腕,随后又鼓起勇气,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指。
一,二,三.
刚好三下。
丁夜白不解。
就算自己是大学霸,也不明白这是个啥意思。
这是什么暗号吗?民国时期谍战的悬疑解密吗????
因为杨稚低着头,所以丁夜白压根看不清她现在啥表情,所以也不明白她这么做意义何在。
姑且就当是酒劲还没过,小孩做游戏呢。
“好好睡觉吧。”丁夜白把手收了回来,看着杨稚温柔一笑。
杨稚缓缓抬头,那双含情脉脉眼,看的人心动不已。
丁夜白看着,看着,就控制不住的皱了下眉,手捏紧了膝盖,什么也没做。
当然他也不能做什么。
这人“噌”的一下站起身,眼底泛起了不一样的情绪:“走了。”
说罢也是利索的转身,开门离开。
杨稚看着他的背影,不经意的蹙了下眉,倏地把脸低下,既是纠结,又是失落。
心上是你,欢喜都躲在眉目里。
你真是疯了杨稚。
他多大你多大啊。
他是干什么的,你又是干什么的。
“哎……”
杨稚慢悠悠的躺了下去,怨着自己的酒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醒了呢????
长夜漫漫,多愁善感。
别时容易见时难……
“……嗝”
想着想着,便又打了个嗝。
她一下子想起了刚才被丁夜白背着回家,摸了摸他的头,又无情的揪他的头发……
“荒唐荒唐荒唐!”
杨稚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羞的红了小脸。
“去京都就好了。去那里的话,心也可以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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