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不动声色撩起下摆坐好,董太后是你什么人?”
董承闻言傲然道:“当朝太后,
洛尘嘴角微扯,呵呵道:“哦,一个连何皇后都斗不过的蠢女人,也好意思拿出来炫
耀?
董承似乎没听出洛尘笑声中的讥讽之意,反而趾高气扬的说道:“武亭侯,我今日前来,就是要代太后给你传一句话,给你送一场泼天的富贵。”
洛尘听完之后,连说几句恭维的话都欠奉,直接端起茶杯:“这富贵我消受不起,你还是请回吧。”
董承愣了愣,有点傻眼:“武亭侯,此话何意?”
洛尘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端茶送客的意思,懂不懂?
董承怒了,他可是代表董太后来的!
你洛尘不过一个外臣,就算得皇帝宠信,难道还敢不把太后放眼里不成?
“武亭侯,你知道这么做会得罪谁吗?那是你惹不起的人!”
对于董承的威胁,洛尘嘴角微斜:“是吗?这世上除了陛下和两位皇子之外,还有我洛尘得罪不起的人?”
“你!”
董承被洛尘气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很好,这话我会如实禀报太后,到时陛下降罪下来,我看你怎么死?”
洛尘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快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哼!”
董承拂袖而去。
史阿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复杂地看向董承离开的方向:“主上,董太后到底是陛下生母,我们如此得罪她,会不会不太好?”
洛尘摆摆手:“不得罪她,难道跟着一起死吗?”
董太后这个蠢货的政治智慧比何皇后还低,与她合作那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
至于得罪她会不会怎么样,洛尘还真不怕。
洛阳,皇宫。
刘宏正在大发雷霆:“看你做的蠢事!!!”
司隶校尉密报的奏折和证物大黄弩,都被扔到了蹇硕面前,后者被急召进宫,本就心情忐忑,如今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做任何辩解。
唯有司隶校尉敢出言相劝:“陛下有恙在身,还请暂息雷霆之怒。”
刘宏气得吹胡子瞪眼,深吸了几口气,最后才半躺回去,朝着司隶校尉挥挥手:“董绍,接下来的话你来说。”“遵旨。”
司隶校尉董绍,蹇硕认得他是董太后族人,不过两人平日里没什么交集,而董绍也素来低调,因此蹇硕心里有些慌。
董绍看了几眼跪在身旁的“同僚,”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然后才指着地上的大黄弩说道:“武亭侯将现场缴获的凶器交予我之后,我便第一时间来禀报陛下,之后开始着手一一排查,最后发现此物是由禁军流出。”
这话听的蹇硕心惊肉跳,脑子里嗡嗡的只有一句话:完了!
董绍不理会蹇硕绝望的表情,继续说道:“自中平元年()许攸与冀州刺史王芬、沛国周旌等人谋逆以来,陛下就提高了警惕,不仅任命我为司隶校尉,更暗中提高了警惕。也是从那时起,每一具生产出来的大黄弩,身上都会留下暗铭。一旦出事,立刻就可以追根溯源。”
刘宏余怒未消,死死瞪着蹇硕:“你还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
蹇硕这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原来都在皇帝的监视之中,顿时惊恐不安地匍匐在地:“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臣一命!”
刘宏恨不得上前踹死这个蠢货,但是现在的他,必须留下蹇硕掌管禁军来制衡洛尘,因此只能忍住杀心:“滚下去!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谢陛下!”
蹇硕感恩戴德的走了。
刘宏却是气得呼吸不畅,身体本就还没养好,因为这件事大动肝火,气色又委顿了几分。
明明蹇硕犯下大罪,刘宏却不能处置,甚至冒着和洛尘君臣离心的危险,也要压制此事,让他难免有些不安:“承平,你说朕做错了吗?”
董绍脸上亦是无奈,拱手道:“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
外人都说刘宏昏蹟无能,亲小人远贤良。
只有掌握中枢情报的董绍知道,帝国如今的情势有多危急。
若非身为皇帝的刘宏展现出极其高明的政治手腕,继位不久就成功挫败辅政大臣窦武,又以党锢之祸压制权力不断膨胀的文士集团,用宦官来平衡朝局,期间还镇压了黄巾之乱,事后又不断分散大将军手上的兵权,这大汉江山早就不保了。
有感自己身体越来越差的刘宏,无奈地发现,他的时间不够了。
“让武亭侯来见朕。”
“是,陛下。”
“这件事情做得隐秘一些,别让其他人知道。”
“臣明白。”
看着龙床上已经病入膏肓的皇帝,董绍心中不由暗自叹息。陛下心中有万千筹谋,削弱大将军兵权也是卓有成效,只叹天不与人,怕是难以为皇子协铺平道路。
刘府,董绍亲自带人上门来传刘宏口谕。
“陛下要见我?现在?”
洛尘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进宫之后,怕是都要入夜了。
tt曰“疋。
深夜传召,绝非小事。
洛尘也懒得多想,刘宏要见他,那就见见吧。
“对了,上次见面,还未请教校尉大人姓名。”
“董绍。”
“姓董?董太后是你什么人?”
“是我姑姑。”
洛尘恍然,原来是董家的人,难怪能得刘宏信重,出任司隶校尉这样的关键职位。
深夜的皇宫,静谧无声,如同一头收起爪牙蛰伏的巨
这是一头名为权力的野兽,能吞噬人的理智和良知,让父子相残,君臣相杀。
洛尘目光幽幽,卷入帝国中枢权力斗争的他,如今已无法置身事外。
洛尘在南宫的却非殿见到了刘宏,此时的他身体已经非常差,需要宦官扶着才能坐起身来。
“臣,见过陛下。”
“平身吧。”
“谢陛下。”
刘宏对洛尘的表现非常满意,洛尘向来只在其他朝臣勋贵面前桀鹫傲慢,而在他这个皇帝面前,始终恭谦守礼,表现出了对皇权的敬畏和服从。
刘宏挥退左右,仿佛随口而问:“你见过董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