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挂了一个呈大字型的尸体,看体型应该是一名女子,再看手脚的颜色,也是才死的新鲜尸体。
“你想出来就得先把尸体弄下来。”那扇门之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夕卧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都是变态!你们死了都要下地狱!”
这些人怎么可以如此不尊重尸体?古人讲究入土为安,想不到逍遥谷的人竟然如此恶毒!
“扣一分。”门外的女子并没有被夕卧的话所激怒,反而淡定自若地记录着夕卧的得分。
原来这一路上都有人在观察她!原来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羽箭差点要了她的命!原来这些人知道她中了蛇毒也没准备救!
夕卧心里一沉,只觉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她学过历史,也知道一些古人的野蛮行为,可是没想到她自己也能碰到这些事情。
“如果不把尸体弄下来,我要怎么出去呢?”夕卧避开目光,不去看门上的尸体。
“屋子里有把刀,也许你用得到。”门外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夕卧仔细听了听,再思索了片刻便猜想那个男人是玄衣男子。
在她的印象当中,玄衣男子冷酷无情,没有丝毫同情心,此刻为什么又要提醒自己?是不是有阴谋?如果有阴谋,那他能得到什么?
须臾光景,夕卧心里已经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种情况。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你的蛇毒已经到腿上了!”玄衣男子提醒道。
“翎羽!你在做什么!”玄衣男子话音刚落便被另外一个女声呵斥。
“谷主。”玄衣男子叫了一声谷主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夕卧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就安静地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腕,已经肿成了一个大包。她若是还不出去,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夕卧痛苦地闭上眼,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冒犯你。”
她说完便准备捡起地上的大刀。可是那把刀很重,她要想拿动刀就必须双手用力。
若是她双手用力,蛇毒则会扩散得更快。她来不及多想,双手举起到便向门上砍去。
她没有选择*尸体来打开门,而是选择了劈开门,然后自己从屋子里钻出去。
这木门再结实又如何,终究是木头做的,要依靠榫卯结构才能稳定!
一般人在精神接近崩溃的边缘会按照平日习惯办事,可是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不会习惯开木门,所以不会去砍尸体。
夕卧砍了五下,门便出现了一个裂缝,她丢下刀,头率先从缝里钻了出去。
紧随其后,她用力向前爬出了屋子,见到了久违的阳光,还有站在门外的三个人。
她恍惚之间似乎看到玄衣男子在笑,却再没办法支撑下去,晕倒在地。
“七子已成,便为小柒吧。”中间的女子说道。
从此逍遥谷里便没有李夕卧,而多了一个名叫小柒的姑娘。
夕卧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她醒后便没有看到房间里面有人,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却没想还是活着。
“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夕卧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
既然醒了她便没有再赖床,立马穿了鞋开始观察屋子里的陈设布置。
她所在的屋子并不大,约相当于现代的四十平米,这样看来便是一个单人小公寓了。
“这里只有一张床,莫非是让我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夕卧盯着自己刚才睡的床,自问自答,“肯定是了!”
她这下总算是高兴了一些,总算是有一间好屋子了!
如果这个房子里就一个人住,那又有什么意义呢?说到底还是孤单一人。
想到此处,夕卧不禁想起了三年间结识的唯一一个朋友,名叫王可的小男孩。对了,他还送了自己一件礼物。
“咦,我的铃铛呢?”夕卧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腰间,却没有摸到随身携带的铃铛。
王可当日给夕卧的铃铛其实并不是铃铛,而是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香炉。
小香炉制作得极其精美,不仅是鎏金铜制,还镂刻了好看的花纹。
小香炉的顶部可以拧开,放些小香薰片或者是花瓣进去便能散发香气。
所以夕卧极其看重这个小香炉,况且这也是王可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她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否见到王可,便想好好留着这个香炉。
可是现在香炉竟然也不见了!
“我那天出来便晕倒了,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谁会拿了我的小香炉呢?”夕卧一边嘀咕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找。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夕卧这才发现房门居然一直是开着的!
她回过头去,警惕地看着门口,果然是玄衣男子,传说中的翎羽管家。
他手里拿着的正是夕卧找了许久的小香炉。
“还给我!”夕卧没有动,站在床头挑衅地看着他,“我已经通过了考试,我现在就是逍遥谷的人了!你既然是这里的管家,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品行。快点物归原主!”
翎羽听完又要大笑,却是看了看四周生生止住了笑声,说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的呢?”
夕卧只觉眼前这个人实在是不要脸!
“那你又怎么证明这个东西不是我的呢?”夕卧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哈哈,你叫它一声,它若是答应了就是你的。”翎羽双手环胸,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会怎么应对。
“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候不认账!”夕卧冷哼一声,狡黠一笑。
“小香炉!”夕卧大喊一声,忽的又压沉声音,换做另外一种声音说道,“到!”
“你看,小香炉答应了吧!”夕卧狡猾地跑到翎羽跟前,跳起来一把夺过小香炉,“不许反悔!”
翎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夕卧抢去了手中的小香炉。
他勾起嘴角,却是一改常态,笑得十分含蓄,心想:“这小姑娘倒是精灵古怪。”