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来宫里,与公主们一同读书。”
听到魏子湛这话,永安公主有些讶异:“不妥。”
“有何不妥?皇后已收了她做义女,让她进宫学习诗书礼仪、学习琴棋书画,有何不妥?朕就是要让众人知道,这白漓漓,就是尊贵的长乐县主。这样,也与辰儿的身份相匹配,无人敢说三道四。”
这是魏子湛的想法,永安公主心里头有另外的顾虑。
那日中秋家宴入宫,高贵妃两个公主敢欺负白漓漓,这若是没有她在身边,让漓儿与她们一同读书,那不是被欺负惨了?!
只是这话,她不便在魏子湛面前说,毕竟,那两位是真的公主,好歹是魏子湛的亲生骨肉。
“臣妹只是怕,宫里规矩太多,漓儿还小,不懂规矩,若冲撞了几位公主,免不得被罚。”
“宁儿,这个你不必担心,有朕在,怕什么?就这么定了!”
“不成!”
“朕说成就成!宁儿,你好好想一想吧!你没养过女儿,你不懂!”魏子湛说道。
永安公主一愣,她没养过女儿不懂?!你魏子湛养过?那几个公主他都没亲自过问过!
自然,这话她不会说出来。
“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
“那这样,一会儿,漓儿进来了,你亲自问她,愿不愿意进宫来学习!若她愿意,你就莫要替她乱做主了!”魏子湛将问题抛给了白漓漓。
“再有,你若是将漓儿送进宫来,你也可放宽心,准备准备,去边境一事。”魏子湛抛出一个极有吸引力的条件。
“去边境?”永安公主眸子里带着困惑。
“听辰儿说,你身子大好了。从前不让你去,一则是恩茗还小,需要你,二则,是你身子弱,若是舟车劳顿去了边境受苦,朕于心不忍!
如今恩茗大了,辰儿有了官职,你身子也好了,待来年开春暖和了,可以去边境住个把月,这样安排,你觉得可好啊?”魏子湛问道。
永安公主听了,有些感动,她眼眶微红,看着魏子湛,这些年来,外头都在传,魏子湛将魏温宁留在京城,是为了牵制定远大军。
但唯有他兄妹二人知道,这哪里有什么牵制一说?
不过是一个兄长关心一个妹妹罢了!
“到时候,你一走,漓儿没人照顾,将军府里又都是男人,你难道放心?所以,提前让漓儿进宫来,与公主们一块儿学习,玩乐,日后你若是去了边境,她也有人陪不是?还有,朕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朕在,断不会让人欺负了漓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经魏子湛这么一说,永安公主陷入了沉思,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她心里只想着避开太子,想着把漓儿教养在府里,但日后他们都会老去,漓儿总有一日要面对外面的世界。
不过,进不进宫,她还得问问辰儿和漓儿的意见。
白漓漓在宫里待到了夜里,随着永安公主在太极殿用过晚膳,等白慕辰换岗,三人一同乘马车回府。
马车里,白漓漓还在回味今日的御膳。
真好吃,比将军府的厨子做的还要好吃。
“吃太饱了吗?”永安公主见白漓漓摸肚子,便问道。
白漓漓摇摇头,本想说,还很不够呢,但是一想到白慕辰与她说过,在人前不可以表露出自己的食量,便唯有违心地点点头:“嗯”
白慕辰听了,便说道:“母亲,漓儿吃多了,我带她散散步,消消食。”
“也好。”永安公主点头同意,看着白慕辰将白漓漓抱下马车。
永安公主才不信,跟着他漓儿可以消食,她这个儿子,能抱着漓漓,就绝不会让她走路。
白慕辰下了马车,要了十五的马,带着白漓漓上马。
“世子,那我怎么办啊?”十五委屈地抬头问。
“你自己回去。”白慕辰说完,便甩着马鞭,一骑绝尘,十五吃了一口尘土,咳了好几声。
白漓漓靠在白慕辰怀里,她认得这条路,这是通往宋延之院子的路!
辰哥哥这是要带她去找大哥哥!
二人还未抵达宋延之的院子,白漓漓的耳朵里便传来争吵声。
那声音,是从好远的地方传来的。
似乎有人在欺负宋延之!
“辰哥哥,快一点。”白漓漓回头,抓紧了白慕辰的手。
“怎么了?”
“我听到,有人在骂延之哥哥。”白漓漓说道。
这么远,她可以听到?
白慕辰有些讶异,自然,若他开了五感,也可以听到四面八方他想要听到的声音。
但是他为宋延之治疗耗费了大量的灵力,若无必要,他不会开五感来浪费灵力的。
“这么远你也听得到吗?你时时刻刻,都可以听到远处的声音?”白慕辰问。
白漓漓摇摇头:“有时候可以,有时候不行。”
她的耳朵有时候不是很灵敏。
但是她现在,真真切切听到有人在欺负宋延之。
“辰哥哥,要不,我们去把延之哥哥的爹叫过来吧,他一定会保护延之哥哥的!”
*
宋延之的院子里,右相宋秦的妾室梅凤珠,借着给宋延之送过冬衣物的名目,来看一眼这个“废人”。
“听闻,大公子这段时间,攀附上了将军府啊?”梅凤珠阴阳怪气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宋延之。
她无时无刻都希望宋延之赶紧死掉,当年他落水,也是她策划的,可惜宋延之没死成!
不过,好歹废了腿,成了个残废,威胁不到她儿子。
这几年,她温水煮青蛙,打算将他耗死在这别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暗中让人尝试过各种方式下毒,他都没死成。
本想放过他,但是她的眼线告诉她,最近白世子、太子魏谦都来别苑看过他,怕是要坏事!
所以,她必须趁宋延之成气候之前,解决了他,这样,她的儿子,才能成为真正的相府嫡子!
宋延之看了梅凤珠一眼,说道:“不必试探,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好一个直说!你是个废人,好好把位子让出来给我儿子,这样不好吗?非要在这时候攀附将军府、攀附太子,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